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侠白笑了笑,随手伸出一根手指,“可是我又不能有负我师父的教诲,所以没有办法,我只好每一种毒都在你们的身上试一试,看你们痛苦的表情,只要让我发现那张最难看,最恶心,最凄惨的表情时,那么那种毒一定是最折磨人的。”
只听李侠白话音刚落,一双手指间竟氤氲出淡淡的紫气,似乎在那根手指之中隐藏着见血封喉的毒药。
“死,我是不会让你们死的,因为死并不是这世上最可怕的事。”李侠白眉头一皱,手指瞬间点在左边的黑衣人身上,就听一声凄厉地嘶吼划破黑暗,黑衣人的五官似乎都皱在了一起,如果不是身体不能动弹,恐怕此刻一张脸已经被他自己抓烂。
“毒功!”站在中间的黑衣人眉头一皱,“毒王罗添跟你什么关系?”
“你说毒王罗添?”李侠白看了一眼已经褪去紫气的手指,满脸的云淡风轻,“不就是我的师父了!”
“什么!毒王罗添竟然是你的师父,你到底是什么来历?”
“唉!这就是你的不对了,现在是我在问你,你应该遵守游戏规则,不然你要承受的可就不是毒指了。”李侠白脸上的笑容越来越诚恳。
站在中间的黑衣人只觉得脖子一凉,这才发现原来那沾满毒气的手指已经几乎接近他的动脉,他看着李侠白脸上那甜甜的笑容,只觉得这笑容实在恐怖,就像是一把裹着布的尖刀,在人不经意间就被戳到了心房。
“笑里藏刀,这是笑菩萨的绝招。”黑衣人满脸的难以置信。
“呦,你倒是好眼力,笑菩萨的确也是我的一个师父,不过这可不是你该说的话,所以不要怪我。”李侠白说罢,手指便搭在黑衣人的动脉处,只见那团紫色的毒气仿佛有了灵性,竟硬生生地钻进黑衣人的体内。
霎时间黑衣人的脸变得紫黑无比,一双眼仁不断地向上翻着,身体也开始抽搐。
李侠白看向最后一个黑衣人,笑吟吟地说道:“我这功夫呢叫摘星手,只要被我的手指轻轻一搭,皮肤就会出现一丝很细很细的口子,那时候我就会用内力将毒气顺着那条口子逼近对方的体内,你可不要小看这毒气,只要一遇上鲜血就会变成一条条细小的小虫,将你的身体掏空。”
“摘……摘星手,你……你是盗圣摘星子的徒弟!”
“你说是就是了!”
“大侠饶命,大侠饶命……”黑衣人不断地求饶,如果不是中了毒身体不能动弹,恐怕此刻都已经给李侠白下跪了,“大侠,你想知道什么,我统统都告诉你。”
“好,果然识时务,说,你是谁派来的!”
“我是被翻……翻……翻……”
“翻什么翻?”
“翻云魔君……”
“又他娘的是翻云魔君!”李侠白眉头一皱,满脸的怒意,“回去告诉他,别搞这些偷偷摸摸的伎俩,叫他洗净了脖子,就说我李侠白要在剑祭大会上亲手杀了他!”
“是……是……”
“滚吧!”李侠白在黑衣人的身上重重地一拍,紧接着那黑衣人便连滚带爬地跑出去,连自己的同伙都丢到了脑后。
“你就这么放他走了?”躺在床上的沈痛忽然开口,想来已经将刚才发生的一切看在眼里。
“不然呢?杀了他们两个也无用,倒不如把他放回去给翻云魔君带个话,也免得日日夜夜都要提防这些毛贼。”李侠白扛起两个黑衣人,连头都没有回,直接要走。
“你真的是罗添,笑菩萨和摘星子的徒弟?”
“算是吧!”
沈痛看着渐渐消失在黑暗之中的背影,良久,又重新合上眼。
翌日,天还没亮,李侠白便跑到出门,在镇子里东瞧瞧西看看,只觉得一排排整齐的屋舍实在新奇的很,在转了几个巷子之后便看见一个热气腾腾的路边摊子。
李侠白追随着香味凑过去瞧了瞧,只见一根根油条在油锅里炸得金灿灿的,在另一边的大锅里正煮着烫,香气四溢,让人闻了直流口水。
“小伙子,饿了吧,来碗羊杂碎尝尝?”炸油条的老板满脸红光,想必也是希望能够尽快做出第一笔生意,图个好兆头。
李侠白吞了几口口水,不看见美食还好,此刻撞上了肚子还真有些饿了,只是还不等他坐下,便忽然想到沈可笑在请他吃饭的时候要用一种叫做银子的东西,于是悬在半空中的屁股又硬生生地抬了起来。
“怎么了小伙子,我的烹的羊杂碎可是咱们镇上最好吃的!”
李侠白干笑了几声,虽然肚子已经咕咕叫,可还是站在原地没有坐下,他之所以这样,是他一直坚持一个原则。
走该走的路,欺负该欺负的人,在李侠白看来,像油条老板这样的人是绝对不能欺负的,因为他一直信奉一句真理,欺负老实人必遭天谴。
李侠白不怕任何人任何事,唯一怕的就是天谴。
“真的很好吃的,过了这个村可就没这个店了!”油条老板不时地吆喝着,一根根炸得金黄的油条也缓缓缓缓出锅,口水已经不知道被李侠白咽了多少次,此刻他心里虽然很纠结,可最终还是选择缓缓离开。
而这一切都被沈可笑看在眼里,无论如何她也没有想到天不怕地不怕的李侠白,竟然会因为身子没有银子吃东西而选择放弃,以他的身手,就算将那摊子的油条通通吃光,油条老板也只有干瞪眼的份。
也正是这般,正当李侠白转身要走时,沈可笑忽然出现在她的身前。
李侠白看见那纤细的身影,只觉得自己简直是这世上最幸运的人,还不等沈可笑走到他的面前,便一屁股坐在油条摊子的长凳上。
“这就对了,小伙子,我这里的油条和羊杂碎简直是这世上最好吃的东西,你是我今天第一个客人,一会儿羊杂碎我给你多盛点。”油条老板一脸豪气。
李侠白听了油条老板的话大喜,只是刚一张嘴,“谢”字还没有说出来,嘴里的口水就流了满地。
沈可笑在李侠白的身后“咯咯”直笑,“我还是头一次看见一个人可以被美食馋成这个样子。”
李侠白一脸窘迫,“怎么,没吃过很丢人吗?”
“不丢人……”沈可笑捂着嘴,一张白皙的面庞笑得红润无比。
“笑吧,笑吧,反正一会儿我得吃三大碗!”李侠白接过油条老板端来的羊杂碎大快朵颐,“香,真香,想不到这世上还有这么好吃的东西。”
李侠白一边吃油条,一边往嘴里扒着羊杂碎,吃的脑门上都是汗,就在他吃的忘我之际,一个身穿墨色道袍的中间人忽然坐在李侠白的对面,正笑吟吟地看着他。
沈可笑皱了皱眉,一瞬间紧张起来,九黎教信奉蚩尤魔神,一共分为九个分坛,每个分坛的弟子身穿的衣服虽然不同,可却也从来没有穿道袍的,这中年人一看就知道绝非凡人,有此等气质想必定是出自名门,江湖上做道家打扮的门派虽然并不多,沈可笑一时之间却猜不到中年人师出何门何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