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身手不错,几个毒贩在两人的重击下倒下,不过两人手中没有武器,面对全副武装,狗急跳墙的毒贩,不得不提高警惕,时而出击时而躲避。
在警方的内外夹击下,毒贩成员几乎全军覆没,只剩下胛骨受伤的花还在负隅顽抗,趁她不注意,若风从她身后步步逼近,想将其束缚,不料被她发现,转过手腕将枪口对准了若风的胸口,就在她就要扣动扳机的时候,一个身影挡在了他身前。
“碰!”一声枪响后,若风的脸上溅上了血滴,一个身影就要轰然倒塌。
对面冲进来的武警也将花束缚住,戴上镣铐。
若风将蜂鸟拦在怀中,眼中布满泪滴;“兄弟,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蜂鸟说;“废话。”
若风看着他的手是要伸进口袋,由于无力,再难做到,若风急忙帮他掏出来。那是一个破旧的钱包,打开后里面夹杂着一张照片,营市的天鹅湖畔,两个人,一个是蜂鸟一个是一个怀有身孕的女子。
“告诉她,我爱她,照…照顾好孩子,可以改嫁…”
若风摇着他;“兄弟,你不能死啊,兄弟,兄弟!”
就在营市贩毒团伙被端掉的第四天,营市公丨安丨局召开了一个表彰大会,而作为最大功劳者的若风却没有到会。
营市,烈士公寓,一个崭新的坟冢前,墓碑上有一张年轻人的照片,介绍是这样写的。
胡兵,男,享年二十五岁,因公殉职。
站在墓碑前的是若风和胡兵的妻子,还有他不满两岁的儿子,直到死他还是没有见上儿子一面。
若风将勋章挂在墓碑上,然后一个庄严的敬礼;“兄弟,一路走好!”
在中国有很多镇守在丨毒丨品战场上的英雄,他们为保护人民的生命财产付出了最宝贵的生命,他们是我们应该永远铭记和尊重的英雄!
…
缉毒行动结束后,若风一直闷闷不乐,蓝峯放下手中的工作在一家饭馆找到了独喝闷酒的他。
蓝峯说;“怎么,还在为蜂鸟的死自责?”
若风说;“我们互不相识,他却救了我两次,最后还是去了生命,他的孩子才一岁多,以后的生活。”
蓝峯说;“我记得有个女人说过,嫁给一个毒贩和嫁给一个丨警丨察没有区别,我认同这句话也不认同这句话,我们都有极大的生命危险,但是我们牺牲的有价值,我们是为了人民,人民会记住我们,但罪犯不同,他们是钱的奴隶,他们终会得到人民的审判。”
“还记得小米吗?我们的小米,也许我们的命运会像她一样,但是你后悔加入人民丨警丨察吗?”
若风说;“不后悔!”
蓝峯说;“一个丨警丨察有做好牺牲的准备,为人民服务的准则,这样才是一个好丨警丨察,就像蜂鸟在贩毒组织卧底多年,没有被糖衣炮弹所迷惑,依旧执行作为丨警丨察的责任。他的精神我佩服。”
若风泣不成声,说;“峯哥,我想小米,怀念当初的日子。”
蓝峯摸着他的头说;“都大小伙子了,还哭什么?振作起来,下面的任务更艰巨,小米在天上看着我们呢。”
若风说;“嗯。”
饭店外,依米看着眼前发生的一幕,眼中挂满了泪珠,专案组不是想外人想的那么无情。
嗜血罂粟(十四)
缉毒警方对花进行审讯要求她供出交易对象,可是花知道自己难免一死,死活不开口,审讯人员对此也很无奈,于是蓝峯决定亲自审讯花,其中若风也在其中。可惜的是,交易对象依旧是没有打听出来,张麟也和他们没有瓜葛。
对于9.13案,蓝峯没有必要怀疑花说谎,将死之人,说谎的意义不大。
不过,若风与花的最后一个对话有些暖味。
花说;“为了爬上这个位置我和很多男人有过织染,但是你是唯一一个让我感到心动的男人。”
若风说;“你也是唯一一个和我有过肢体亲热的女人。”
花被法院以组织制造,贩卖丨毒丨品,贩卖使用枪械等罪起诉,数罪并罚,最终被判以死刑,立即执行。
花被枪决的消息传到警局后,蓝峯以及负责3.17案,9.13案的工作人员却没有雀跃欢呼的心情,两起案件与营市贩毒组织没有牵连,案件陷入僵局。
正当众人愁眉苦脸的时候,一个消息传到了蓝峯的耳中。翠花带着张麟的女儿要想蓝峯汇报一个重要的线索。
蓝峯一听到这个消息,他拍了下自己的脑袋,说;“我真是聪明一时,糊涂一世,小咪已经四岁多了,说不定她能记起点什么。”
在办公室中,蓝峯见到了两个人。翠花对自己这个小侄女很疼爱,她喜欢小孩,但没有生育能力,丈夫又死了不可能有孩子了,所以对小咪视为己出。
据翠花反映,张麟不是个人东西,孩子都成什么样了?瘦骨嶙峋不说,还整夜做噩梦,可怜的娃。蓝峯认为,孩子是最真实的,不会说谎。
小咪还小,对陌生人面生,再者那段回忆可能给还在造成了难以磨灭的恐惧,所以,为了不给她造成压力,蓝峯决定安排依米询问小咪,自己和若风在一旁做笔录。
审讯的地方安排在了蓝峯的办公室,警务人员在蓝峯的叮嘱下买了了一些糖果,零食等小孩子喜欢的东西。
审讯开之前,翠花被隔离。依米拿着糖葫芦走到小咪面前,笑眯眯的说;“小咪,吃不吃糖葫芦?酸酸甜甜,可好吃了。”
小咪长得很可爱,大大的眼睛,小小的嘴巴,辫子也被梳成了双马尾,她胆怯的说;“姐姐,我可以吃糖果吗?”
