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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这里地处小兴安岭南麓,开发的年代大概是五几年,形成了一个林业局十多个林场的区划。在五十年代,局址不大,人口不足一万,我爷爷就是那个时候作为第一批林区的开发者过来的。

爷爷当时是林业工人,他们的主要任务是夏天进行清林,就是把乔木下的灌木丛割掉,让乔木长得更好。冬季就是采伐,拿着弯把子锯放树,放倒后造成一段段的健子,拉下山去支援国家建设。那个时候安全意识不强,安全设施也不到位,出一些事是难免的,经常有被树砸到和崩到的。这还是次要的,在山上放树,最害怕是遇到“搬不倒”。所谓搬不倒就是一棵大树,贴着树根都锯断了,树还没有倒下。一般都二十多米的大树,在那戳着。而且据说这个时候伐树的人还不能跑,你往那边跑树就会砸向那边,你绝对跑不了。

一年冬天,爷爷那个工作队一个姓王的,都很晚了还没回到帐篷。因为放树的人都是有距离的,不能太近,所以不是一起回来。爷爷他们就出去找,等找到了,这个姓王的人跪在一颗树前,已经没有了呼吸冻僵了。大家不明白怎么回事,急忙上前去抢救他。等看到他前面的树,才发现是他遇见了搬不倒。他是因为锯断了大树后,大树没倒,他害怕不敢跑,就在那跪那祈祷,这一跪没就起来。当时得有四五个人,冒冒失失的过去没想到,遇见这情况,都吓出一身冷汗,也都不敢随便走了。怕大树突然倒下,一棵树的树冠砸的面积是很大一片的,人是绝对跑不过树倒的速度,而且砸到了绝对的非死即伤。人只有站在树根那等树倒下再走,才是最安全的,。眼看着天越来越黑,爷爷没招,就和大伙说了一个试试看的办法。爷爷把姓王的衣服脱了下来,用旁边的小树枝扎成了一个人形,对着大树说了一句,你都要一条人命了,这个再给你。说完往旁边一扔,说也奇怪大树就朝着人形的地方倒了下去,树干正好压在衣服上。

爷爷他们这才把姓王的尸体抬下去,后来问一个山场的老人,老人说那是冲了树煞,是给伐树人的惩罚。在山里干活,为了顺利,难免会信这些。慢慢的,要是遇见搬不倒,人们就会脱下衣服朝着相反的方向仍,树也就倒了。当然我是没遇见过,都是听他们讲的。

土豆沫子

我小时候的物资还很缺乏,物品是供应的,粮食、豆油每人每个月定量,说实话经常有吃不上溜的时候。大人还好点,不够吃就饿着点。半大小子就不行了,正在长身体,每天还跑着玩,正是最能吃的时候。粮食不够吃怎么办,大人们就会换着法做一些填饱肚皮还顺口的替代粮食的东西,其中我最喜欢吃的就是土豆沫子。

那个时候,我家和我大姑家是挨着住的,两家一个院子。每到秋季土豆刚收获的时候,大姑就会做几顿土豆沫子,节省一下粮食。大姑把新下来的土豆洗干净,然后拿出一个自制的插板,插板能有菜刀大小,后边是手柄,前边用小钉子钉的密密麻麻,只露出钉尖是磨板。大姑拿出一个洗衣盆,是铁皮做的现在已经看不见了,里面装满了水。她接着盆把土豆就放在插板上磨,土豆就被磨成碎屑掉进了盆里。那个时候,我们家五口人,大姑家七口人,大姑做一顿是要把我们两家的都带出来。那个时候人还都很能吃,所以大姑一磨就坐在那里磨一小天。磨到盆里一下子土豆碎屑,庵后再把碎屑反复的投洗,把大点的滤出去,盆地下就会剩下黑乎乎的土豆淀粉,土名就叫土豆沫子。大姑把土豆沫子拿出来,在用纱布滤出去一些水分,就开始用它包陷了。馅子就是剁的很碎的酸菜,里面放上点豆油,少的几乎看不见,那个时候豆油也很少。肉就别提了,更是没有。包好了,放在锅里一蒸,十五分钟左右,就可以出锅吃了。陷里虽然没肉少油,但是不知道味道为什么那么鲜美。我和表哥们几乎是抢着吃,比着吃,看谁吃得多,每次都撑得弯不下腰。

