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头,瞿书桓!”丨警丨察干笑一声:“我听我幺爸儿说过,说瞿家灭门一事,好像跟一个日本女人有极大关系,你听说这件事没有?”
“日本女人?”第一人似乎很惊讶。
“对。我记得幺爸儿还说过一个情况,说那个瞿书桓,好像.跟那个日本女人生生了一个儿。”
“生了个儿!”第一人极度惊讶。
“听说是。”丨警丨察回答。
“我个**逑!”第一人惊道:“你的意思,那个成都人就是那个儿娃娃?”
“那肯定不是。”丨警丨察道:“按时间来算,那个儿娃子如果现在活到起,应该有六七十岁了,那个成都人据他们反映,也就四十来岁,所以我怀疑,他很有可能,是那个儿娃子的后人。”
“我个**!”第一人骂道:“你的意思,他回来认祖来喽?”
“认祖?”丨警丨察顿了顿:“怕没有恁子简单哦。”
一时间,二人都没说话。
过了一阵,丨警丨察道:“走,下去看看。”
只听“悉悉索索”一阵响,二人似乎爬下坡坡。
我小心翼翼伸出脑壳。
河滩上出现两个人,其中一人穿制服,果然是那个丨警丨察,他身后跟着一个穿灰色汗衫的人,二人正朝河边走去。
走到河边,二人停下,“汗衫”朝对岸指了指,似乎说了句话,隔了有点远听不清说啥子。
只见那丨警丨察呆呆望着对岸,望了一阵,摸出手机,打了个电话。
很快打完,就见二人席地而坐,“汗衫”摸出烟,一人一杆抽。
我心头一紧:听他们口气,那个药罐的事情,多半被人揭发了,他们在那儿坐下不走,莫非,想等人下水捞药罐?
不行,我不能再呆在这儿,趁他们只有两个人,还没发现我,搞快开溜!
主意拿定,猫腰,小心翼翼朝右边钻去。
在蒿草丛里头一阵急钻,“呼喇呼喇”,刺得我一身剧痛。
也管不了,急急朝外钻。
钻了一阵,前头一亮。
到尽头了。
我伸出脑壳出去,四处张望。
只见面前是一块开阔地,一小块一小块全是农田,左边是个小山坡,有一栋农家小院,里头有个小娃娃正在门口耍。
远远的,听见左边山坡后头,有汽车喇叭声。
右边远处,隐隐有狗叫。
我钻出草丛,茫然四顾。
身子一凉。
不行,得找衣服穿,这样子裸体出去,先不要说警不丨警丨察,狗儿都要咬你两口。
关键是,哪儿去找衣服裤子穿?
一时没主意,沿着一条小泥巴路,茫然朝左边小山坡走。
走到那个农家院门口,那个小娃娃注意到我,一脸惊讶盯着我看。
是个女娃娃,三四岁,一脸的黑色鼻涕。
“小妹妹.”我朝她干笑了一下。
“汪汪汪!”突然从里头冲出一只黄狗。
我吓一跳,急忙向后退。
黄狗几步冲到我面前,朝我龇牙咧嘴:“汪!汪汪!”
远处,响起狗叫,似乎在呼应这边。
我晓得这时候不敢惹狗儿,农村的狗儿不像城市里头,说咬人就咬人,一嘴下去就是一个血坑!
我赶紧撤退,朝山坡后头绕过去。
“汪汪!”黄狗在后头追了几步。
我飞快绕过山坡。
前头,是一大片竹林,竹林后头,出现一道砖墙。
我日,砖厂!
我竟然走回来了!
顿时一个激灵:里头,会不会有丨警丨察!
左右一看,旁边有一块竹林,我想也没想,直接往里头跑去。
黄狗追了几步,“汪汪汪”咆哮几声,停住。
我窜进竹林,停住。
心扑通直跳。
黄狗低吠几声,摇摇尾巴,往回走,不时回头看。
我不管它,抬眼朝砖厂张望。
一排红砖围墙,铁门紧闭,门楣上有一块大纸板,上面歪歪扭扭四个红色大字:“红星砖厂”。
确定是砖厂了。咦,咋个铁门关了?
