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过多久,附近有猛虎闻到人的气息,争先恐后来到绑着许善根的树下,想要猎食许善根。
埋伏在一边的巨人趁机弯弓搭箭,一口气射死了好几只老虎。
射死老虎后,巨人很高兴,又把许善根弄了下来,把死虎拖到了洞穴中,他自己吃虎肉,给许善根分了一些煮熟的虎筋和鹿尾。
这时候许善根总算明白了,这巨人是要把他养起来,作为猎虎的诱饵。
就这样过了一段时间,巨人以许善根为靶子,猎物总是很多,吃成了一个大胖子。
许善根思念亲人,有一天他实在忍不住,跪在巨人面前手指东方,哭泣哀求不已。
巨人见他哭的可怜,也潸然泪下,就把他带到了之前捉住他的地方,并给他指明了很多产参的地点,就把他放了。
许善根回去后按照巨人指点的地方采参,逐渐变成了巨富。
这个故事里的巨人,按照我们现在的说法,就是野人,不过这个野人确实太不一般。
这个野人会用火。
得知许善根不能吃生肉后,野人就把虎筋鹿尾煮熟给他吃,这样的野人好像和我们印象中茹毛饮血的野人大不相同。
这个野人还善用计谋。
他捉住许善根之后,并没见他当作食物尝尝鲜,而是用他做诱饵来捕猎老虎。
看来这个野人不仅知道老虎喜欢吃人,还可能知道许善根是人,与它颇有渊源,不能一吃了之。
更让人想不到的是,这个野人看到许善根思乡心切痛哭流涕的样子后,它自己也被感动而流泪,最后把许善根送到了原地,还给他指明了产参的地方。
袁才子笔下的这个野人,真是有情有义,有勇有谋啊。
一个西北民间阴阳的诡异经历(一):戏装幽灵
文/叶木喊山
这是家乡的阴阳先生杨师讲的故事。
当年“破四旧”,我们镇子上的一个戏班子算了倒了血霉。
这个戏班子不大,但是很有名,班主祖上也是唱戏的,名叫李金祥,李家唱戏的本事传了几代人了,戏班子还是很红火,一年四季总有人请。
那时候逢年过节、祭祀敬神都要唱戏,有些家底厚实的人家祝寿结婚,甚至给孩子办满月,都会请戏班子唱戏热闹几天,所以李金祥从不愁生意。
然而世事在变。有时候命运如风,人就像风中飘荡的一棵枯草,太无力,也太微不足道了。
六六年左右,“破四旧”运动在家乡开展的热火朝天。李金祥的戏班子是典型的四旧,自然难逃此劫。
有一天,一群年轻的男男女女冲进了李家,从李家库房里搜出了李家祖祖辈辈苦心置办的精美的戏服、玉带、花枪,堆在李家院子里后付之一炬。
李金祥心在滴血,但是无可奈何,只能强忍悲痛靠着屋门默默流泪。
这些年轻人中,有个姓张的后生,是本镇人,知道李家的底细。他知道李家藏有一顶镶嵌了夜明珠和黄金的凤冠,是李家班的宝贝。
一般的场合,李金祥绝对舍不得把凤冠拿出来给戏子戴的,只有在一些大型的祭祀仪式唱戏时,李家班才会把这顶凤冠请出来戴一戴,以示对祭祀活动的重视,同时也展示一下李家班的实力。
这顶凤冠,是李金祥祖上置办的,那时候李家戏班子正在鼎盛时期,据说当时常给省城的高官唱戏。
第一个戴这顶凤冠的戏子,是李金祥的一个小姨。李金祥的这个小姨长得非常漂亮,唱戏的功夫更是顶呱呱,是李家班名副其实的台柱子。
可惜红颜薄命,这个美丽的女人还没婚嫁,就得病死了。
当时李家班的班主十分心痛,每每看到这顶凤冠总会睹物思人,所以就把这顶凤冠收拾了起来,除了一些很隆重的场合,一般不会拿出来。
外面的人是不知道李家班有这件宝贝的,但是本镇的人多有传说,所以很多乡亲虽然没见过这件宝贝什么样,但却也知道李家班有个镇班之宝,是一顶镶珠嵌金的凤冠。
这个姓张的后生,在李家翻箱倒柜没找到那顶凤冠,就把李金祥绑了起来,折磨了整整一天。
李金祥奄奄一息,但是也没有松口。最后李金祥的老婆实在忍受不了丈夫被折磨,就哭着交出了那顶凤冠。
这姓张的后生不傻,识货,知道这顶凤冠很值钱,没有把它投进火堆,而是收了起来,给同伙说要交给上级。
但是这张姓后生到底把凤冠交给哪个上级了,到底有没有交,谁也不知道。
往后很多年,世道稳了,李家也早就不唱戏了,李家的后人虽不知道心里是怎么想的,不过在面子上,谁也没有找过姓张的麻烦。
但是有些沉在时光里的事情,你往往想不到它什么时候会再次浮上水面。
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村里逐渐有闲言碎语流出,说这姓张的把凤冠卖给了一个陇南的金矿主,发了一笔大财。
这消息是真是假没有证实,不过姓张的确实过得不错,包产到户后不久就翻修了房子,自行车、录音机等时髦玩意,他都是镇子上置办最早的人之一。
李家人的日子勉强能过,因为早年成分不好,李家养成了逆来顺受的习惯,在村里默默无闻。
故事说到这儿,好像有点索然无味了,不过后面发生的事情,确实有点骇人听闻。
据姓张的自述,他有一夜从镇子附近的村子办事回镇上,走到距离镇子不远的一个碾麦场的时候,发现有个穿着戏装的女的正在碾麦场上唱戏。
月光下,这个女人盛装华彩,嗓音摄人魂魄,姓张的不由自主站在碾麦场上看起戏来。
这女的一曲唱罢,缓缓踱步来到姓张的面前,姓张的痴了,想开口询问,却张不开嘴,想走,却迈不开步子。
那女的一头黑发披散,在姓张的面前缓缓抬起来头来,一张惨白的脸几乎要贴着姓张的鼻尖了。
这姓张的只觉的一股寒意从脊背上只蹿上来,他的心“咯噔”一声,瞬时间,一种无法用语言形容的恐惧让他头发都竖了起来。
那女的脚下好像装了轮子,两只死鱼眼一样的眼睛狠狠瞪了姓张一会,就朝碾麦场中间滑行而去。
这时候,姓张的才看清楚,这个女的月光下没有影子,走路也悄无声息。
他头脑虽然是清楚的,但是手脚就像被捆起来了一样,动弹不得,只能在原地瑟瑟发抖。
那女的走到碾麦场中间后,碾麦场上突然起了一阵风,姓张的只觉得眼前一花,那女的就已经无影无踪了。
也就在那一刻,姓张的两腿间一热,小便顺着裤腿流了下去。他连滚带爬,哭爹喊娘的回到了镇上的家里。
家里人一问情况,再看看姓张的魂不守舍的样子,也慌了,请了医生,医生问了情况后,给他开了一点镇静药,就离开了。
姓张的吃了药好转了一阵子,但是没过多久,就又开始神经兮兮起来,他怕光,怕生人,也不敢出门,大白天把自己裹在被子里瑟瑟发抖。
张家人没办法了,只好听了旁人的意见,请了远近有名的阴阳先生杨师,让杨师给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