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的人继续忙碌着,梁青扶着刘易宏出了山洞,等他们回到怡和山庄的时候,谭琳已经走了,她在场的时候气氛或多或少有些压抑,没人敢乱说话,生怕哪句话不对惹的她一时火起伤及无辜。她这一走猴子和赵刚只觉得浑身骨头简直都轻了几斤几两,别提多舒坦了,要不是考虑到叶明秀情绪低落,早就满嘴跑火车了。梁青则有些失望,心想:“姐姐啊,你就这么一声不吭的走了啊?!房子的事还有谱没谱啊?”
刘易宏招呼大家上车,先回到市里再做打算。梁青拿过自己的包,从里面拿出青叶短剑交给叶明秀,叶明秀低声说了句谢谢便不吱声了。梁青又拿出那本702所封龙记录交给刘易宏,刘易宏很诧异,问梁青是哪来的。
梁青一拍脑袋,说:“你瞧我,脑袋真是不够用了,说话丢三落四的,忘了说这事了。这是白文轩的,他当时得意洋洋,扔过来让我自己看,我就随手收起来了。您猜的没错,这份记录就是被人偷走的,偷它的人就是当时封龙行动小组里的范崇礼,白文轩正是范崇礼的儿子。”刚才在山洞里,他跟刘易宏只是详细叙述了白文轩身死的经过,他的身世还没来得急说。
刘易宏愣了愣,说:“竟然是这样!这倒是完全出乎我的意料,我一直想当然的以为白文轩知道我们很多事情,所以他肯定是从我们的口中知道了蟒山的事情,没想到他竟然是范崇礼的儿子,这么说来他才是最早知道蟒山这里存在着龙的人。这难怪当时我问白文轩他父亲是谁,他不肯回答,果然是我认识的人。”
梁青说:“对,当时范崇礼从新疆回来后……”他的话还没说完,刘易宏的脸色已经变了,旁边的叶明秀一下子就窜了过来,手里的青叶短剑都掉到了地上,她两只手紧紧地抓住梁青的胳膊,厉声说:“什么从新疆回来?!你说范崇礼没死?!”
梁青一下子愣住了,结结巴巴的说:“死了呀,范崇礼已经死了好多年了……”
叶明秀死死地盯着梁青,说:“不是现在,你刚才说范崇礼从新疆回来,那是什么时候?哪一年?”
叶明秀素来冷静,从来没有这么激动过,显然她对这件事极度关心,再加上刘易宏的表情,梁青意识到事态严重了,于是他停下来仔细想了想白文轩的话,然后说:“应该是1990年吧?好像是1990年,反正刘老师曾经跟我说过,那时候考古研究所有一支科考队在新疆出了事故,全军覆没,其中就包括范崇礼。”
叶明秀颤声说:“没……没错……是……1990年……然后呢?”
梁青说:“但白文轩说范崇礼并没有死,而且他还在新疆有了重大发现,发现了黑月族的秘密,回来后他就没有跟任何人再联系,而是隐居在了柳树坳。”
叶明秀的呼吸已经很急促了,她着急的问:“除了范崇礼还有其他幸存者吗?”
梁青说:“没有,白文轩说范崇礼是唯一的幸存者,这点我记得很清楚。”
叶明秀愣住了,她慢慢松开了抓着梁青的双手,沮丧的坐到了地上,深深地低下了头,泣不成声。梁青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望向刘易宏。刘易宏叹了口气,说:“唉,你们不知道,这其中有些隐情,明秀的父母也在当年那支科考队里。”
在场的所有人都恍然大悟,难怪叶明秀一听到这件事会如此关心,梁青更是现在才明白,为什么从来没有听叶明秀说过自己的父母,原来在1990年她的父母就去世了,那时候她还是个小女孩。
刘易宏说:“明秀的父母是我当年在研究所的同事,我们关系很好,尤其是她的父亲,经常跟我在一起品茶喝酒,谈天说地。1990年的时候,所里组成了一支科考队赴新疆考察,其中就包括明秀的父母还有范崇礼。起初我以为这只是一次普通的考察活动,也没在意,出发前我还请明秀父母吃了个饭,吃饭的时候听他们说这次的考察有些不寻常,有上级主管单位的高级领导参与,所内精英尽出,而且保密措施非常严格,直到现在他们对于考察的对象、地点、目的都一无所知,只知道要去新疆。我当时虽然觉得有些奇怪,但也没多想,毕竟我们这样的工作性质确实会接触到一些机密的事情。过了大约一个月,我们得到消息,去新疆的科考队遇到了意外,所有人都死在了事故中,但具体的细节没人知道。我和明秀查了这么多年,只知道他们曾经到过乌鲁木齐,至于后来去了哪里,经历了什么,一无所获,更不知道还有幸存者。”
叶明秀自幼便失去了父母,这是她心中抹不去的伤痛,虽说死者不能复生,但她一直想知道到底是怎么回事,陡然间听到这样一个消息,不由得异常激动,她猛地站起来,说:“师父,我想再去柳树坳看看,那里是范崇礼的老家,也许能找到跟当年的事件有关的线索。”
刘易宏说:“明秀,你现在太累了,还是先休息一下吧。柳树坳那里由专人清理就可以了,如果有什么发现他们会告诉我的。”
叶明秀默默的点了点头,确实从前天晚上到现在,经历了太多的事情,所有人的精力和体力都已经到了极限,现在最需要的是休息,何况父母的事已经过去了这么多年,就算要寻找当年的真相,也不着急在这一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