后来条件一天天好起来,土豆沫子慢慢退出了人们的视野。大姑也老了,再让她做已经做不动了。我们这些晚辈没有一个学会怎么做的,我就再也没吃过土豆沫子。有一天在街上遇见一个人卖,会议被勾起,买了几个吃。他是惨了苞米面,而且陷里还放了肉,感觉比起小时候吃的味道差远了。

东北地惩罚,站冰桩

这是我听过的东北最恐怖的故事,里面没有鬼,但是我保证谁看了都睡不着觉。故事的起因是村里的一个无赖把一个十三四的小姑娘给糟蹋了,然后怕小姑娘说出去,杀人灭口,被查了出来。当时村里还是族规制度,可能处在什么动乱年代,讲的人也没说。最后依据族规给予站桩的处罚。据说那个无赖天不怕地不怕,没事在别人家门口要钱要物,人家不给拿个刀就往自己身上割,割的鲜血淋淋眉头都不会皱一下,但是一听站冰桩就昏了过去。

站桩可能也太狠,族里人除了小姑娘的亲属没人去帮着实施。当时无赖糟蹋小姑娘的时候是秋天,族里把无赖关了起来,期间无赖想自杀很多次,但是看得紧一直都没成功。为了怕无赖咬舌自尽,把他的舌头都预先割了下来。最后无赖可能也感觉自己终究要遭一场罪,不管了,每天就该吃的吃,该喝的喝,到把身体养的不错。

节气到了大雪,河面冰冻了,站桩的处罚就开始了。无赖上身穿上羊皮大衣,下身光着被拉到大河冰面上,小姑娘的家属把放进了事先刨出来的冰窟窿里。这个冰窟窿选的地方是一米多深的河道,底下还有水流。冰刨没了,里面是水,无赖放进去,不到一个小时腰以下都冻在了冰窟窿里。冰冻了以后,小姑娘的家属又在无赖上半身的周围搭了一个小帐篷,里面还放满了炭盆,整的小窝棚里温暖如春,放在那就走了。每到炭火要灭,还有人过来填碳。期间的滋味可是无法想象,无赖一直嚎叫了好几天,才没有了声音。无赖死了以后,就有人把窝棚撤掉了,无赖在冰面上一直到明年大河开化,才不知道被水冲哪里去了。整个一冬,他就像一个桩子立在河面上。

蚂蟥的故事

我们小时候玩弹弓,用的弹子一般人都想不到。是蚂蟥,我们这俗称嫲涕。我们直接到河边把蚂蟥抓起来,它因为受惊就会团成一个圆圆的肉蛋,还很硬,用来打鸟什么的都能打下来。那个时候几乎和我玩的男孩子每个人兜里都会有一大把蚂蟥的弹子,没有了我们就去河边抓有的大人看见我们用蚂蟥当弹子都会远远的躲开,说我们这帮孩子胆子真大。

一个下午,我们玩了一会,兜里的蚂蟥不多了,大家就去河边抓。抓蚂蟥就在河边翻石头就行,它们都在石头上贴上。我们得挑着抓,太小的不要,一般都是中指长短的,团成弹子正好。我翻着翻着,一块石头上边出现了一个一捺多长的大蚂蟥,虽然抓惯了小的不害怕,但是这么大的还是吓了我一跳。我急忙喊小伙伴们来,有个伙伴叫二军的,用手就拿起来。蚂蟥这个东西很奇怪,你要是直接拿它是不吸人的。这个蚂蟥虽然大,也立即团成了一个团,得有乒乓球大小。我们很羡慕看着二军,孩子就这样,谁胆大就让人羡慕。二军把它装进口袋里,我们又抓了一些小的就回去接着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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