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药
南头出林场的一条路,大伙叫南道,两边都是大地,一直通到大山里。这条路宽度4米多,铺的风化岩。路面很平坦,因为有3000多亩地的春耕秋收都要走这条路,所以林场的人们平时养路很勤。专门出钱雇了几个养路工,杨老六就是其中一个。
杨老六家也有地在这条路边,他为了多挣一份钱,就接下了这个活,平时他白天上地,晚上的时候开着四轮子和他儿子一起出来养路。养路的活也很简单,就是装好风化岩,然后看见路中间有坑洼填一下。杨老六还和大伙说,黑天养路最好,车灯一照,坑洼看的明显。事实也是如此,杨老六包的那段路最平坦。
五月的一天,杨老六帮着朋友种地,晚上就去喝酒,他突然想起来路上有几个小坑,就给儿子打电话,让他去修补。他的儿子十七,早都辍学,在家帮着种木耳、种地,很能干活。儿子接到父亲电话,就开着四轮车出去,先去北山装了半斗的风化岩,就开向了南道。
儿子到了杨老六承包那段路已经晚上九点多,天很黑没有月亮。好在苞米啥的作物刚种,两边很空旷,要是等高杆作物长起来,立在两边如同屏障,这条路挺渗人的。儿子在四轮子的大灯照着下,找了几个坑,就下车用铁锨养几锹风化岩。干了得有一个多点,儿子看见前面有一个坑洼,得两米多宽,就下车去填。他在这边正填着,看见坑对面不知啥时候来个人。
这个人也看不清长相,儿子吓一跳,但是后边四轮子车灯亮着,他也不害怕,看这个人的意思可能要过来。他就问那个人,你先过去我在填。那个人不动地方,好像没听见。儿子又问了一遍你先过去吧。那个人还不吭声,儿子毕竟才十七,就有点生气了,拿着铁锹说你到底过不过说话啊。那个人这次好像听到了说了一句你可真烦,别管我。儿子正要回话,那个人一下不见了。儿子一下子害怕了,路也不填了,开着四轮车一路飞奔,回家就病倒了。
杨老六知道这是撞邪了,急忙了找孟二娘来看。孟二娘来一看,说没事,这个东西是遇到人实在躲不过去,才变成人的样子。这个东西遇到人也伤害不清,倒是没怪你儿子,只是来和你要点药。你得去那个地方给烧点纸钱然后再配点鬼药就好了。杨老六一脸懵逼,烧纸行,鬼药是啥可从没听说。孟二娘说人补阳气,鬼补阴气,阴气重的东西守寡多年的女人穿的衣服盖的被褥都行。杨老六一听笑了说二娘你不就守寡多年么?孟二娘想想也是,把自己的衣服拿了一件,烧成灰,告诉杨老六撒在那个坑位置。撒灰的时候,刮了好一阵旋风。
撒完鬼药,杨老六的儿子就好了,只是晚上变得不敢出门。
出租车
同学买了一辆出租车,价格便宜,原车主说是因为急需用钱。同学别的不会,就靠着开出租养家糊口,原来一直是开别人的车,交份子钱,都做梦都想有自己的一辆车。在我们这里有出租牌照的车至少30万左右,这个只要15万,这好事把同学乐的自然要买。我们这经济不发达,15万也不是小数目,同学东拼西凑的买下了这辆车。
有了新车,同学的干劲很足,可是开车第一天上路,就没拉到客人。按照他说是没人打车,看见路边有人他开过去别人想没看见一样,甚至打他车后边的车。到了晚上同学心情不好,车还刮了马路牙子一下,去修理发现后备箱里有血迹。同学一下子感觉不舒服,不过也没多想,擦干了血迹,修好车。接下来的很多天,生意一点不好,就几个人坐车,而且到的都是西边挺远的一个沟里。朋友就很奇怪,终于忍不住,就来找我。
要是冲撞阴人我是能看出来的,但是这个车明显不是。朋友担心的是车里死过人或者撞死过人,我说绝对不是,这个车的毛病和人无关。我带着朋友就去找老栗太太,我们这的神婆。老栗太太一看就说这是冲到黄皮子了。我很奇怪,我说冲到黄皮子他不会找我朋友,应该找冲到他那个人。老栗太太说畜生就是畜生,那天这个车应该是自己撞到的黄皮子。我没明白,老栗太太说我不会开车,不知道怎么回事,但是这个是和车较劲,不是和人,有的时候它把车蒙上了,别人看不见,自然不会打你的车。我和朋友就听她的话,按她说的做就好了。
老栗太太让我们去西边的那个沟里烧了一副纸棺材,供奉了几只烧鸡,过程也挺繁琐,就不细说。回来后朋友的生意就开始好转。等到以后的一天,遇到了原车主,问他啥他开始还不说,后来说破了,他才说实话。就是这个车停在西沟的坡上,也不知道怎么的顺着破滑下来,撞死了一只黄皮子。从那以后车主的生意不好,他本想找人看,但是又害怕,就卖车了。
我也是醉了,黄皮子记仇能和没有生命的东西过不去,看来真是冤有头债有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