咦,怎么没遁出去呢?我心里一急,接连划了好几下,结果仍旧是待在了原地没动。
“瞧啊,这是什么姿势啊,怎么咱哥们从没见过呢?”有人在坏笑。
“兄弟,这叫‘老婆推车’嘛。”身旁之人嗤笑道。
“那你明儿回家也试试看呗。”还有人在嘲笑。
“胡说,哪有男人在前面的?不懂就不要乱说。”有人讥笑着。
“头儿,人家是开玩笑的嘛。”先前之人讪笑着说道。
“通吃…通吃…树林里有坨屎,韭菜味儿…嘻嘻…”耳边传来语无伦次的话语声,那是柳下君在傻笑。
“都给本长老住口!”说话之人中气十足,大踏步的走上前来,口中冷笑道,“老夫倒要看看,究竟是什么人在这里装神弄鬼。”
我微笑着转过身来,尸花此刻也不得已松开了手,躲藏在自己的身后。
“不好意思,让诸位见笑了,我们夫妻在玩‘老鹰捉小鸡’呢。”我边说边伸展开双臂上下摆动,那是小时候在幼儿园里经常做的游戏。
“小鸡在哪儿?”青衫老者卜叟犀利的目光四下里扫视,然后皮笑肉不笑的问道。
“孩子顽皮,躲在了树林里。”我只得信口胡诌一气儿。
“让你老婆站出来。”卜叟鼻子哼哼。
尸花无奈,只有低着头慢慢的挪了出来。
“哈哈哈…”卜叟定睛一瞧,随即狂笑了起来,“妘长老,你竟然会出现在这里,同人玩‘老鹰捉小鸡’?”
第十四章鬼婆婆
卜叟阴沉的目光落在了我的身上,狐疑的目光仔细打量了一番,然后口中缓缓的问道:“你是什么人?”
唉,既然自己先头的谎话已经被拆穿,那就索性继续编新的好了,我于是挺直了腰板,自负的回答:“尸宝。”
卜叟闻言不由得愣住了:“你,你是妘长老的未婚夫?”
“正是,”我理直气壮地说着,“我寻找了尸花二十年,总算在这儿见到她了。请问,你又是谁?”
卜叟一脸的疑惑之色,并未搭话,遂将目光转向了尸花:“妘长老,此人果真是你的那个狐臭男人么?”
尸花眼角偷偷瞥了我一下,然后红着脸点点头。
“狐臭?”我当即表现出颇为气愤的样子,回怼道,“在结界里,唯生有狐臭才能得到猫兽们的青睐与接纳,你这老头连这都不懂,真是孤陋寡闻。”
卜叟未曾搭理我,而是脸色阴沉的继续质问起尸花:“妘长老,柳护法究竟是怎么回事儿?”
“柳护法?他怎么了…”尸花假装完全不知情,口中紧张的反问道。
但她的脸色明显的有些不自然,卜叟这老头十分的机警,想必应该是逃不过他的眼睛。
“昨晚是你们接头的日子,你见到柳护法了么?”卜叟面无表情的追问道。
“我按时去到了树林,但是柳护法却一直都没有出现,后来眼瞅着天就快要亮了,这才回的城堡。”尸花回答。
卜叟点点头,嘴里接着问道:“那么,你又是何时见到的尸宝?”
“回到城堡后不久,有巡山弟子禀报,说山下有一个男人求见妘长老。我根本想不到会是尸宝,见面时才大吃一惊。”尸花恢复了常态,面目表情也自然了。
“尸宝,你会武功么?”卜叟突然扭过脸来问我。
“一般般吧。”我思忖着说道,由于尸花并未曾提起过,自己也不清楚卜叟是否知情,所以只能模棱两可的回应。
卜叟“嘿嘿”冷笑了两声:“那么,你又是如何得知玉女门的妘长老就是尸花的?毕竟你们已经中断联系有二十年了。”
这可难回答了,情急之下也就只有反客为主,我咳嗽了两声,清了清嗓子,不无嘲讽的反问道:“这跟你有关系么?你到底是谁,难不成你这老头趁着我不在,乘机嫁给了尸花吧?”
“混账!老夫乃五百年童子之身,岂容你这小子恶毒诋毁…”卜叟终于被激怒了,猛然间一只手臂暴涨,径直向我抓来,裹挟着凌厉的风声。
手臂,原来是手臂,方才自己闪遁的时候错用了左胳膊,而灵指甲本来是在右手上的。我此刻才猛然醒悟,怪不得呢连划了那么多下就是不动窝呢,这可真是应了“着忙出秃子”那句老话,也都怪自己粗心大意。
转瞬间,卜叟的指风已然触及面颊,如同刀刮般的痛楚。
就在这刻不容缓的一刹那,我的身体自然做出了反应,身子急速的向后荡去,稳稳地坐在了一株老松树的树杈上,堪堪躲过其枯槁如钢爪般的凌厉一抓。
“好身法!”卜叟喝道,“尸宝,原来你身怀上乘武功,现在老夫终于明白了,柳下君是为你所伤。”
“胡说,什么柳上柳下君的,本人根本就不认识此人。”我直接了当的回答。
“你小子从树上滚下来吧。”卜叟负手而立,一副气定神闲的模样。
“人家歇口气儿不行吗?”我终于知道了自己“闪遁”失误的原因,于是胆儿也壮了,嘴里慢不在乎的调侃着。
卜叟“嘿嘿”的冷笑道:“尸宝,你知道了柳下君与妘长老的亲密关系后,于是便醋性大发,昨夜下毒偷袭情敌得手,并将其阉割,老夫说得没错吧?”
“尸宝不知你在说什么。”我矢口否认。
“想要蒙骗老夫?”卜叟不屑的哼了声,“一般仇家通常只是杀人取丹,而唯有情敌才会用此下三滥的手段来报复。柳下君乃我朱雀宗金丹期修士,武功法术自是不弱,若非你预先下毒,又怎能奈何了他?”
我摇了摇头,继续胡搅蛮缠:“一定是你这老头‘老牛吃嫩草’要嫁给尸花,才动手清除情敌的,现在又想来对付尸宝。”
卜叟闻言大怒,手臂微动,不知从哪儿抽出来了一把折扇,“哗啦”一声展开,扇页上也画有几个小人。
这老头大概是柳下君的师父,连修炼的法器都是一样的。
我定睛细瞧,卜叟扇页上画的小人并不是其本人,而是一群老太太,总共有七八个之多,都穿着青布长衫,并非是赤身裸体。
尸花曾说,卜叟是朱雀宗的护法长老,法术极高,自己倒要小心了。也不知这些老太婆是否也像柳下君的分身那般邪恶,专挑见不得人的地方下口。
“卜长老,请你放过尸宝吧…”尸花在一旁恳求着。
此刻,朱雀宗的那帮人放下了滑竿,纷纷围拢过来观战。他们知道护法长老的厉害,因此也都神情轻松,指指点点。
“哇,卜长老又放出那些鬼婆婆了,这下有热闹看了。”有人说道。
“是啊,前年在朱雀山下,鬼婆婆们硬是把老阳门那个长老的衣服都给扒光了,要和他双修…”有人嘻嘻的附和着。
“那个叫什么‘不老松’的长老吓得屁滚尿流,光着身子跳进河里水遁了,呵呵…”还有人笑道。
众人七嘴八舌的议论着。
我坐在老松树的树杈上,话音传入耳鼓,不由得心中暗道,这朱雀宗果真是挺邪门的,连修炼的法器都如此下流,难怪能包庇和纵容柳下君这种人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