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修为什么创立幽冥司,开辟了六道轮回,因为人类需要学习的不是什么高级文明知识,他们最先需要学习的是爱,是如何与自然相处,他们不是眼盲,而是心盲,心盲到迷失方向,看不清未来,在毁灭的路上沾沾自喜,得意忘形。
而实际上,大部分神族也没有学会这一点,他们也一样自大,仇恨,杀戮,战争。
…
这一天,外界来了急报,昆仑众神齐聚女娲宫,商讨要事,月把我也叫了过去。
听了好一会,我才明白原来是与昆仑东部被少昊所掌管的羲和之国有关,在帝俊的示意下,他们似乎在召集兵马,准备西征,对昆仑虎视眈眈。
而昆仑虚本身处于昆仑西部,如果少昊西征,很可能对昆仑形成合围之势。
关于这一点,很久以前我就建议过月,不能让敌人在我们背后壮大,要么先下手为强,除去他们,要么把部族一路东迁,拉长战线,这样他们打过来,我们也有足够的时间应对,而月似乎一直没把东部的少昊当回事,她的目标似乎一直都是炎帝部,或者昆仑虚。
在我沉睡的这段时间,世界发生了很大的变化,几乎改头换面,昆仑虚似乎继承了修的一切,在几百年时间里再次崛起,九州西部尽归昆仑虚,甚至延伸到西部的海域,也被建立起了庞大的帝国。
而炎帝部除了四海,还占领着九州南部几万里的土地,所以西海海底的龙族便时常和昆仑虚海面的部族起冲突,而炎帝部和昆仑虚矛盾也激化到了不可调和的地步。
如果双方打起来,我不敢想象这片大陆会被毁成什么模样。
而昆仑,算是三方中最弱的一方,昆仑以北的很多地方都是荒原,或者冰天雪地,就算有一些部落,也民风剽悍,稍显落后。
昆仑西是昆仑虚,昆仑南是炎帝部,只有东部还有空间延伸,可是东极却有一个庞大的羲和国,曾经大地上最辉煌,最庞大的帝国。
而现在,这个羲和国却即将西征,压缩昆仑的生存空间。
“也就是说,帝俊小儿想要以一敌二?让他的儿子拖着昆仑,自己专心对付炎帝?”腾蛇老头问道。
“恐怕不是拖着,是想吞并?然后再和炎帝决一死战吧。”一个年轻的声音说道。
众人皆为大惊,看向这个年轻的男子,眼前的男子气宇轩扬,玉树临风。
我看着他的脸,很是熟悉,与记忆里修的面孔重合,气质又相差很大。
“哼,说起来不管是这帝俊小儿,还是共工那个小杂种,都是昆仑叛徒,他们手里所拥有的,曾经都属于昆仑!如今竟然胆大妄为至此,想以区区一个羲和国就吞并我昆仑!真是欺人太甚!”腾蛇老头怒斥道!
听到腾蛇骂人小杂种,年轻男子的脸色极为不自然,似乎很在乎别人说这个词。
“现在不是回忆过往辉煌的时候,还是想想眼前的困境吧。”男子说道。
被后生晚辈这么说,腾蛇似乎不太高兴,于是两个人你一言我一语的,一老一少,争锋相对,谁也不让谁,周围的人都不说话,月铁青着一张脸看着他们。
我无心再听他们说什么,于是起身离开。
“你去哪里?”月在身后问道。
“回去睡觉,我困了。”我打了个哈欠说道。
大家愣了一下,有人小声的说道:“现在大敌当前,不能睡…”
“是啊,说说你的看法吧,献。”月又对我说道。
“没什么兴趣,你们商量着打吧。”说完就往回走。
大家都因为这句话愣住了,若是以往,我肯定是最积极的那个,一定会请缨出征。
“你给我站住!”
还没走到女娲宫门口,便被阴沉沉的腾蛇拦住了,他显然隐隐的有怒气。
我停下来不解的看着他。
“如今昆仑大敌当前,你不思退敌之策,不忧心天下生灵的死活,竟然还有心思睡觉?”
“天下生灵死活与我何干?”我无所谓的问道。
众神皆倒吸了一口凉气,腾蛇脸上肌肉抖动,似乎在竭力控制自己。
“与你何干,你如何说的出口?偌大的基业如今只剩这方寸之地,你竟然毫不关心,真是妄为人女…娘娘要是知道有你这样的女儿…”
“我不在乎,请让一下。”我对他说道。
“你…真是混账!”他气的胡子都快翘了起来。
“献,不得无礼。”月站起来对我说道。
说起来腾蛇和师傅一样,以前都是娘亲器重
说起来腾蛇和师傅一样,以前都是娘亲器重之人,辈分年龄也比较大,至于修为,大概和师傅一样深不可测吧,大部分神族都对他礼让几分。
“整天打来打去有什么意思,非要我说的话,干脆把帝俊,还有那个什么炎帝,还有月,你们三个坐下来划划拳,或者打一架,谁赢了这天下就归谁呗,何必叫不相干的人去送命?”
“真是荒唐至极!荒唐至极啊!可怜娘娘怎么养了你这么一个二世祖!”
听我这么一说,腾蛇老头子悲鸣着拂袖而去。
我也离开了女娲宫,至于后面他们怎么商量的,我并知道,反正没过几天少昊就攻了过来,双方打了几场,有胜有负,于是少昊暂时停止了进攻,调整作战计划。
昆仑觉得帝俊似乎太过托大,而只要炎帝部和昆仑虚开战,昆仑或许可以喘一口气。
又过了几天,王母和瑶听说我醒了,竟然亲自跑到昆仑来看我。
一时间原本气氛紧张萧杀的昆仑,忽然热闹了起来。
王母和瑶的车架浩浩荡荡的到来,带了不少随从,想必是因为先前瑶被掳走的事情让王母心有余悸吧。
昆仑难得的设了宴会,王母自从独立于昆仑虚后,就以第三方的身份存在于大地,发誓不再参与和干涉这些争斗,自然也自由了许多。
看到瑶我很开心,虽然遭受了很多苦难,但是有母亲的陪伴,她看起来也还好。
她和王母被安置到昆仑西宫,曾经她们就住那里,那个大殿的院子里有一株很大的梨花,树干很粗,以前我和瑶还有王母,时常在院子里的大树下读书写字,学习法术,或者和王母一起做好吃的糕点等等。
一到昆仑,瑶就拉着我去了曾经我们一起种的花田,可惜现在不是牡丹花开的时节。
“你可以在这里住到明年牡丹花开,看完花再走。”我对她说道。
她摇摇头叹了口气。
“我倒是想呢,可惜今时不比往日了。”
我明白她的意思,即便她们独立于昆仑虚,可血缘关系还在那里,昆仑与昆仑虚正在打仗。
“他们打他们的,我们不用理会。”我对她说道。
“你何时变得这么任性幼稚了?”瑶笑道。
“我一直都这样。”我说道。
她摇摇头:“你以前不是这样…若非担心你,母亲和我也不会在这个时候跑来这是非之地。”
“我明白。”
第二日早晨我也去找瑶,她和王母早早就起来了,王母在给她梳洗打扮,她今日穿了一身新的裙子,依然是红黑相配,华丽至极,忖的她更加的甜美可人。
瑶的很多衣裙都是王母亲手缝制,每一件都充满了她对女儿的爱,她瞧不上那些宫人为皇室所裁的衣服,认为其粗糙呆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