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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宋双眼半闭,嘴角兀自有黑水流出。

铜臭刺鼻。

我不由一松,他脑袋猛一下垂下,“蓬”一声撞在床板上。

“又昏啦?”身后贺姐问。

我盯着老宋,一时不敢去探他鼻子。

“喂喂喂,她咋办?”贺姐在喘气。

我回头一看,她跪在地上,双手抱住刘玲,刘玲脑袋也无力耷拉,头发垂下,垂在胸口,乳上那两根木针还在,但已经歪斜,其余木针看不见,但地上没掉,应该还在。

现在咋办?

刘玲要死不活,老宋好像也出问题了,咋办?溜?

不由瞟了一眼贺姐。

贺姐也正在看我,似乎感觉我要溜,一下丢开刘玲,忽一下站起来。

刘玲脸朝下,瘫在地上。

“不行不行,要喊人。”

贺姐作势往外冲。

我一把拦住她:“莫慌!”

“爪子?”

“你要爪子?”

“我去喊人。”贺姐使劲推我一把:“让开!”

“你听我说!”我死死抓住她手膀子,面露凶相。

“啥子,快说。”贺姐似乎被镇住。

“我给你老实说,这件事你喊哪个都不起作用,你乱喊人来,谨防你我两个都脱不了爪爪!”

“我不管。”贺姐又狠狠推我一把:“你给老子让开.一会儿死在这儿,老子才脱不了爪爪,让开!不然老子要吼了!”

我看她油盐不进,不由恼羞成怒:这个瓜婆娘,再这样子吼,大家都没好果子吃!

顿时热血上脑,双手一伸,把她脖子死死掐住:“你再吼!”

贺姐嘴巴“喀喀”几声,身体猛然一挣。

死婆娘,,老子不信摆不平你!

我顿时手上加力:“再动,老子掐死你信不信!”

贺姐眼神全是惊恐,身体泥鳅般扭来扭去,双手“蓬蓬蓬”一阵乱砸,脚也朝我中间私处一顶,顶得我一阵钻心剧痛。

“你再动!”

我双手暴力一捏。

贺姐嘴巴张开,“嗬嗬嗬”出气,手脚软下来。

“你不闹,我马上松手!”我狠狠盯着她。

贺姐赶紧点头。

我稍微一松劲。

“杀人啦!”贺姐一声惨叫。

我猛然使力。

“嗬嗬嗬”

贺姐眼珠都快捏出来。

“还叫不叫?”

我厉声喝道,心头也害怕:还是悠着点,要是把她也捏死,这儿就三个了。

贺姐赶紧点几下头,又摇几下头,小鸡啄米一般。

“你再敢喊,老子马上把你捏死!”我咬牙道。

贺姐无力点头,她已经双眼暴突,双手下垂,身子也一软一软的往下梭。

不好!

我赶紧松手。

贺姐泥鳅般滑在地上。

我赶紧蹲下,把她扶起,她大口大口喘气,胸口急剧起伏。

喘息一阵,缓过劲来,恨恨盯我一眼。

我不由朝门外看了一眼,天已经黑下来,外头全是植被,很浓密,远远看见几个老年人在河堤边散步。

回头一看,贺姐已经坐起来,靠在桌子边,伸手去揉脖子。

她身后,刘玲一动不动趴在地上,床上,老宋还吊在床边,一只手似乎在微微发抖。

现在,该咋办?

我喘口气,坐下来,摸出烟,狠狠抽了一口。

旁边贺姐揉着脖子,不吭声。

这时灵光一闪!

对了,找他!

我赶紧摸出小灵通,给赵段长打了一个。

半天才通,我张口就问,俞老板手机号好多。

赵段长似乎愣住了,半天,才问,你找他爪子?

我说,有紧急情况给他说。

赵段长犹豫了一下,把手机号说给我。

我搞紧跟俞老板打过去。

很快通了:“喂。”

“俞老板哇,我李忠。”

“李忠?”俞老板似乎很震惊:“哦你好哦,哈哈,有事哇?”

“有个事我只有给你说。”

“啥子?”

“刘玲在我旁边。”

“啊?”俞老板声音突然一变:“刘玲?她.她在你旁边?她.咋会.”

我吞了吞口水:“这样子俞老板,这件事我以后再给你解释,现在时间来不及,你赶快过来,刘玲跟那个人都在这儿,都在地上,都不晓得死没有.”

“等一下!”

俞老板突然打断我:“那个人?哪个人?”

“老宋。”

“老宋?是哪个?”

“是个河闸工.对了,我现在不多说了,这儿有个贺姐,你来了问她,她啥子都晓得,对了,她跟这件事没关系。”

“好好好。”俞老板忙不迭答应:“贺姐嘎。对了,你们具体位置?”

“活水公园公厕里头。”

“行。那你不要走。我马上过来。”

“我马上就走。”

“啊?走哪儿去?”

“这个你莫管。你搞快来就是了。”我不由瞟了一眼老宋:“对了,你们要小心那个老宋。”

“啥子?”

“他.好像也中那个邪了。”

我挂了电话。

往地下一看,遭逑!

贺姐不在了!

这个瓜婆娘,居然拿给她溜了。

赶紧冲出去,周围树影深沉,远处府河哗哗而流,哪里有她人影。

也没时间管了,三十六计,走人!

赶紧跑回工段房,门已经锁上,小黄已经下班了。迟疑一下,不由自主就朝万福桥那边走,沿着河边小路走,边走边想下一步该咋办。

整个事情已经一团乱麻,我也不想继续分析下去,现在关键是,我到底去不去水富?

不行,必须去。

这件事里头,我渐渐感觉,这个叫陈涛的人,才是整个事件的核心。

他一定知晓背后真相。

而万一贺姐去报了警,我肯定脱不了爪爪,只有找到他,才能洗脱我的罪名。

走到北门大桥的时候,我已经拿定主意。

现在关键问题是,去了水富,咋个才能找到陈涛?

刚才真该问一下老宋咋个联系的,现在倒好,只有一个大方向,咋个去找。

对了,那个严成不是有陈涛手机号吗,干脆问他。

赶紧摸出小灵通,按出严成号码,突然停住。

要逑不得!

白天严成居然说,陈涛在上海,现在看来,他一定在撒谎,他的目的,肯定是骗我把那个印文给他看,现在我贸然去问,他一定会警惕,到时候打草惊蛇反而不好办。

那咋办。

对了!

我灵光一闪:去送仙桥。

到送仙桥的时候已经快八点。

路上我肚子一路都在咕咕叫,也没时间吃饭,下了车,直接往桥里头走。

到了那个小区门口,发现所有铺子都关门了,周围黑黢黢的,只有里面的住家户亮着灯。

看了一眼陈涛那个铺子,卷帘门关得死死。

里头,黑黝黝。

我不由走过去,走到门口时候,感觉呼吸有些紧。

里头,静悄悄没一点声音。

只听见身后水流的“哗哗”声。

对了,那具男尸。还在不在里头?

现在看来,严成看对人了,那个“小偷”,就是老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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恐怖河——2003年成都北门“府河凶灵事件”真相始末第2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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