依米笑着说;“当然可以啊,姐姐给你拿。”
依米将孩子抱在怀中,给她包开糖纸,然后放在她的嘴中,这个场景很让人暖心。如果,一个外人见到,会以为他们是亲姐妹。
小咪仰着脑袋问依米;“你可以永远当我的姐姐吗?陪我玩,我可听话了。”
专案组并不知道小咪经历了什么,但是生活在一个充满暴力,丨毒丨品的家庭中,呵护,疼爱是她多么奢望的。
本文作者决定从小咪的角度来看待这个支离破碎的家庭。
西桥小区有一条贯通小区的破旧水泥道路,道路两旁有一排白蜡树,其中一棵树上有一个鸟窝,里面住着两个雏鸟,还有养育他们的鸟妈妈。
小咪可能不是最早发现他们的,但绝对是最留意他们的。因为通过她家卧室的窗户便可以看到。
小咪是个很内向的孩子,自从被妈妈送到幼儿园时,老师关注到了她的性格,便决定开导,她对小咪说;“有个很伟大的人说过,透过不同的窗户会有不一样的心情,咪咪,你看到什么?”
老是指的是教师的窗户,窗户外是开心嬉戏的同龄孩子。
小咪的回答令老师震惊。爸爸在打妈妈,鸟妈妈在往小鸟嘴中喂食。
在她有记忆的时刻起,她就没有见过妈妈微笑过,她恐惧爸爸,因为身上的酒精味和说不上名的恶臭味,还有他那张消瘦但狰狞的脸。
小咪回忆了爸爸消失的那天晚上。外面下着雨,风呜呜地吹着。
小区的那棵白蜡树被轰隆隆的挖掘机连根拔起,鸟窝掉落在地上连同小鸟,挖掘机的铁链从它们身上碾压而过;爸爸很晚才回来,浑身的酒气,妈妈一句话不说,做着饭。
从沙发上,小咪听到了他们的这样一段对话。
张麟说;“咱们小区在拆迁之中,经济补偿费不少啊,我们先不走,越强硬他们给的钱越多。又可以顶上一段时间了。”
寒冰说;“那也禁不住你这样挥霍,张麟,你戒了吧,为了孩子,也为了这个家。”
张麟说;“你不说我还忘了,现在手头拮据,你去卖吧?一夜起码五百以上,对了,等小咪大一点学也不用上了,到ktv工作,遇到土豪,不知道挣多少钱。”
寒冰心中是震惊,失望,愤恨。多年来,她可以忍受这个男人的折磨,痛打,为了孩子。可今天她竟然让孩子去当小姐。
寒冰愤恨的说;“你个畜生!连畜生都不如的东西。”
小咪看到父亲暴躁如雷,拿起茶几上的酒瓶一下下砸在母亲的脊梁上,最终在阳台处,酒瓶在寒冰的头上破碎,血液溅到了墙上,玻璃碎渣在地上滚动,发出清脆的声音。
小咪没有哭,当眼泪干涩,一切都是漠然。
也许是爸爸打累了,晃荡着身体到厨房找水喝,母亲向她走来,微笑着,鼻孔中的血滴滴在了她的衣裙上,突然绽放,像一朵盛开的牡丹,妖艳但不华贵。
母亲摸了下她的脑袋,然后拿走了她身边的玩具熊,走进厨房。
门开了,很快有关上了。
繁华的营市灯光闪耀,可天空是漆黑的,没有月亮,星星,只有如针般的雨丝在灯光下露出若隐若现的身影。她想起了那窝小鸟,躺在水泥道路上,成了肉泥,鸟妈妈徘徊在他们周围,叽叽喳喳的叫着,但是现在她却听不到了,因为拆迁机器的轰鸣以及雨点的洗洗刷刷。
也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妈妈出来了,嘴边是微笑,那个微笑好诡异。就像她手中那个小熊的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