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名字,呵呵,”我笑道,“保护妇女健康很重要,是利国利民的好事嘛。”
此刻,叶子净夫人的面色恢复了正常,她冲着我嫣然一笑,然后朗声念诵起来:“‘净夫人’是一款女性纯中药奢华护垫,采用藏红花、蛇床子、当归、苦参、地肤子等32味名贵中草药制成。利用透皮吸收技术和中医熏蒸原理,贴在丨内丨裤上,透过会阴穴可直达深层部位病灶进行调理。不但可以祛除异味,还能排毒养颜,丰胸瘦身。使用简洁方便,轻轻一垫即可,不影响日常生活。产品证件齐全,消字号产品、纯中药、外用、无任何毒副作用,更有中国人民保险公司承保。目前,净夫人已经登录各大卫视广告,万达,沃尔玛,电影院,义乌小商品集团,公交车…”
“于善浦也是你的客户吗?”我打断了她的产品介绍。
叶子净夫人闻言愣了一下,摇了摇头。
“那你这么早一个人出来,王府里就没人问你么?”我迂回着盘问。
“我告诉伊万医生,清东陵有家餐馆卖三丁包子,自己想吃点家乡菜。”叶子净夫人回答。
“你是扬州人?”我问。
她点点头。
“尺子也正想换换口味儿,刚领了工作经费,就请你吃扬州早点吧。”我说罢也不等其表态,就随手拉开车门坐了进去。
叶子净夫人犹豫了一下,然后转动钥匙发动了汽车,穿过两条小巷子,来到了一家名为“晨香早点”的小饭馆。
三丁包子是扬州的传统小吃,自己以前在苏北一带流浪时曾经品尝过,馅料是由鸡丁、肉丁、笋丁混合而成。包子皮松软有韧劲儿,馅心则软硬相应,咸中带甜,脆脆的,油而不腻,味道还不错。
叶子净夫人小口慢慢地吃着,不时的偷偷瞄过来一眼,显得有些心绪不宁。
“听说你也是‘铁杆青丝’?”我问。
“是。”她小声回答。
“如果向你询问点事儿,能如实的告诉尺子么?”我语气真诚,并善解人意的说道,“若不方便作答,只需点头或摇头即可。”
她迟疑了下,然后不易觉察的点了下头。
第十三章请神
“你喜欢吃淮扬菜?”我见其神经绷得很紧,于是语气轻松的问道。
她点点头。
“尺子的那件黑色青头披风是不是有点拉风?”我态度诚恳。
她“噗哧”一声乐了,用力的点了下头,紧张的神情遂缓和了下来。
好了,可以进入正题了,我开始询问:“你是今早听到小曼讲述地下石窟的事情之后,开车出来的?”
她又点了下头。
“你将此事告诉了于善浦?”我说。
她略一迟疑,然后点头承认了。
“昨天早上,尺子和伊万医生等人回到王府时,你正在院子里刷牙,是用的‘黑人牙膏’么?”我问道,这句话并无实际意义,是用来调节气氛的。
叶子净夫人闻言讶然的看着我,唇边还黏着些许包子馅,我递过去纸巾。
她点点头,接过纸巾抹去嘴角的油渍,嫣然一笑。
“你昨天早上同于善浦碰过面?”我接着问。
她摇摇头。
“那么是通电话了。”我追问。
她轻轻的点了下头。
“你在电话里告诉他,鲁班尺回到了王府。”我目光凝视着叶子净夫人。
她再次点了下头。
“你来到王府大概也就只有三四个月吧?”我有些漫不经心的随口说道。
她点点头。
我松了口气,抓起一只三丁包,张嘴咬去了半拉儿,味道真的还不错,尽管不是很正宗。
我挥了下手,吩咐店家再打包两屉三丁包,交给叶子净夫人带走。
“你已经出来一会儿了,耽搁太久会引起伊万医生的怀疑,包子带回去吧,可以掩人耳目。多谢坦诚相告,尺子先行一步了。”我付完钱,又顺手抓起两个热腾腾的包子,一边吃着走出了“晨香早点”饭馆。
既然是“青丝”,盘问时总得顾及颜面,点到即止,留有余地,不使其为难。
事情终于有些眉目了,叶子净夫人是在王府里的卧底,通过研究团队可以随时掌握着鲁班尺的行踪。她进入王府的时间,正是自己和特战分队进入异界后不久,这说明幕后主使之人,也就是清风老仙儿口中的“千年老尸”,也知悉了此项绝密计划,并暗中秘密的监视。叶子净夫人的上线应该就是于善浦,清风宾馆101房和102房紧挨着,通知清风老仙儿监视鲁班尺的人很可能就是他。
能够在老爷子的眼皮底下,将叶子净夫人偷偷安排进王府当卧底,那绝非寻常之人,应该是来自京城大人物。
这位“千年老尸”会是谁呢?而且功力如此之高,甚至超过了当年的“蛊人”,我心里寻思着,这很可能是一只隐匿于尘世中的魇…
走出巷子口,拐个弯儿,前面就是清风宾馆了。
我将手里的半拉包子塞进了嘴里,然后在衣襟上蹭了蹭沾了肉汁儿的手,然后迈步进了宾馆,轻轻的叩响101房门。
门开了,于善浦见到是我,面现诧异之色。
“于老,不好意思,又来打扰您了。”我歉意的说道。
“鲁先生,请进。”他随即热情的让我入内。
我坐在沙发上,目光扫视过去,桌子上的戴老二烧鸡吃的只剩下一堆骨头了。
“鲁先生,不知有何见教?”于善浦给我倒了杯茶水。
“昨夜,我找到了昌瑞山地下洞窟,见到了南明弘光帝朱由崧的肉身。”我直截了当的说道,反正叶子净夫人肯定已经告诉他了。
“呵呵,这怎么可能?”于善浦淡淡一笑。
“千真万确,”我坦诚说道,“朱由崧在地下洞窟内修炼一种名为‘中阴禅’的邪术,已经三百七十多年了。他将于今天拂晓时分功成圆满,不过被我炸死了。”
于善浦笑了:“假如你说的这些话属实,那可是犯了故意损毁国家珍贵文物罪啊。”
“当然属实,只不过不会有人相信罢了,现在大家都是无神论者嘛,”我说道,“昨天在马兰峪农户家中,曾听见您在讲解东北出马仙,于老对萨满教的了解颇深啊。”
“哦,我当年在故宫博物院被打成右派后,下放到北大荒农场二十多年。这期间接触了乡村里的萨满巫师,并专门做过一些研究,若要对清代历史全面的认识,其民族信仰与图腾也必须要有充分的了解。”于善浦答道。
“于老,东北萨满教出马仙一向较为神秘,昨天那家农户跳大神,听说请到了‘清风鬼仙’,可惜当时匆匆离去未能亲眼目睹,实属遗憾之至,真想再看一次。”我表现出惋惜不已的样子。
“住在隔壁的东北出马仙平时就待在清风宾馆,等候着客户上门,不过很难预计什么时候会有生意。”于善浦说道。
“那么,我作为客户可以么?”我问。
于善浦闻言愣了,不明就里。
“我拿钱请大神出马,有劳您代为引荐一下。”我解释说。
“鲁先生,你又没病没灾的,这是为何?”于善浦面现狐疑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