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常”朱师懒洋洋吐口烟:“这东西,不要说你们,就连好多号称风水专家风水大师的人,都不见得晓得。”
“来来来,摆一下喃。”王峰一拉凳子。
“我想一下我应该咋个给你们说。”朱师沉吟一下:“关于这个鳖口,其实,跟历史上一件悬案有关,说的好像是战国的时候,有个秦王打我们四川,打了好多年终于打下来,就派了两个人来管成都,结果其中有个人,具体我也记不住名字,好像姓司马,这个叫司马的到了成都,围着走了一圈,他突然就发现一个问题,他发现,成都这座城,竟然暗中隐含龙皇气。”
“龙皇气?”王峰问。
“对。说白了就是王气,就是王者之气,就是说,成都这个地方,容易出龙皇,这个肯定没对头,因为当时那个秦王已经统治了整个四川,如果出龙皇,那不是要跟他争天下?那个司马这样子一想,越想越不对,就赶紧回去给那个秦王说,秦王一听也着急,因为那个司马的身份,除了是个打仗的,据说还是一个风水大家,他们祖辈好几个都是风水高士,他这样子说,就肯定要提前预防,说白了对于那些帝王家,啥子都不怕,就怕有人跟他争位置,这些阴阳上的理论,基本都是宁信其有,勿信其无,于是他就问司马咋个办,司马比出一根手指头,说,办法只有一个,坏它的龙脉。”
“所以。”朱师抖抖烟灰:“当时秦王就拍司马过来找,司马就跑过来,找找找,据说找到死,都没找到成都龙脉在哪里,临死前他就留下遗言,有两条,第一条是推荐一个人,继续查,第二个,他出了一个权宜之计,说为了暂时镇住成都的龙皇之气,必须派一万个秦人过来,分散住在成都城里头,意思是靠秦人本身所带有的秦国的正统之气,压住成都的乡野邪气。”
“那,一万个人过来没有喃?”王峰问。
“过来了。但,没用。”
“他推荐的人是哪个?”我问。
“姓张,叫张若。”
“张若?”
“对。”朱师点点头:“传说这个人很厉害,结果他过来没好久,龙脉,居然拿给他找到了。”
“找到啦?”我跟王峰一愣:“在哪儿?”
“九顶山。”
九顶山!
“在哪儿哦?”王峰问。
我好像听说过:“茂县那头。”
“对。”朱师点头:“在茂县,什邡,绵竹之间,属于龙门山脉,还有点高,好像有五千米左右,还有个古名,你们晓不晓得叫啥子?”
“啥子?”
“叫九鼎山。鼎,青铜鼎的鼎,传说那个大禹不是造了几个鼎哇,传说就在那座山上造的。”
“哇,这么玄。”王峰惊叹。
“传说嘛肯定都很玄噻。”朱师面无表情:“但是既然这样子传,总有它的道理,反正当时张若通过某种手段,就发现了成都的整个龙脉走向,好像说,龙背是岷山,左龙爪是邛崃山,右龙爪是龙泉山,前头龙案,峨眉山,而龙头,就在九顶山。”
“哇。”王峰干笑看我一眼:“这么复杂。”
“这个算复杂?”朱师斜眼瞟他:“所谓风水,风水风水,既要看风,又要审水,方方面面必须做到准确无误,不然出了篓子,坏了天机,人命是小,破了王运祖业哪个担当得起。”
我跟王峰面面相觑,赶紧点头。
“那,找到了龙头,那个张若咋个去破喃?”我问。
“肯定想办法去挖山噻。”王峰说:“挖烂就完了。”
“挖山?”我讥笑:“你去试一下喃,给你十台挖挖机。”
“他没去九顶山。”朱师忽道。
“没去?”
“对。他确实动了个手脚,不过不在九顶山。”
“在哪儿?”
“成都。”朱师喝一口酒:“五丁桥。”
我心头一凛:终于说到五丁桥了。
“说起五丁桥。”朱师喝了一口酒,慢悠悠道:“不晓得你们听说过没有,成都有六个风水最差的地方,目前晓得的有五个,红牌楼,神仙树,琉璃场,万年场,还有一个,就是五丁桥。”
“对对,我听说过。”王峰接嘴:“其他我不晓得,说起那个神仙树,我们单位有个人就住那边那个美洲花园,说里头气场怪得很,阴森森的,好多房子都租不出去,租金再低都没人去租,原来里头是风水差。”
“其实说起来。”朱师道:“这里头有个很神奇的地方,不晓得你们注意到没有,就是这五个地方对应的点。”
说完,朱师伸出右手食指,在酒杯里头一蘸,开始在桌子上画。
“你们看。”他边画边道:“这个是红牌楼,在正西,这个是神仙树,在西南,这个是琉璃场,在东南,这个是万年场,在正西,这个......”
他在最上头画了一个小圆圈:“就是五丁桥。你们看,像啥子?”
我跟王峰凑到一堆看,桌子上,是五个水点,底下四个,成半圆,还有一个点,在圆弧上,当然就是“五丁桥。”
“像啥子?”朱师又问。
王峰脑壳偏两下:“像......猫爪子印。”
朱师不吭声,伸食指,伸进醋瓶子,取出来,兀自还在滴。
他这时做了一件事:用指甲尖,从“五丁桥”开始,画了一根线,把下面四个点连起来,最后,画了一个怪圈子,回到“五丁桥”。
“你们再看,像啥子?”
我跟王峰又去看。
“像......乌龟。”
王峰抢先说。
“对,乌龟。”
朱师点点头:“但在风水学里头,更像一只鳖。”
“不对。”王峰指着“鳖”的右边:“它少了一只右手。”
朱师面无表情:“你说对了,这只鳖,独缺右上肢,据说两千年来一直没找到,有人说在跳蹬河,有人说在麻石桥,还有个说法说在小坟包,就是现在的理工大,争来争去,一直没定论。”
“你的意思。”我问道:“鳖头,就在五丁桥?”
朱师喝一口酒,青杠杠的脸色渐渐有了红晕。
“其实说起来,古代人真的很厉害,我们现在接到说张若,当时他就发现,古成都的地形,竟然像一只鳖,而鳖头,就在五丁桥,他当时就感觉,当初修建成都城的人,这样修,必定有某种图谋,于是他潜心研究,此人也是个旷世奇才,奔走研究了数月,竟然让他找到了此中秘密,你们来看。”
朱师把桌子中间清出一块空地,左边放了一个酒杯,中间连一根筷子,那头,就是那只“鳖。”
他指了指酒杯:“这个,就是九顶山,筷子,就是岷江,而鳖,不用说,成都。而整个龙脉运行是这样,九顶山的龙阳之气,通过龙门山脉走向,从东北往西南,进入茂县,汶川,灌县,最后,通过岷江,注入成都府,而成都这只巨鳖,它的鳖头正好对准岷江口,鳖嘴打开,龙阳之气尽数吸入鳖腹,在里面绕来绕去,循环往返,影响了整个城市的气场,而一旦有那种天生龙种,得到九鼎龙阳气,一旦抓住机会,称王称霸,就成为定数。”
“居然是这样。”王峰感叹道。
“那他准备咋办?”我问。
“九顶山,他无法动。”朱师道:“岷江河,也不能整断流,所以,他就只有一个办法,破坏这只鳖。”
“咋个破?”王峰睁大双眼。
“堵住它的嘴。”
“堵嘴?”
“对。用一口青铜瓮。”
“青铜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