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哲又把手机里存的官员的照片让罗老道看,罗老道看了几眼,说,远看像光棍,近看假斯文,面善心无情,钱财胜亲人,逢人三分泪,冤孽不离身。罗老道摇着头叹了口气劝王哲,娃子,别跟他争了,公司的财产他愿意给你了,是他应该给的,他要是耍赖不给你,只能增添他的孽债,对他来说反而是坏事,祸及后代,他这人平时烧香积德行善还来不及呢……%¥#巴拉巴拉又一大堆。
王哲说算的真准,好像官员就在老道面前一样。王哲说,这次回来本想让老道弄个法术给自己出出气,把自己那份公司财产要回来,听罗老道这么一说,心里释然了。他记住了老道的嘱咐,“积善之家必有余庆,积不善之家必有余殃。”
3、提到罗老道,王哲有一肚子的故事。
70年代以前似乎还没有老鼠药这个东西,70年代末期才开始有的。那年头老鼠多,个头大,农村的房子几乎都是土地面,家家屋里地面上都能看到老鼠洞。罗老道那是还年轻,应该叫小罗吧,人机灵,有头脑,看到卖老鼠药的生意很攒劲儿,就掏学费向一个卖老鼠药的学会了制作老鼠药的方法。他的老鼠药味道好老鼠爱吃,药劲毒性大,老鼠吃了就死。
第一天去赶集卖老鼠药,2毛钱一包,两百多包卖完了,挣了四、五十元钱,小罗自己都感到惊喜,这一天的收入快顶上城市工人一个月的工资了。
小罗骑着二八大扛自行车每天奔波在东西两个镇上,每天只卖300包,卖完为止。为啥呢?小罗解释说,卖老鼠药是个不显眼但是很挣钱的生意,如果每天卖的太多,挣的钱多了,会引起别人的注意,别人眼红了也就要学着卖老鼠药,争抢生意啊。
就这样时间过去了4个多月,转眼到了深秋时节。一天夜幕降临时,老罗骑着自行车,口袋里装着当天挣来的鼓鼓的钞票,哼着戏曲把家还。走到离家还有五六里的一段下坡公路时,夜色朦胧,看东西都不很清楚的天色,突然,小罗看到成群的老鼠像条河流一样在他前面横穿公路,下坡路啊,车子骑得快,小罗还没有反应过来呢,就碾轧了过去。可怕的是,前面的公路上似乎全都是老鼠在横穿马路,但见车轮在老鼠身上辗轧,还有不少老鼠跳起来往他身上、自行车上冲撞。更为可怕的是,没有声音!没有老鼠叫声,没有车轮辗轧老鼠声,没有老鼠撞到身上和自行车上应该发出的声音,只有自行车本身一贯有的吃啦吃啦链条声。恐怖啊,小罗拼命蹬着自行车狂奔。
回到家,小罗沉思一番,认为是因为自己卖老鼠药杀生太多,老鼠魂出来在报复他,作孽了啊。从此,洗手不干了。从此,相信世间有灵异的东西,有因果报应,人应该立心向善。挣钱的门路有很多,但是有些方面的钱财是不能去挣的。后来,他就跟着老道士学道了。
4、十多年前秋天的一天,丁老汉把刚刚晒干选净的芝麻装在一个细长条的土布袋里,放在自行车后座上,准备驮到十里路程的县城卖。芝麻产量低,价格高,县城市场行情好,不愁卖。
走到县城西北角,离县城还有不到五里路的丁字口,一个骑摩托车的小伙子从后面赶了过来,问丁老汉驮的是不是芝麻,丁老汉回答说是。小伙子说他是专门收购芝麻的,于是二人下车谈起生意来。按当时的行情,比如芝麻两块一斤,小伙子出价是三块钱一斤收购,丁老汉认为很合算,就答应卖给小伙子。可是,俩人都没有带秤,没法称重啊。这小伙子问丁老汉有没有在家称过芝麻的重量,丁老汉说称过,净重有68斤。小伙子很豪爽地说,我相信大伯你说的重量是真的,我也懒得往县城跑了,就按你说的68斤算钱吧。
于是,两人把芝麻从自行车上抬到小伙子的摩托车上,然后小伙子让丁老汉算价钱。就在丁老汉仰着脸嘴里念叨着算术题时,这小伙儿猛地跑到摩托车跟前,骑上车,一踩油门,轰的一声,跑了!顺着公路往北跑了!
至于老汉当时是啥表情、啥反应,大家自行脑补吧。
丁老汉气得是七窍生烟啊!他妈的,大白天就这样被人骗了,这也太窝囊了。不行,这不能拉倒了。那又能怎么办呢?守株待兔呗。他就坐在三岔口马路边的田埂上,一直守到天黑,也没见兔子出现。
第二天天刚亮,丁老汉带着一天的干粮和水又来到原地蹲点。他想的是,小骗子既然是在这条道路上出现的,他早晚还会经过这条路。我就不信你这个兔子不往树桩子上碰!
第三天,第四天,兔子还没有露头。第五天,到了第五天中午的时候,行人稀少了,中秋的太阳照得丁老汉无精打采,愤懑加无聊,他坐在每天都蹲坐的那个地头田埂上,随手拿起身边的一根枯树枝,心不在焉地在脚边的土地上划一下、戳一下的。忽然感到树枝下面碰触到了与土壤不一样的东西。其实当时他也没有什么明显的好奇心,就是随手用树棍往这个地方继续掘着玩而已。吆嗨,等等,这是个啥玩意儿啊?
丁老汉用手把树枝掘出的浮土往一旁拨拉开,下面露出了一个直径有七、八寸长的圆盘子一样生了锈的金属物。这时候,丁老汉才真正的好奇心陡起,把东西挖出来,清理掉泥土,再用干沙土擦拭一番表面的绿锈,是个铜器,一面平,一面略凸,凸面能看出一条龙和一只凤凰的图案。这绝不是现在人用的东西,那就是古代的东西喽;既然是古代的东西,那就是古董喽;既然是古董,那就很值钱喽!这一点,丁老汉还是懂得滴。
哈哈,丢袋芝麻,捡个西瓜,不不,捡个古董,丁老汉这是喜出望外呀。他妈的,还瞎球在这儿等啥兔子?!打道回府!
回到家,不到一顿饭的功夫,全村人都知道丁老汉遇到宝藏了,蜂拥他家看这个宝贝古董,有个私塾功底的老学究端研了一番,做出鉴宝报告:明朝万历年间的铜镜。
(续貂)第二天天色微明,一大帮男女老幼手执铁锹头,出现在县城西北角那个三岔口边丁老汉发现古镜的地块,挖地三尺,惟有黄土一堆。
5、爷爷去世后的第三周年,按我们当地的风俗家里还要做酒席招待客人,父亲就提前三天去县城买肉。那年头计划经济管控,只有县食品站才允许杀猪卖肉,人们也只能到那里去买。
父亲骑着自行车,车把上挂了一个当时很流行的黑色人造革手提包。来到市场,但见肉架子四周已经密密麻麻围着许多人等着买肉。父亲把自行车锁到一边,就凑过去想先看看肉架子上供肉是否充足。最多半分钟时间,父亲转回身来到自行车前,发现车把上的手提包不见了,里面装有买肉的部分现金。父亲只好在县城亲戚家借了钱,把事情办了。那年头,作为农民,攒钱之不易,只有经过那年头的人饱尝此种辛苦滋味。母亲听父亲说了这件事,很是心疼,不过,没有埋怨父亲一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