莫非,里头没人?
嗯,肯定丨警丨察来过,老瓦在里头睡觉,不晓得遭没有,对了,还有个看门的老头,多半被丨警丨察带走问话去了。
现在咋办?
我低头看了看自己,赤条条的,浑身上下全是黄泥巴,东一根西一根的血丝,全部火辣辣的痛,脚板也光着,脚底多半被全是血眼眼,也一筋一筋的扯着痛。
唉!老子李忠咋个狼狈成这副板相!
突然想起一事:对了,砖厂中间坝子好像晒了衣服,应该是工人的,对,进去看一下,现在当务之急,弄一套穿的。
拿定主意,看看左右无人,从竹林里慢慢走出来。
不时四处张望。
周围静悄悄的,没有动静。
我猫起腰,小心翼翼靠近铁门。
果然关了,还上了一根锁链,靠近,朝里头看。
里头死一般静,没有人。
我观察了一下,铁门上头是铁蒺藜,不好翻,但砖墙不高,很容易进去。
于是无声溜到右侧,搬来两块石头,身子一耸,耸上墙壁。
很快滑下。
一眼就看见坝子右边,一根绳索上,晾了几件衣服。
赶紧跑过去,一把扯下来,一看,竟然是女人的衣服,一件蓝白碎花衬衣,很土,一看就是农村妇女穿的,还有一件灰色汗衫,分不出男女,一条黑色竖条纹裤子,好像,也是女式。
犹豫一下,管他的,穿上去总比裸体强。
于是先穿碎花衬衣,再把汗衫套上去,最后穿上黑裤子。
我日,我看了看我自己,自己都想吐了!
你妈哟,人妖!
唉,也没办法了。
衣服总算有了,还缺一双鞋子。
我朝院坝左右一看,到处乱堆着一堆一堆的毛坯砖,左边有一个大厂棚,里头一台搅拌机,一台皮带机,右边,是几间平房。
对了,守门老头睡的那间屋里头有鞋子。
我赶紧跑过去,却发现那间屋子已经锁了。
透过玻璃一看,床边有一双拖鞋,墙边还挂了一个黑色皮包。
我心头一痒:皮包头,会不会有钱?
现在,老子身无分文,等会儿出去,多半要坐车,还要打电话,必须要搞到钱!
心头热血上涌,观察了一下窗子跟门的距离,嗯,打烂玻璃,好像手刚好能够着门锁。
拿定主意,从地上捡起一块砖头,“咵拉”!一声,把玻璃打烂。
伸手进去,摸到了门锁,一扭。
门开了。
我赶紧溜进去,先把拖鞋穿上,又一把扯下墙上那个黑皮包。
迅速翻开一看,里头乱七八糟,全是草纸,单据发票这类的东西,好像,没有钱!
管他的,背上再说。
我迅速背上,又翻开门边一个桌子的抽屉,乱翻一阵。
在第二个抽屉里头,翻出一张五元,一个一元硬币。
赶紧往裤兜里头放,却发现这条黑裤子没有兜兜,这时翻出一个塑料袋,一个打火机,一个电筒,一个一字改刀,一支笔,我把它们,连同那个项圈,通通丢进塑料袋。
左右一看,也差不多了。
三十六计,走!
我就准备朝外溜。
突然,“嘤零嘤零”,有手机响!
我猝不及防,吓一跳。
铃声停了一下,又响。
我不由四处一看。咦,好像,在床上。
“嘤零嘤零”,还在响。
我犹豫一下,几步走过去,撩开蚊帐。
床头,枕头底下,手机“嘤零嘤零”在响。
我一把掀开枕头,只见一部诺基亚手机在抖动,尾巴上连着一根黑色电线。
原来,这部手机在充电。
我一把把手机抓起来。我已经认出,是杨表哥的手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