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琳说:“你不用故弄玄虚,有什么话直接说。”
白文轩说:“我以前告诉过大家,黑月圣堂的人在施展召唤术的时候会服用一种药物,用来增强自身的承受能力,这种药物就是从这种花里面提取出来的。当年穆尔伯格深入新疆腹地考察,不但发现了黑月族的秘密,还带回了这种花的种子。黑桃皇后,这些事情你当然知道,但其他人可能更熟悉它的另外一种形态,也就是用人血喂养后长成的形态。”
梁青失声道:“紫龙葵!这是紫龙葵!”
叶明秀几乎不相信自己的眼睛,厉声说:“你把这种东西放在这是什么意思!”
白文轩没有回答她的话,而是流露出一种很奇怪的表情,说:“你们有没有考虑过,现在的世界是什么样子?柳树坳是我长大的地方,我亲眼见过这里最美的时光,但后来一切都变了,无数像柳树坳这样代表着童年的美丽的小村子已经消亡,巨大丑陋的城市无限延展,侵占着原本属于自然的空间,你们知道我有多么心痛吗?这都是你们这些自以为是的人类造成的。随着年龄的增长,我经历了很多事,见到了太多丑恶的人类,天天生活在这样一个肮脏的环境里,我简直想吐。后来我终于明白,只要人类继续存在,美好的东西就会继续消失。”他这么没头没脑的说出这番话,所有人都很奇怪,不知道他想表达什么。
白文轩继续说:“现在的整个人类社会已经烂透了!简单、自然的东西变得一文不值!所有人都沉沦在病态的欲望里无法自拔!好啊,既然你们这么贪婪,那我就来满足你们。你们要爱情,我给他们紫龙葵!你们要权利,我给他们噬魂煞!我还有很多东西,可以满足你们各式各样的欲望!但我要让你们明白,世上没有免费的午餐,金钱只是最廉价的东西,你们要付出的代价是生命的全部!”他压抑了太久,今天总算能够吐露心中的想法,越说越兴奋,语速越来越快:“每当人类社会被病态的欲望完全腐蚀的时候,战乱、灾害、瘟疫就应运而生,人类社会就会重置,这是自然的法则。当代人觉得自己很了不起了?可以控制一切了?简直就是井底之蛙,狂妄无知到了极点!黑桃皇后,我当年就是被黑月圣堂所宣称的自己要建立人类社会新秩序所吸引才加入的,但你们太虚弱了,太保守了,行动太迟缓,迟早会被淘汰,既然这样,那我就来替你们做该做的事情。”
除了谭琳,所有人都惊呆了,如今的社会确实存在着各种问题,人们有一些愤世嫉俗的想法也很正常,但他们实在想不到这个在这个山清水秀的小山村里长大的白文轩为什么会如此极端,到底是什么经历改变了他的人生?谭琳说:“我来之前穆尔伯格跟我说过,你是个天才,但也是个疯子,看来果然不假。”
白文轩说:“天才还是疯子,那只是你们这种庸人的定义,对我没有任何意义,我只是自然法则的守卫者。”
梁青问:“你手上有紫龙葵,也知道噬魂煞,那你跟丽宫俱乐部的刘锐是一伙的?”
白文轩说:“刘锐只是个工具而已,他就好像是生活在烂池塘里的一条泥鳅,圆滑,阴险,卑鄙,下流,充满铜臭,非常适合在这个肮脏的社会中生存,我还在美国的时候招募了他,让他处理一些具体的事情。至少在被你们发现之前,他干得还不错,一方面丽宫俱乐部搞得风生水起,在那里建立了庞大的关系网,另一方面把紫龙葵这类的小玩意儿卖出去,收益还挺可观。”所有人都明白了,刘锐搞得那些勾当,白文轩才是真正的幕后主使。
梁青恍然大悟,长久以来一直困扰着他的一些问题就说得通了。他第一次见白文轩是在丽宫俱乐部,当天晚上就受到了噬魂煞的攻击,看来应该跟白文轩有关。他问:“噬魂煞为什么会袭击我?是不是你指使刘锐干的?当时我什么都没做,你应该不认识我。”
白文轩冷笑一声,说:“哼,你以为我不知道你追明秀的事?你骚扰了她这么多年,我早就想会会你,正好那天晚上你一个人出现在丽宫俱乐部这种地方,这很可疑,明显是有所企图,那时噬魂煞刚刚在姓谢的体内养成,刘锐本来是要用它来对付那些商业上的竞争对手的,正好拿你来祭旗。”
叶明秀突然说:“你怎么知道梁青的,我从没跟你说过。”
白文轩说:“我虽然身在美国,但国内的事情并没有放下,包括你。”
叶明秀不说话了,她和白文轩朝夕相处,但做梦也想不到自己男朋友的身上竟然隐藏了这么多的秘密。她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但在内心已经彻底崩溃,甚至已经感觉不到自己的存在,她的整个人已经被愤怒、绝望、悔恨、害怕等各种情绪完全吞噬,如行尸走肉一般继续说下去,她只希望不要再听到更坏的消息。
梁青继续追问:“谢部长曾经跟我说过,他被关在丽宫俱乐部的时候,除了刘锐,还有一个黑衣人出现过,并且作法把噬魂煞封禁在了他的体内,那个黑衣人是不是你?”
白文轩耸了耸肩,说:“没错,那就是我,刘锐那种货色也没这本事。你们还有什么疑问?不妨一股脑都说出来,我是一个很喜欢交流的人,只要能告诉你们的,我一定不会隐瞒。”众人听了这话都是心里一惊,这里面还有一层意思,白文轩并不惧怕他们知道真像,因为他有十足的把握,没人能活着离开这里。
梁青想了想,说:“后来我们中了刘锐的埋伏,那是怎么回事?他怎么知道我们要去哪里?”
白文轩说:“你是说蟒山那一次?因为你们的缘故丽宫俱乐部被查封,刘锐犹如丧家之犬东躲西藏,恨不得把你们生吞活剥了,但就是不知道你们躲在什么地方。后来我跟着明秀去她师父的公司,这才发现你们竟然藏在了那里,但有明秀的师父在,刘锐不敢去找你们,就一直在找机会。后来我从明秀那里得知你们要去蟒山,就让刘锐提前去埋伏好,然后装病把明秀留了下来。可惜他太没用,不但没有干掉你们还把自己搭了进去。”
梁青问谭琳:“刘锐也是黑月圣堂的人吗?”
谭琳摇摇头,说:“不是,没听说过这个人。”
刘易宏突然问:“你既然能做这些事情,那必然懂得法术,你是从哪学的?”
白文轩说:“刘先生,您是明秀的老师,我对您一直是很尊敬的。我身上这点旁门左道的法术是根据我父亲留下来的资料自学的,他活着的时候天天就是在钻研这些东西。”
刘易宏问:“他叫什么名字?属于哪一门那一派?”
到目前为止,白文轩一直是有问必答,但对于这个问题他却狡黠的一笑,说:“这个嘛,恕我不能回答。”
刘易宏锐利的目光盯着白文轩,追问:“为什么不能回答?难道是我认识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