我当时又开始回想了,看她那伤心的样子,感觉她不像是在说假话,可是我也实在是想不出来,我和高天意还有陈稳三个,到底是什么时候经过她的地盘放了一把火,把她的脸给烧成那样的。
高天意冷冷地道:“别是你认错了把我的姐,我们什么时候放火烧你的脸了,平白无故的,我们也不认识你,和你无冤无仇的,烧你没必要啊。”
那女鬼先儿闻言,朝高天意狠狠地啐了一口,道:“你们既是这等敢做不敢当的人,有什么资格做阳差!三年前,凤凰城郊外,你们难道真的想不起来吗?”
一听这话,我再次回想了起来,从认识陈稳以后,我们一起来到了凤凰准备参加阴阳大会,会前我们收了怨骨朱光顺,然后参加大会,会后高天意失踪,陈稳出了车祸,我又去了苗疆,咱们三个好像的的确确是没干过那种事啊。
我朝高天意问道:“你想起来没有?”
高天意道:“我记性不好想不起来,不过我还是觉得她是认错人了,绝不是我们故意害得她。”
那女鬼先儿好像是有些急了,又朝我俩嚷道:“我是绝不会认错人的,这痛到骨子里的伤害,我是怎么也不会忘记的!难道你们当真忘了那一天在凤凰城郊外焚烧鬼轿的事了吗?”
经她这么彻底一提醒,我还真就想起来了,说起来,还真有这么一个事。那天是这样的,我们三个第一次坐陈稳所扎纸轿子由几个鬼朋友抬我们凤凰的时候,我们确实是在郊外烧化了那三副纸轿,我心说,难不成就是那一次把这女鬼先儿的脸给烧烂了不成?
高天意又问道:“你是说,我们那次初来凤凰的时候,在郊外烧鬼轿不小心烧到你的地盘了,还把你的脸给烧伤了?”
女鬼先儿点头道:“没错!你们总算是想起来了。真是天可怜见啊,居然还能让我再遇上你们。”
高天意道:“那就非常抱歉了,当时我们也不知道啊。你现在想怎么解决?”
那女鬼先儿却又不知道如何回话了,竟然傻愣在那里了,我心说看来她自己也没想好呢,于是我就说:“这样吧,你把你的名字告诉我,等明儿我们去给你烧祭几斤纸钱,你在下面好好过吧。”
那女鬼先儿闻言,眼睛都像是放亮了一样,惊讶地问道:“真的吗?我就叫兰舜娴,你可以给我一座金山吗?我不想再过那种有一顿没一顿的日子了。”
我点了点头道:“有的!”
那女鬼先儿又追问道:“你们不会把我给哄走了,明天不给我金山吧?要是那样的话,我明天还来找你们,不管你们走哪,我都一直缠着你们!”
说实话,我突然觉得这兰舜娴还真是有点意思,估计是苦日子过怕了吧,于是我又说:“放心,一定给你!还有,你们也就回去吧,时候也不早了,冲阴之时也快过来。一切都等明天吧,明天如果那个邪师来了,我一定逮住他,让他给你们一个交代!”
其中又有一个带头的阴魂道:“既然两位阳差都这么说了,那我们今天就先回去。倘若明天你们找不出哄骗我们的人,就别怪我们不客气咯!”
接着众阴魂也如是说,我也放心一大截了,看着他们一个个地散去,我和高天意也是大松一口气。
我竟没想到的是,在三年前,我们居然还种下过这么一个意外的因,既然有因,那就有果。这或许还真就是天意吧,虽然时隔三年了,但是今天我们不还是再次相遇,对方找我们求果来了,这次不给她,说不定某年某月的某一天,还能在遇上呢。不过明天我们自然会给兰舜娴去烧祭金山的,这都是小事情。我只是担心,我们明天如果查不出来到底是哪个邪师所为的话,明晚可就真有大麻烦了。或者说,如果那个邪师以后都不来引鬼了,我们岂不是怎么也查不出来了?
想到此处,我就朝高天意问道:“怎么办?你有没有什么办法可以查出那个背后捣鬼的邪师?”
高天意摇了摇头,将他之前揭下来的黄纸榜文递给我,我大致一看,虽然字迹有些潦草,不过还是可以看出大概意思是说以陈腊梅的名义下的宴帖。只是那字迹却真不是陈腊梅的字迹,因为陈腊梅写字我是见过的。
高天意又道:“看来,我们还是得回医院找陈腊梅问问清楚了,看她到底有没有得罪过什么阴阳先生才好,不然,我们除了把上面落款人的名字抹去也别无他法了。”
“好吧,那我们现在就回医院去吧……”
现在已经时凌晨两点了,整个凤凰城没有一丝的动静,像天空般安静,到处昏黑一片,只有医院还有那么一点灯光照亮着一小片的区域。
当我们再次来到陈稳的病房的时候,只有陈腊梅还没睡,静静地坐在一旁,凌芊慧和陈红玉都睡着了。我们也不敢多说话,毕竟医院这地方不适合谈天说地,更何况是所有工作人员和病人休息的深夜呢。
陈腊梅带着我们来到了医院的院子里,这里是专门给病人散心的地方,空气还不错,弥漫着花草的清新的露水香,很是好闻。
陈腊梅朝我们问道:“家里是什么情况?”
高天意啥也没说,直接将那黄纸所写的请鬼招魂榜递给了陈腊梅,陈腊梅打着手电一看,不由大惊道:“周围的孤魂野鬼都来了,你们是怎么脱身的?”
于是我便将刚才在荣寿堂后院所发生的一切告诉了陈腊梅,高天意又朝陈腊梅问道:“陈前辈,您倒是好好想想,有没有得罪过什么阴阳师?”
陈腊梅想了想道:“我在这里做生意几年,偶尔给人看事解灾,却从来都没有动过他人的法术,何来得罪?二蛋娃也不可能,他碰上事了,一般都会告诉我。”
其实陈腊梅的话我是相信的,她确实不会那么傻,随意去干涉人家的法术,毕竟那可是行规呢,我每次遇上别人下的法术都会掂量掂量的,于是我又问道:“那陈前辈这几年有没有的罪过什么人呢,或者得罪的那人请的阴阳师也说不准。”
听我这么一问,陈腊梅也默默点头道:“这个倒是有可能,不过平日里在生意上的口角也有一些,可是现在这哪里能想的起来确定地了呢。”
也是,平常里谁又能记得了这么多事呢,可能她是无心的,而对方却上了心吧。就在我们都陷入沉默的时候,高天意却朝我道:“若思,会不会我们的仇人啊?”
这一问,却把我问的愣住了,我们的仇人?
我想了想,点头道:“或许还真有这个可能。几年前我在凤凰参加阴阳大会上,我和陈稳联手让魏行忠的两个弟子尽皆落败,颜面尽失,还输了《奇门心易法》,他本就是凤凰赶尸世家,说不准还真是他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