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立即站起来问:“道长,你说,莫大哥和我妈妈在一起?”
道长心不在焉的样子,稍等片刻才回答:“你妈烧了莫兄弟的东西,以莫兄弟的性格,还有他的智商,又怎会放过她?不过,莫兄弟做事小心谨慎,我估计,他暂时只是跟踪你母亲,在没有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之前,他不会出手。”
我听了,心想不愧是灵犀道长,啥事好像都逃不过他的眼睛。
有莫非在,我当然不用担心母亲的安危。
这一天,大伙休息好了,就开始分工合作。依然留我和水儿在这里看屋子,阿拉干和灵犀道长带着胖墩去觅食。小黑因为伤口未愈,躺在窝棚里一动不动。
道长他们走后,水儿又开始教我练功。
等道长和阿拉干提着野果和野兔回来,我已经能将匕首像水儿那样藏在手上却让人看不见了。水儿夸我是练武奇才,因为要练到我这样,普通人至少得花上半年的功夫。听水儿那么说,我迫不及待在道长和阿拉干面前卖弄,阿拉干看了啧啧称赞:“哟!你小子,不错啊?这藏刀的功夫,有模有样,连老子都被你骗过去了。”
道长却说:“小把戏,他真要过关,得把匕首练到身体里边去。”
水儿听傻眼了,问:“匕首,咋能到身体里去?我只听师傅说,仙家有这样的本事。”
道长说:“不用仙家,普通人经过修炼,也能到达那样的程度。不过,得满足两个条件,第一个条件,兵刃为灵石打造。第二个条件,修炼之人,身体里边,必须存在着一定的灵气。灵气这东西,不是一朝一夕就能修炼出来的。像我,冬练三九,夏练三伏,鸡鸣起舞二十年,灵气才这么一点。但是话又说回来,有些人的灵气与生俱来,根本无须修炼!”
“这小子的灵气如何?”阿拉干指着我问道长。
道长神色凝重:“这个,现在没法说,只有先修炼一段时间才知道。”
阿拉干一拍手:“行,这小子就交给你了。”
灵犀道长看着天空,叹了口气说:“哎!只怕咱们的时间不多了。贫道总觉得,心里十分不安。这地方,恐怕将有一场血雨腥风。”
阿拉干瞅着灵犀道长:“道兄何以见得?”
灵犀道长掐了掐手指:“因为时辰不对,昼夜不分,天地混沌。这地方,必定有一股强大的力量,彻底改变了大自然的某些特定现象。要真是这样,外面的人进来以后,无论是身体还是心理,必然会随之改变。若是这样的话,诡异的事儿,就多的去了。”
阿拉干有点不服:“我才不信,难道这里有鬼不成?”
“呵!这个,谁说得好,等遇到了再说。”
如此过了几天,大伙渐渐对这个陌生的世界熟络起来。没有昼夜之分,那就靠自身的生物钟安排作息。大伙在窝棚睡觉,胖墩就自愿坐在门口替大伙站岗。不知咋的,我隐隐感觉,胖墩有些忧伤,刚开始那几天,它没日没夜坐着,除非阿拉干叫它一同去摘果子,找蜂蜜,不然,这家伙一屁股坐在地上,两眼直溜溜看着远方,连动都不想动一下。
大概过了六七天的样子,有一天大伙正睡的香,忽听胖墩哀嚎,一阵接着一阵。
大伙醒来,灵犀道长用手放在胖墩的肚子上,以为它病了。
诊了半天,阿拉干问:“这胖熊,咋了?”
灵犀道长说:“身体没啥异样。”
“你们看,胖墩哭了!”水儿站在胖墩前面,急切地对大伙说。
大伙绕到胖墩的面前,果真看到它的双眼湿哒哒的,豆大的泪珠,不时往面颊上滚。阿拉干突然拍掌,大喊:“坏了!坏了!坏了!”
道长问他:“啥东西坏了?”
阿拉干瞪着眼睛说:“这……会不会是大凶之兆?都说,动物对灾难有强烈的感应。你看,地震来临之前,村子里,是不是会鸡飞狗跳?还有啥,癞蛤蟆过马路……这胖墩,这几天好端端的,为啥突然坐在这里嚎叫,还哭成这样?”
道长点头:“阿拉兄弟所言,不无道理,但愿不是灾难。对了,小黑这两天咋样?”
我回答说:“也是萎靡不振,喂它东西,就用舌头舔一下。”
灵犀道长转身进了窝棚,找到小黑。
“奇怪,伤口基本上好了。这小家伙,真不愧是青狼,就他身上这伤,放一般的狼崽身上,没有个三两个月的恢复期,想都别想!”
阿拉干问他:“既然伤口没事了,那它为啥不吃东西?”
我告诉道长他们说:“因为,小黑是被山上的青狼咬伤的。就是……小黑想投奔它们,它们却不要小黑了。可能是因为,因为小黑被我捡回来,跟着人类,少了狼性,所以,山上的青狼就把它赶了回来。我也是猜的,不知道对不对。”
道长满腹欢喜:“说得好!极有可能是这样。”
阿拉干揉着鼻子:“这样说小黑,我觉得挺有道理。可胖墩咋了?这儿没有棕熊啊?它不会,也在思念自己的家乡吧?还有,它会不会有孩子了?”
“孩子?”灵犀道长脸都黑了。
在龙山屯的时候,大伙确实没有发现胖墩有孩子。如果胖墩真的生了一只小熊,它铁定了不会跟着咱们东奔西跑。它跟着咱们东奔西跑,之前大伙推测,应该和小黑有关。记得曾有人说,小黑可能是被狼群扔出去,让棕熊帮着养的。
那时候,我们都认为,小黑在孙家洼子之所以能活下来遇到我,其原因就是有棕熊在暗中保护,并为它送来食物。如果真是这样,胖墩就不应该哀嚎啊?
这小黑,它儿子,不都躺在这吗?
事情肯定没那么简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