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不至于啊,伍哥,你甭给我遮羞了。”董无忌忍着疼咬牙切齿:“本来就是我思虑不周,瞧错了方位,另外么,”他眼神霍亮,恨恨骂道:“原先那个设置那片树林子的人,心怀残刻,狠毒无比,为了升官发财或者名利双收,忒他娘不是东西!”
“嗯?这话怎么讲?”周少鹏取了水来给大家喝,一面看了看表,凌晨一点二十分。见董无忌老捂着肚子,又给他检查了一番,也不知撞在哪儿了,肋骨青黑了一大片,十分骇人,稍微一动就疼地直流冷汗。急的小伍也一筹莫展:八道岭外丢的两匹马上有外伤药,这会儿上哪找去?
“这是内伤,幸亏没断了骨头,这时候没药,小爷你先忍着点。”大头活动好了脚腕子,毕竟身子骨好常出门,一会儿就恢复了神色,看看四周遍地野草野花,灵机一动,自告奋勇说:“我去那边找找,说不定有消肿化瘀的草药。我们走江湖常遇见没药的时候,都拿它们当宝贝呢。”
“带上武器,别走远了。”周少鹏把手电也扔给他,“得嘞!”大头转身边踅摸边走了。董无忌靠在小伍腿上,一边咳嗽一边想着方才的话,解说道:“你们哪知道这里头的厉害!咳咳,那片树林子是有人故意设置在那的,算是个障眼法,不仅如此,还有人故意用了‘奇门换位’之术,还有个估计是玄门最忌讳的‘五鬼囚尸hong术。操他个姥姥,这种下三滥的手段,也不怕变绝户。”
见他说的声严厉色,俩人都难以置信。小伍说:“小爷,我只听过五鬼运财什么的,这个五鬼囚尸是啥东西?”
“难以想象,你们中国阴阳师的招数太阴毒了。可是我们一直是按照罗盘走的啊。这罗盘有问题?”
“跟罗盘有什么相干?五鬼运财也不挨边,伍哥,那是种缺德冒烟的发财法子。”董无忌疼的直咧嘴苦笑反驳:“我根本没想到。谁知道当年那些兔崽子是怎么想起用这种绝户招儿。说多了你也不懂,若不是想起影像里那阵风,咱们几个必得跟那具东洋尸体一样,死无葬身之地!我问你,周课长,刚才那股风从什么方位开始吹起来的?”
刚才起得那阵风既凛冽又突然,几个人谁也没注意,周少鹏更摸不着门儿,董无忌哀叹道:“你啊,你若是我们老中国人,我还真想收你做徒弟教你点实用的东西,哎,不是你们占了我们半个中国,就凭你这点能力在这里办案子讨生活,早饿死八百回了!”,说着话捡了根儿草棍,忍痛在地下画了起来。
“这是北,这是南,这是咱们眼瞅着罗盘走的方位,艮位,是东北方。这是风开始吹得方位,巽位,看见了么?”
周少鹏扶住他,皱眉细看说:“这是东南方位,也就是说,风是从东南方吹来的。”。小伍一看目光炯炯顿时略有所悟,却不言语。
“是啊!周大课长,你别告诉我连这个你也不懂!”董无忌咳了两声,见他还有点迷糊,狠狠瞪他:“哎吆,真急死我啦!你们宪兵学院连东西南北都没学过么?请问你,东南风往哪儿吹啊!”
“东南风?”周少鹏恍然大悟:“往西北方吹啊!”
“是啊!”董少爷一拍大腿冷笑道:“从罗盘上看,咱们进的树林子在哪儿?”
“树林子在东北方,小爷,你是说…我明白了!”小伍惊诧说:“您是说,那片树林子根本没在东北方,而是在、在西北方!”
“纳尼?”周少鹏被他俩说的一头雾水,董无忌哈哈乐得肚子更疼,吸着凉气笑道:“瞧瞧,一着急把你们日本话秃噜出来喽!没错,我看伍哥比你有天分,他若是去宪兵学院上学,考分肯定比你高!你还没看明白嘛周课长。罗盘没有错,是有人用了奇门遁甲里的‘移形换位’之术,或者说这种障眼法,把本来在西北方的树林子,‘移位’到了东北方。”
“西北的树林子,移动到东北方?西北?东北?这不符合科学啊!如果是这样,罗盘怎么不会变!”这下子周少鹏彻底懵圈了。
“你别再招我笑了呵呵呵呵,”董无忌见一向冷峻的周少鹏跟个傻子似得手脚比划,看着地下的八卦图也一脸懵懂,笑的前仰后合:“你啊,我跟你说不清楚!伍哥你告诉他。”
小伍憨厚笑笑:“我哪儿懂这些。周课长,我们小爷是说,其实我们一直在往西北方向走,白杨树林也在西北方,有人用某种方法,让我们的眼睛‘相信’我们去的是东北方。这么说您明白了吧?”
“也就是说,我们一直在往相反的方向走!这怎么可能,嗯?!我不能相信,这也太离奇了。”
“这并不离奇,应该说神奇。在老中国神奇的文化还有很多,多到你们东洋人根本想象不到,你们那些所谓的‘中国通’就是一群狗屁。举个例子,你们也喜欢《三国演义》吧,里头诸葛亮使用的‘八阵图’,就是这样神奇的办法。任凭你有千军万马,也被骗的晕头转向找不着北,闯不过去。明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