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太这话刚说完,双手抓着四娃的手紧紧捏了一下,然后就松开了,紧接着她双眼翻白,一下子就倒在了炕上昏了过去。
站在炕下的人乱成一团,给老太太拿汤水的拿汤水,掐人中的掐人中,只有四娃跪在炕下哭得上气不接下气。
这下,四娃的娘是真的走了。
大家七手八脚忙了一会,炕上的老太太终于醒了过来。
这老太太瞪着一双惊愕的眼睛,不明白为什么屋里突然来了这么多人。大家问她刚刚发生了什么,她啥也不知道。
杨师扶起跪在地上的四娃,安慰他说:“老人家也算见到了你了,好好操办丧事就是了,你不要太难过了。”
四娃起来给炕上的老太太赔罪,也给老太太的儿子赔了不是。
老太太不明就里,一头雾水。老太太的儿子很同情四娃,没有说什么不愉快的话。
大家处理完事情就散了,四娃也挂着泪珠回自己家接着守灵去了。唯独杨师站在原地发了半晌呆。
他心里也不好受,四娃和七姑婆的相遇,好像被他硬生生给拆散了一样。
不过话又说回来,要是他不把七姑婆的亡魂劝走,这被上身的老太太和一家人哪能安宁呢!
看来不管是哪一行,都会遇见一些亦对亦错,让人难以抉择取舍的事情啊!
喊山有感:人生在世,遗憾总是难免的,但是无法见亲人最后一面的遗憾,却格外让人心痛!
很多人忙忙碌碌在外讨生活,一年难得和父母相伴几天,却不知父母不可能陪我们到永远,总有一天,当我们想起他们的时候,他们已经不在我们的身边!
陪伴要趁早,尽孝要趁早啊!
一个西北民间阴阳的诡异经历自述(三):旅店惊魂
文/叶木喊山
阴阳先生杨师告诉我,九八年左右,应甘谷县朋友的邀请,他曾经去甘谷给一个大商户选墓地。
那时候交通没有现在这么发达,杨师坐班车去甘谷,还要在天水市上转一趟车,晚上得住一晚旅馆。
杨师到天水的时候,天已经擦黑了,他随便找了个小馆子垫了垫肚子,就在车站附近的一家旅店住了下来。
车站周围比较繁华,做生意的、赶路的、外出办事的,还有那些坑蒙拐骗的,都愿意在车站附近住下来,图个方便。
杨师走进这家旅店的时候,房子差不多都住满了。柜台后面有个中年女人,正拿着一个大茶壶往热水瓶里灌水。
杨师对她说:“老板,住店啊。”
那女人抬头看了一眼杨师说:“我们这差不多住满了,要不你走几步,到市区去找个地方?”
杨师一听这话就不乐意了,他问这女人说:“什么叫差不多住满了?你有房间就给我安排嘛,你怕我不给钱?”
这女人犹豫了一下,想说什么,但是有没有说,她放下手里的茶壶,从抽屉里翻了很久,找出了一把钥匙,领着杨师上了二楼。
二楼果然还有一个空房间,窗子朝着街面,看着还不错。
这女人把钥匙递给杨师说:“就这一间了,你自己非要住…等会你下来拿热水啊,房费一晚上三十,别的房间都是三十五。”
杨师觉得这女人说话有点奇怪,但是他也没有多想,他常出门,从不怕什么坑蒙拐骗抢,要是有人真想为难他,他有的是法子整治他们。
杨师接过钥匙,顺手就打开了门,那女人并没有领他进屋子看看,而是踩着拖鞋“蹬蹬”下楼去了。
杨师推开门走进屋子,一股冷飕飕的凉气夹杂着一股木头的霉味迎面扑来,让他心里一惊。
这时候天气还不冷,这屋子里却寒意十足,这有点反常啊。
要是一般人,也许多盖点被子就睡了,但是杨师的本能告诉他,这间房子不简单。
向阳的地方,屋子里冷冰冰的,竟然还有霉味,这是什么道理?
杨师顺手打开了电灯,把自己的包放在了床头柜上,他也没有脱衣服,和衣就躺在了床上,顺手就把灯关了。
屋子里和安静,这时候天虽然已经黑了,但是窗子上有街上的灯照进来,杨师躺在床上影影绰绰能看清屋子里物件的轮廓。
杨师瞪大眼睛,在屋子的每个角落仔细搜寻。
没过一会,他终于发现,放在房间一脚的衣架顶上,站着一个模模糊糊、纸片一般单薄的黑影。这黑影晃晃悠悠的,似乎也在盯着杨师看。
杨师心里暗暗好笑:好家伙,我一个到处替人驱邪送葬的人,今天却被这东西盯上了,真不能不说是缘分啊!
杨师不动声色,伸手从自己的背包里摸出了一面画了符咒小镜子,他猛地将镜子对准衣架上方,压低声音说:“你是天上的你上天去,你是地下的你入地去,你是有债的你讨债去,你是有仇的你报仇去,你在这个地方干什么?”
杨师话音刚落,那模模糊糊的黑影就从衣架上慢慢滑了下来,趴在了他的床尾,一动不动了。
杨师说,他当时并没有制住这东西,这东西完全可以逃走的,但是它并没有逃走,这有点奇怪。
再说,人跪下算行了大礼,鬼摊开趴下算行了大礼,这东西给他行大礼,难道是有什么难言之隐?
鬼这东西就是一团气,一股风,是没有办法做出跪下这样的动作的,很多民间故事和小说里写鬼跪下求人伸冤什么的,那都是扯。
这东西现在趴在床头一动不动,这显然是还不想离开。
杨师对这东西说:“我不是那边的官,不断那边的案,你求我也没用,我劝你还是早点离开,去你该去的地方。”
那东西还是趴在床头一动不动。
杨师后来说,这东西要是作祟害人那倒是好办,现在趴在地上一动不动,你也不能收拾它,这可把他难住了。
当时杨师的年纪也不大,经历少,竟然有点手足无措。
杨师想了一会,把小镜子收了起来,起身就走出了屋门。他出门时看了一眼屋子,那东西还摊在地上呢。
杨师来到楼下,那女老板还没睡,杨师单刀直入说:“你那间屋子有问题,你心里肯定也清楚,现在我能帮你,但是你要给我说实话,你明白不?”
那女人瞪着一双牛铃铛一样的眼睛,看着杨师半天没说话。
杨师哗啦一声把自己的包放在她面前的桌子上,他拉开拉链,从里面取出了铜铃、罗盘、红筷子、桃木签等家伙什。
见那女人还在发呆,杨师接着说:“我告诉你,我做这些事情都是收钱的,今天你碰见我,是你运气好,你要是不赶紧说我住的那间房子发生过什么事情,我转身就走,让那东西害你家十年八年。”
那女人对眼前的事情有点懵,但是她好歹听懂了杨师的话,知道杨师不是一般人,所以还是结结巴巴地给杨师说出了这么一番话来。
原来,那个房间曾经吊死过一个男人。这个男人是个赌徒,把家里的财产输了个精光之后,还拉了高利贷。
渐渐的,他身上背的债实越来越多了,甚至连老婆孩子栖身的几间破房子都给别人顶成了债,老婆孩子只能流落街头。
这赌徒自己更是丧家之犬一样,东躲西藏,讨吃讨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