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个琉璃棺呈宝蓝色,外表晶莹剔透,泛着圆润的光泽。琉璃棺里面一层是雕刻的花纹图案,图案样式繁复多变,别出心裁,我大致辨认了一下,里面出现了诸如凤凰,麒麟,鲛人等神话传说中的异兽形象,看起来栩栩如生,仿佛是被凝固在棺面里的缩小标本一般。以南北朝时期的工艺水平来看,简直就是精品中的精品。
“可惜我dv坏了,不然待会肯定要记录下这琉璃棺开棺的瞬间!”郑天有些沮丧的在我身边叹息道。
“我们家几代人都在追寻的秘密,这下终于就要就要揭开了。”卫茵的说完后眼眶已经有些湿润,想来应该是想起了她下落不明的父亲。
“是的,秘密即将揭晓。”我这时候将目光汇集到道叔和郑天身上,发现他们不是简单的用撬棍去撬棺,而是像解密码锁一样,不断地敲打棺材面,接着将耳朵贴近了辨别声音,然后根据这个声音来转动棺材盖中央的一个“墨”字圆盘,圆盘每转动一点,棺盖就会升起一点,待棺盖升起了,他们就立刻用撬棍支撑住……
道叔和七哥两个人相互配合,表现得十分专业,但具体是根据什么原理操作的我就不清楚了。
“怎么样?请问大概还要多久?”卫茵焦急的问。
“快了,等棺盖再升起一寸,我们就可以直接将它撬开。”七哥回道。
这时候郑天拍了拍我的肩,小声问道:“你说待会棺材盖掀开了,里头躺着的是那个南梁宁王萧卿呢还是太平天国的洪秀全?”
我也很好奇这个问题,虽说这大墓是宁王萧卿的,但洪秀全改造墓室,鸠占鹊巢已经是不争的事实,所以琉璃棺里躺着的很有可能已经不是萧卿本人了。
“这样,咱俩赌一顿饭,各押一个,你押萧卿,我押洪秀全如何?”我说道。
郑天点了点头:“行,赌就赌。”
卫茵本来心情就不太好,见我们竟拿这事下注赌博,立刻就把我们奚落了一通:“你们怎么不赌里面躺着的是典城还是郑天?真是无聊至极。”
“就当苦中作乐吧。”我无奈道。
一刻钟后,历史性的一刻终于来临,此时的棺材盖已经上升到了可以用撬棍撬开的高度。
道叔和七哥当下就握紧撬棍,两人喊完“三、二、一”后一齐发力,终于将整个悬棺盖掀了下去。
我们所有人都围聚了上去,探头朝里面张望,可让所有人都始料未及的是,里面躺着的那具尸体竟然既不是宁王萧卿,也不是天王洪秀全,而是……
实在是太不可思议了,映入我们眼帘的竟然是一具保存极为完好,面部依稀可辨的国.军军官尸体,且不说这具尸体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单看这保存完好的程度,便堪称奇迹。
而且我不知为何,总觉得这具尸体看着极为眼熟,就好像在哪里见过一样,当我正竭力回忆时,身边的卫茵竟突然激动地趴在棺材沿上失声痛哭起来,口中含糊不清的说着什么“终于,终于”之类的话。
我问她究竟怎么了,她边抹眼泪边指着那具躺在里面的尸体说:“这个人,就是我的太爷爷,卫衡甫!”
“什么?你说这个人是当初和我爷爷一同下墓的那个国.军师长?”我感到无比惊诧,但回想起在卫茵家看的那张照片,似乎还真有几分相似。
“城子,这下咱俩那赌局可分不出胜负了。”郑天也瞠目结舌着说。
卫茵又抽咽道:“我爸找了这么久,现在终于……可惜他没能看见这一幕!”
我拍了拍卫茵的肩膀,说了些安慰的话,让她冷静下来,并转头问向一旁沉思不语的道叔:“叔,这个卫衡甫是不是也和我们刚进来时在殉葬棺里见到的那些日本兵一样,是生前被什么东西给生生拖进去了呢?”
道叔的表情很难看,摇了摇头说他也不清楚,然后突然想起了什么似得问卫茵:“卫小姐,你做法医的知道他的死因是什么吗?我刚才看了半天并没有发现明显的外伤。”
卫茵调整了一下情绪后,对尸体简单检查了一番后说:“确实没有明显的外伤,很有可能是体内中毒。”
道叔点点头当下就开始检查起棺椁内壁,防止里面有什么机关暗器。确定安全后,道叔和七哥便开始在那具尸体身上搜罗起来,他们的目标很明确,就是当年爷爷没得来及带出的那半卷残画。
正当道叔他们搜罗的时候,我忽然间想起了什么,心中顿时咯噔一下,差点叫出了声。
郑天见我失态,揶揄道:“事情虽然很离奇,但你也要装得淡定点吧。”
我摇摇头语无伦次的说:“不是……不是,你还记得我之前和你说过看见了几个穿着国.军军装,在我面前一闪而过的人吗?当时我一直以为是幻觉,但现在看来……那个为首的,好像就是躺在棺材里的这个卫衡甫!”
“你的意思是,你亲眼见到了几十年前就已经归西的卫师长在你面前走过,人家还要对你开枪?你脑子烧糊涂了吧。”郑天不相信的说。
“你当真看仔细了?确定不是那些一直跟踪我们的带骷髅面具的人?”道叔停下手里的活,抬头问道。
“我虽然眼神不太好,但戴没戴面具还是能看得出的,他们肯定不是同一拨人。”我回道。
“嗨,这没什么好说的,肯定就是幻觉,不光是城子,我和肥熊先前都出现了,而且比城子的还要严重。”郑天插嘴道。
道叔却忽然重视起这件事情,皱眉沉思了许久说:“除了幻觉,还有一种可能。”
“我撞见鬼了?”我瞪大了眼睛说。
道叔连连摆手:“动动脑子,别一出事就让鬼来背锅。我想你先前所见到可能是一种影像暂留。”
“这是……什么意思?”我更加困惑了。
“意思就是当年的在这大墓中发生的事情可能会被某种特殊的磁场记录下来,然后在若干年后以幻像的方式呈现出来,就像投影仪投影画面一样。你们走过的路,当年那个卫师长他们肯定也走过,所以很有可能被记录下了当年的影像,在重新释放时恰巧被你看见。”道叔回道。
道叔的话让我不太能信服,心想这也太玄乎太牵强了,还不如说见鬼了来的直接呢,这时已经在棺材里搜罗了半天的七哥抬起头拍拍手,失望地对我们说:“里面除了一具尸体什么都没有。”
什么都没有?我听了顿时感到一阵失望。
“那半卷残画也没有?”卫茵焦虑的问道。
“什么陪葬品都没有。”七哥摇了摇头。
看来现在不仅没有找到答案,谜团反而越来越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