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可怜的老寡妇啊！”
……
我一边疑惑着，一边就走了过去，心里又一次纳闷起来：我这耳朵怎么这么灵了，距离这么远的小声议论都听得这么清楚。
我挤过人群，到了李大娘的院门口，只看了一眼，就呆住了！
只见两只浑身是血的羊，倒在门内，双眼瞪得圆大，脖子上各有一个窟窿。
第四章猫脸老太
其实看到这两只死羊，我原本揪着的心瞬间落了一半，刚才听人群里七嘴八舌的，又是“咬”又是“吸血”的，我还以为是人呢！
这时候我听到王书记的声音从人群后面传来。
“找到李大嫂子了么？之前谁看见过她啊！”
话没说完，我就看到王书记板着脸从人群后面挤了过来。
看到院子内的两只血淋淋的死羊，他也是吓得“啊”了一声，浑身颤抖了一下。
“屋里呢?都找了么？”
不知道人群里是谁喊道：“找了，屋子里没人。”
“那就怪了，李大嫂也没有别的亲人了啊！这大清晨的又能去哪里呢！”
王书记像是在和人群交流，又像是喃喃自语。
这时候薛春山村长也从人群后面挤了过去，看到王书记站在这里，便笑呵呵的说道：“不就是死了两只羊么！这是灾祸年，死人都不稀奇，更……”
他的话还没说完，就看到了院子内的死状奇怪的两只羊，那半句话硬是咽了回去。
“老王，这羊——”
“你也看到啦！这羊像是被什么东西活活咬死的，这可不正常啊！”
说完王吉良书记白了薛春山村长一眼。
“会是什么东西呢！难道是谁家的狗疯了？”
还没等王书记回话，我就指着羊脖子的两个血手印喊道：“应该不是狗，你们看着那两个手印，是不是人的手印？”
当时的情况，我们站着的位置距离那两只死羊至少十几米，羊身上已经布满了鲜血，所以算起来，那两个血手印也不算明显，在我指了好几次后，两人才看到。
“咦？怎么会有俩手印呢？”说着村支书王吉良几步走了过去。
我和薛村长也紧随其后跟了上去。
之前在大门口，视线和角度的缘故，我只能看到两只羊的脖颈处有两个血手印，这走进了一看，才看清楚这两个血手印恰好在血口子的两侧，呈“八字形”。
因为年龄阅历的限制，当时我只是觉得这血手印和血口子肯定有关系，但也能想不到是什么关系。
这俩村干部一看就惊呼起来，薛村长甚至破口喊了声“国骂”。
我就问站在我身前的王村支书：“你们也觉得这羊脖子身上的血手印很奇怪么？”
“是奇怪，你看这血手印的形状，最合理的解释是有人用沾满鲜血的双手把这两只羊摁倒地上，然后活生生的吸干了她的血，一边吸，这只羊就边挣扎，所以它身上满是自己的血。”
薛村长接着说：“你没看到这两只羊双眼瞪得很大么？是在一种绝望和恐惧下死去的，不关是人还是动物如果看着自己的血被吸干，都会恐惧和绝望的。”
这时候我听明白了两个村领导的意思，他是说这两只羊是被人吸干了血而死的。
这时候街坊们也都围了上来，七嘴八舌的讨论起来。
“什么人会吸血啊！难道是……”
“你别胡说八道啊！这世界上什么脏东西都没有”
“可是正常的人，又怎么会吸声羊血呢！”
“你们说李老头会不会被这个吸养血的……吸羊血的人抓走了，那会不会……”
渐渐的围着的人越来越多，人多胆大嘛！这时候已经是日上三竿，光天化日之下就算真的有什么脏东西，也不会现在就出来吧！于是在场的好事者都肆意的发泄着自己的好奇心。
看到这情景，王支书喊了一声：“都别嚷嚷了，净说些没用的话。咱们分一下工，四处找找李嫂子吧！这样啊！一队的出村向东找，二队的向西，三队向南，四队向北，五队的人就在咱村里找找，大家细心点，注意观察路旁的草垛和地上的脚印。”
还没等大家离开，王支书又补充了一句：“代表的看着点时间啊！两个小时后咱们回到这里集合。”
这时候人群里有个人喊道：“支书，如果都没找到呢！”我没有留意说话的是谁，听着是个二三十岁的男青年。
“你小子这还没找，就打退堂鼓……如果都没找到，咱们……咱们只能报警了！”
说完，王支书一挥手，大家随即四散而去。
算起来，我是五队的，就跟着几个街坊叔伯沿着村子的大街小巷四处看看。
说来也怪，走进李大娘家的院子时，我身上立刻感觉到一股无形的压力，这种感觉以前从来没有过，但是跟着人群离开她家院子后，这种紧迫感立刻消失了。
我也没多想，以为是昨晚没睡好，累的。
老庙村不算大，男女老少加起来超不过一千口子，但是大街小巷却不少，还有许多个荒废的院子，破屋烂墙最耽误时间。
找了很长时间，一无所获。
其他人累的喘着粗气地骂着，但奇怪的是我竟然一点也没觉得累。
“已经两个多小时了，咱们还是到李老太家看看吧！没准，其他人找到了呢！”
宋作玉嚷嚷道。
他这么一说，抱怨的人也不再说什么了，连忙爬起来，大家一起走向李老太家。
远远的我看到李老太的院子外已经围着几个人，看样子是在聊闲天。
看到我们过去，后街的李小坏叔叔吼了声：“怎么样啊？你们这打游击的也没找到吧！”
“没有啊！你们呢！也是一无所获么？”
宋作玉问道。
“村子西边都被水淹过，地上有脚印大的话会很清楚，可连个毛也没有啊！”
人们围在一起又说了些别的话，这时候几乎同时，街道两旁另外两个小队的人也走了过来，彼此一问，大家都摇头。
这时候大家把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到二队身上了，如果他们也没找到蛛丝马迹，那么这事就太邪门了。
不到五分钟，二队的陆续回来了，与此同时，大家的希望也瞬间变成了失望。
“赶紧报警吧！支书，我看事情不妙啊！”
李小坏吧嗒着嘴说道。
王支书把手里的烟向地上一扔，又踏上一只脚踩了两脚，叹了口气后说道：“看这样子，也只能报警了！”说完他朝着村大院的方向走去。
那时候还没有手机，倒是偶尔能见到“大哥大”，但也都是像丁立群这样的包工头才有。
这时候已经快十一点了，围观的人逐渐的各自回家去了。
“小振，你过来一趟，帮着叔把这两只羊抬出来，这大热天的不剖膛扒皮的话，半天就变味了，李大嫂养着几只羊不容易啊！咱不能看着养死了，肉再搜掉。”
喊我的是村里卖肉的张大叔，他家三代都是屠户，平时庄稼地里没活时，就杀几只羊或猪，一般只是走街串巷，偶尔会赶几个集。
我应答了一声，立刻迈进院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