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剑阵看起来虽然层层交织在一起,不过多数都是过于形式,虚幻的剑光看起来凌厉无比,实则无用,甚至李侠白都不必多做移动便可以躲开这来来回回的剑光。
热闹的气氛一瞬间安静下来,所有人都惊愕在原地,秀才书生目瞪口呆地看着李侠白,似乎他也没有想到这一身锦衣玉缕打扮的公子哥竟然能够如此轻松地便躲过配合的这么严谨的剑阵。
“我说你们几个是不是猪脑子,他才是藏剑门的弟子,请柬在他的身上,怎么单凭他一句话就冲我过来了。”
四个黑人听了李侠白的话剑剑式一顿,想来也已经意识到自己所犯的错误,可是这个时候再对秀才剑客出手岂不就是承认了自己的错误,这林间如此多的江湖人,自己的一招一式都被这些人看在眼里,虽然都蒙着面,可一定也有人能够很轻易地就看出自己的武功路数,索性只好一不做二不休,硬着头皮也要打下去,不然不就真成了白痴。
李侠白翻了一个白眼,似乎也已经料到到这几个黑衣人的心思,怒道:“你们真是迂腐到骨子里,面子能当饭吃啊!”
哪知李侠白不骂还好,这一骂起来四个黑人越来越怒,一招一式更加凌厉凶狠,俨然一副要拼命的架势。
李侠白来来回回地躲闪着,并没有出手,他不想在武林大会开始前边结了不必要的仇,只是他也一直不明白,这四个黑衣人虽然身手谈不上强横,可是这一招一式交织的剑阵一看就知道是出自名门,足以有资格收到流风宗的请柬,怎么还做起了杀人越货的勾当。
眼见这几个人越战越急,一招一式变得越老越凶狠,如此再躲下去的话恐怕一不小心就会受伤,李侠白心里一沉,总不能因为不想寻仇而伤了自己的姓名。
就听“铮”的一声,青光暴涨,刹那间整个山林几乎被这爆射的青光着凉,林间所有人只觉得眼前一花,紧接着那刺眼的青光便消失的无影无踪,只看见那原本还左闪右避的公子哥剑以入鞘,四个黑衣人手里的长剑也都齐齐折断,愣在原地不知所措。
良久,一个黑衣人回过神来,“这……这可是九黎剑……”
黑衣人深吸了一口气,“原来是九黎剑首,失敬失敬……”
“怎么?现在你不怀疑我跟他是一伙的了?”
黑衣人苦笑,“九黎剑首乃是这次武林大会流风宗刻意邀请的人物,断然不是吞占我派请柬的小人,而且洗剑门怎么说也是名门正派,绝不会和魔……呃……”
李侠白笑了笑,已然明白这人话里的意思,于是解围道:“江湖上人人皆知,洗剑门乃是六大门派之一,自然有资格收到流风宗的邀请,如何会吞没你拍的请柬?”
“李剑首有所不知,我洗剑阁与洗剑门百年之前属于同门,后因一些分歧分为两派,虽然是一字之差可却差之千里,流风宗送信的弟子误将送到我派的请柬送到洗剑门弟子的手里,所以我派才不得不出手。”
“原来是洗剑阁的弟子。”李侠白拱了拱手,转年道:“我还是想不通,既然你们两派都会收到请柬,那洗剑门弟子为什么还会拒不奉还呢。”
“这……这其中原委,在下便不知了。”
“好,我也不为难你,你去他那里把属于你的请柬拿回来吧。”李侠白笑了笑,只是当他转过头的一刹那,那秀才剑客已经不见踪影。
李侠白原以为魔教的身份泄露跟这么多以正道自居的门派一起上路会惹上不必要的麻烦,却想不到事情非但与他料想的截然相反,一路上似乎还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尊重。
其实与其说这些正道弟子是在尊重他,倒不如说是在忌惮他,只因为他刚刚在与洗剑阁弟子交手时的那一剑就足以震慑这些闲门野派。
第二天白天的时候李侠白一直注视着身边的每一个人,可一路上一直没有见到秀才剑客,也不知道他到底有没有被藏剑阁的人抓住。
到了晚上好不容易才找到一处茶摊歇脚,如今离流风宗已经越来越近,聚集在路上的人也变得拥挤了不少,多数都是三五成群,有些门派已经自己架起了炉灶,造饭生火,一时之间烟雾缭绕。
李侠白坐在椅子上,大口吃着饭菜,山里的菜肴虽然没有办法精雕细琢,一些烤兔烧鸡已经算是美味。
正在李侠白享受着美酒美食的时候,突然后心一凉,一个树枝伸到他的脖子后面,拿着树枝的是一个把自己包裹的严严实实的人。
“嘘……是我。”蒙面人将包在脸上的布条扯下去,露出一副文弱穷酸的样子,竟然是秀才,想不到他竟然还能活着走到这里。
“你还没死啊!”
“就快死了!”秀才一把抢过李侠白手里的兔肉,大口地咀嚼起来,还不时地吧唧嘴,意识到沈可人诧异的目光龇牙大笑。
“我说,你这冒牌货要充到什么时候?”
“就快到头了!”秀才脱口而出,紧接着装愣道:“你在说什么,我听不懂。”
“别装了,洗剑阁的弟子都和我说了!”
秀才神色黯然,抬手端起茶碗一饮而尽,坦然道:“我的确是冒充的,洗剑阁,洗剑门,听起来的的确确像是两个门派!”
“本来就是两个门派!”李侠白翻了一个白眼。
“随便你怎么说好了,不知者不怪!”
李侠白也不争辩,看着秀才脸上的破布条疑惑道:“现在距离流风宗已经越来越近,如果洗剑阁的弟子守住关口,你岂不是死无葬身之地?”
“不会!”秀才连头都不抬,大口啃着一只鸡腿,“你没有听说过一句话,叫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藏剑阁的人绝对不会在关口守着我,遗失请柬的事如果被江湖上的人知道可就名声扫地了。”
“话可不是这么说得,你看看这些休息人群。”李侠白指着黑暗深邃处暗藏的凶光,沉声道:“你看这些人,一个个剑不离手,说不定哪个人就是藏剑阁的弟子。”
“不碍事,只要在你身边就不会有危险。”
“不不,在我身边才是最危险的,因为我也想杀你!”李侠白话音未落,九黎剑便已出鞘,秀才一把抓住剑刃,急道:“我靠,你来真的!”
“你他娘的把我害惨了你知不知道!”
“你不是还没死吗!”秀才见我没有动手的意思,紧绷的神经也缓缓放松下来,“我也是没有办法才做这样的事,你也知道,我洗剑门再怎么说也是六大门派之一,我也不想做没有请柬的黑户,名誉扫地。”
说起请柬李侠白忽然来了兴致,疑惑道:“你就是为了面子才黑了人家洗剑阁的请柬,这么做未免太没有江湖道义了,我要是洗剑阁的阁主不灭了你才怪。”
“你知道什么!”秀才意识到自己口气,灿灿地笑了笑,“其实流风宗宗主那个老东西是故意将洗剑阁的请柬送过来的,他从一开始就送了一张请柬,想挑拨离间!”
“挑拨离间?会不会是你弄错了!”李侠白笑了笑,怎么也想不出来洗剑门穷成这个样子,连个固定居所都没有,还有什么值得流风宗挑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