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什么事吗?”
顾充问道。
武兰看着他,良久,轻叹了一口气。
“我想和你们结盟。”
“结盟?”
顾充熟悉结盟的意思,小丑惊魂和七怪谈的时候,他曾经和别人结盟过。只不过有一次不是太顺利,被别人抢走了灵魂之矛。
“我们为什么要和你结盟呢?”
结盟可不是做慈善,如果没有帮助,不过就是多了个拖油瓶。
武兰的表情很淡然,不卑不亢。
“我可以和你分享我收集到的情报。”
“你的情报重要吗?”
顾充语气上不以为意,可他的眼神表示,他需要一些证据。
武兰看了看四周,
“你不会打算在这里听我说吧?”
顾充他们三人,又去了昨天的那个茶馆。要了壶茶和一些点心,顾充和武兰相对而坐。
“愿闻其详。”
武兰深吸了一口气,看的出来,她应该真是知道些什么。
“我知道小玉被什么杀的,我也知道白子墨第一天晚上看到了什么。”
顾充没说话,眼神示意她继续说下去。
“昨天,小玉问我,有没有听见有人喊她的名字,我说没有。从那个时候,我就一直在关注她的状态,”
“越到晚上,她的脸色越差,脾气越发恶劣。我知道,大概她是被选中了。果然,晚上,我听见窗户外有东西叫她的名字。”
“她回答了,从床上下去,来到窗子旁边。那东西说了一句找到你了,就听见噗嗤一声,然后是她倒地的声音。”
“等等,”
顾充开口了。
“你是说,昨天有人叫她的名字,她答应了?”
武兰点点头。
顾充脑海里一句话一闪而过,是那天,那个疯老道临走之前,和他说的。
若有人喊你的名字,万万不可答应。
“那么白子墨呢?”
“第一天晚上,他看到什么了?”
“我想,我没猜错的话,昨天晚上,你应该也看到了。”
说到这里,武兰顿了顿。
“是,一只手,拿着一朵兰花。”
兰花?
顾充想起,今天起床的时候,在外间的地上,的确看到了一朵兰花丢在地上。至于手,他倒是没有看到。
“你怎么知道的?”
“你身上有味道,”武兰说了一句。
“昨天晚上,在我房间,我也看到了。”
“可是,兰花不会害人,对吗?”
听了顾充的话,武兰略有些吃惊地看着顾充,似乎是惊讶顾充会说出这句话来。可随后,她便释然了。
“果然,选择你是没错的。”
“你是个聪明人,”武兰说,
“兰花不会害人。准确的说,这个院子里,不是所有的妖怪都会害人。在我看来,兰花的出现,更像是一种警示。”
“警示?”
“没错,”
“昨天晚上,你的屋子里还出现过其他的东西吧?”
顾充还真没想到,武兰会知道这么多东西。
“的确,昨天晚上我窗户外面,也出现了一些东西,我想,应该是个,嗯……”
说到这里,顾充突然有些停顿,感觉就昨天晚上他看见的东西,有一种很滑稽的感觉……
“是个脸很大的鬼……”
武兰倒是没有过多在意这一处细节,她的双手放在桌子上,不停地把玩着一个空茶杯。
“我想,你应该也发现了吧,”
“这个世界有点问题。”
顾充点点头,
“可是,却不知道原因在哪儿,不是吗?”
武兰犹豫了一下,把手中的茶杯放下。
“能给我看一下你那天抱回来的东西吗?”
她说的是那颗人头。
顾充挑了挑眉,也不啰嗦,反正他们有两个大男人在这儿呢,也不怕她抢走,就伸手进怀里,把那颗人头掏了出来。
由此你可以知道,这短短两天时间这个人头到底缩水的有多严重。现在已经变得只有拳头大小,而且颜色还变了,变得有些透明,材质像是从肉的,变成了某种石头一样。
武兰伸手接过,只觉得入手温凉。翻了翻手上这颗球,武兰在上面看见了清晰的五官。
脸色语气都发生了些变化。
“这是?”
“你看见了什么?”
武兰抬起头,和顾充四目相对。
“心爱之人。”
顾充点点头,“这个东西,每个人都会在上面看见自己喜欢的人的脸。”
武兰听闻,直接把手里的球塞回到顾充手里。
“这么奇特的东西,你觉得会是关键物品吗?”
这句话,倒是给顾充提了一个醒。
对啊,虽然这东西很奇怪,可是,这真的是关键物品吗?
关键物品和主线都有着必然的联系,如果这东西是关键物品,那么,那个杀人案,就应该是主线才对啊。可这几天,他也明着暗着打听了不少消息,却并没有人知道,关于第一天他们遇到的那个杀人案的消息。
武兰看着顾充的脸色有些变幻,心里了然。
她端起自己没动过的茶杯,轻轻呷了一口;一边看着空空的舞台。
上面一张桌子,罩着桌围;桌围上摆放着一口醒木,一把折扇。
是说书用的东西。
“说书唱戏劝人方,”武兰看着那张桌子,喃喃自语。
“三条大道走中央。”
“善恶到头终有报,”
“人间正道,”
“是沧桑。”
不知是不是幻觉,这四句话出口,仿佛有人握着醒木,在他们耳边拍了一下。
清脆的,
“啪!”
坐了半天。
“你这几天都来这茶馆?”
问话的是武兰,顾充抬起头,脸上的表情还是陷入思考的茫然。
“没有啊,”
“昨天来了一次,感觉环境还不错,就带你来这儿了。”
武兰眉头动了动,没说话,只是继续看着空无一人的舞台。
“你在外面的时候,喜欢听评书吗?”
“评书?”
顾充疑惑,
“没怎么听过吧,现在还有评书这种东西吗?”
“呵呵呵,”武兰轻笑了一声,
“当然有,不过在现代娱乐文化冲击下,肯定是衰落了。”
“你没听过也正常。”
顾充和四哥对视一眼,很明显,他们都不明白武兰究竟想说个什么。
“我爸爸呢,就是个搞曲艺的,”
“说过相声,唱过戏,说过书,在小剧场挣着微薄的工资,说是艺人,感觉都配不上这个称呼。”
她手里端着茶杯,缓缓地转着杯子,里面的茶水平静地像井水,安稳不动。
“真是搞不懂这些人,挣不够饭钱,就别做了呗,偏偏是个死脑筋,活了这大半辈子,竟然都没想过好好找一份正经工作。”
顾充皱起了眉头,可是并没有开口打断她的话。
絮絮叨叨说了许多,就在顾充忍不住想要开口打断她的话的时候,武兰突然转过头,一双眼睛盯着顾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