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早就灵魂出窍,嘴巴绝望“喀喀”几声。
一瞬间,我突然发现,她的头发里头,似乎有东西在动。
我的天,好像.有一只人眼!
我的天,她后脑里头,莫非,有个女鬼!
我的天!
铜臭,越发浓烈。
“牙凶,密密波!”
那个声音,突然变了,变得凶狠无比,就像马上要咬我一口。
“喀喀”
我嘴巴无力在响。
突然,那个“后脑”,朝下慢慢一动。
就像,一张脸,在看啥子东西一般。
底下,是啥子?
底下,是啥子?
我脑壳头一个声音,如同一条黑夜中的白色幽灵,不停闪现。
我日,我没穿裤子啊!
刘玲,不,那个“后脑”,在看我那儿!
我的天,“它”,要干啥!
刘玲右肩胛骨,突然一扭。
然后,她右手,鬼魅一般,抬起。
朝我底下,毒蛇一般,缓缓游去。
我的妈,老子还是处男啊!
那只手,已经探到我两腿之间。
我如坠冰窟!
完了!完了!
我完全绝望!
“坨坨枯,打密打波!”
门外,突然一个声音。
恍惚间,似乎是个老头的声音。
“忽”一声,刘玲的脑壳猛一下转回来,她的脸一下子就正对到我。
我日,那个速度,就像扭到头的法条,一松,猛然弹回来一样。
我死死盯住她的脸。
还是面无表情,眼镜后面,眼睛里头甚至还隐藏了某种笑意。
我的天,她是人是鬼?
正迷迷糊糊,“咵”一声大响,门中间,被踢出一个洞。
“砰砰”又是几脚。
木门“哐当”一下,歪在一边。
外头,站了个人,又矮又瘦。
竟然,是老宋!
我日,他咋个来了?
正惊疑不定,电光火石之间,老宋已然出手。
之间他双手握拳,两个食指伸出,弓成一坨,猛然向刘玲脑壳击去。
“噗”一声轻响,狠狠击打在刘玲两个太阳穴处。
刘玲双眼一翻。
“咕咕嘟!”
她嘴里冒出一声怪叫,一股黑色液体流出。
这时老宋双拳急速缩回,“忽”一下,又狠狠弹出。
“噗”!
又狠狠击在刘玲额边。
刘玲双眼迷蒙,嘴角黑水直冒。
铜臭也一股股冒出。
我的个天,铜臭!
原来,是那个黑水?
我的天,是啥子水,咋会,又这种味道?
不由一阵惊惧。
“哇!”我终于吼出来。
“坨坨枯,打密打波!”
老宋突然狠狠说道。
刘玲脸上猛然变色,只见她嘴巴一阵急速乱动,就像在很急的吸啥子东西,“忽忽”两下,那股黑水被狠狠吸进嘴。
“忽忽”,她还在吸,嘴巴已经缩成圆形,就像一个小黑洞,她那张肥脸,已经被缩变形。
“噗”!
老宋双拳又狠狠砸在她额头两边。
刘玲身体猛然一抖,一沉。
电光火石,老宋已经出脚,猛然一踹。
“忽”
刘玲一下被踹在一边,肥硕身体歪在挡板上,而那张脸上,嘴巴兀自缩成一个“o”型,黑洞洞,深不见底。
这时老宋一伸手,把我扯了出去。
我身软如泥,一下被扯到地上,脸狠狠砸在瓷砖上,一股尿臭。
老宋一提,把我提起来,靠在门外头。
我如同噩梦初醒,瘫软在地上,不停喘气。
老宋也扶着门楣,大口大口喘粗气。
我稍微好点,朝门里头一看。
不由一惊:刘玲仍瘫在那里,看见了她脸的侧面,嘴巴仍然缩成“o”型,两眼无神。
而她的脸,颜色竟然已经发灰。
老宋用脚踢了踢刘玲。
刘玲如麻袋一般,一动不动。
他转过脸,一对灰蒙蒙的眼睛上下打量我,兀自还在喘气。
我也在喘气,盯着他,一时不知道该咋个说。
“把手给我。”老宋突然说。
我一愣:“手?”
“搞快!”
我赶紧伸出左手,老宋一把抓住,迅速翻过来,抓住我五根指头,一根一根摸我的指甲。
摸完,他点点头,一松。
我左手无力垂下,打在门框上,一阵刺痛。
“你运气好。”他点点头。
“啥子哦?”我不由好奇,抬起左手,翻来覆去看。
“不用看了,你没得。”
我一愣:“啥子没得。”
“鬼眼纹。”
“鬼眼纹?啥东西?”
我赶紧问。
老宋不答,扶着门楣只是喘气。
喘了一阵:“你起得来不?”
我双手用力,能动了。
于是赶紧爬起来,手上全是尿水。
“来,搭一把,把她抬出去。”
老宋边说,边去提刘玲的手。
“抬哪儿去?”
“搞快。”老宋不耐烦:“一会儿有人进来了。”
我一想,也是,赶快过去搭手。
刘玲好像已经昏迷了,嘴巴还是“o”状,眼睛半睁半闭,肉嘟嘟的身体像一堆烂猪肉。
于是,老宋提手,我提脚,把她扯了出去,一路上,她屁股在地上磨,磨出一道很宽的水印。
“贺姐!”
老宋突然吼了一声。
“咋子?”
外头有个女人答应一声。
“下来!”
一个矮胖妇人跑下来,我认识,是守厕所的,原来她姓贺。
“哇!”她一眼看见刘玲,惊呼一声。
“没得人嘛?”老宋边喘气边问。
“有两个女学生路过,看了一眼又走了。”
“快点来搭手,抬.抬不动了!”老宋有点摇摇欲坠。
贺姐咚咚咚跑下来,看了一眼刘玲。
“哇,死啦?”
她一脸惊恐,定住,似乎不敢过来。
“没死。搞快!”老宋低声喝道。
贺姐赶紧过来,三人一起,把刘玲往厕所门卫室里头抬。
好容易,抬进去。
老宋手一松,似乎已经没了力气。
“咚!”刘玲脑袋一坠,砸在水泥地上。
贺姐跟我也同时放手。
刘玲肥硕的身子,水泥袋般坠下,瘫成一团。
“可能.死了?”贺姐一脸惊惧:“脸都灰了。”
老宋坐在床边,大口喘气。
我也浑身散架,靠在桌子边,盯着刘玲那张灰脸。
她双眼好像已经闭上,嘴巴,还是那个恐怖的“o”型,嘴角,挂了一丝黑色残液。
“咋办哦?打不打120哦?就搁这儿啊?”
贺姐不停问。
“你这儿有没得正骨水?”老宋突然问。
“正骨水?没得。”
“搞快去买。搞快。”
贺姐答应一声,疑惑看我一眼,匆匆出门,上了梯子。
老宋气一松,一下子瘫在床上。
只见他双眼无神,死死望着一个地方,脸色惨白,额头全是汗珠。
我不由纳闷:他咋子了,咋个累成这样子?
赶紧走过去:“喂,你没得事嘛?”
老宋一动不动,斜眼看我,兀自在“滋滋滋”喘气,就像拉风箱一般。
喘了一阵,似乎好点。
他突然伸出右手,按在我手上。
只感觉冷冰冰,很软,像一块肥皂。
“你运气好。你运气好。”他惨笑了一下。
我一头雾水:“你在说啥子哦?你.”
我一时语塞。
心中无数个问题如水波翻涌,却不晓得该咋个问。
“你.你莫问了。”老宋喘着气:“我.我没时间说了,你.”
他右手食指,突然点了点我身体:“你.你身上,是不是揣.揣了啥子东西?”
我愣住。
瞬间,我想到了一个东西。
那两个印文!
“哦,是不是那个.”
我心头突然一紧,赶紧把那个纸坨坨摸出来。
“啥子?”
老宋喘气问。
我赶紧打开,放在他眼睛前面。
老宋吃力的抬了一下脑袋,又无力倒下。
他喘了一阵气,睁开眼,仔细看去。
看了几眼,慢慢点头,眼皮慢慢合上。
“老宋!”我心头一紧。
他眼皮,慢慢撑开。
“你.你咋个会有.”
他话说了一半,似乎已经散架。
“哦,是有个叫俞—”
老宋突然摆了摆手,我一下停住。
“你.过来。”他声如蚊蚋。
我心中大疑,赶紧附耳过去。
“你马上去.水富。”
“水富?”
我愣住。
“对。”老宋已经气若游丝:“去.去找陈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