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〇二一章背水一战

路过一个西瓜摊前，王老大买个西瓜，二人找个没人的地方吃起来。

因为王老大一直没有态度，项展觉得王老大也会和裴牵一样，教训他一番，然后让他好自为之了。

一个西瓜快要吃完，王老大终于冒出一句：“你想活，还是想死？”

项展说：“我当然想活。”

王老大狠啃了两口西瓜，说：“从头到尾，你并没有错。”

项展说：“他们为什么不放过我呢？”

“顺我者昌逆我者亡，你触犯了他们利益。”王老大说，“以前，王叔也是混社会的，他们想要杀你，你是防不住的。你只能被动防守，就算丨警丨察站在你这边，也不可能天天跟在身边保护你，所以，你只有死，就是早一天晚一天的问题！”

项展说：“难道他们就可以随便杀人？就没人管了？”

王老大说：“不能说他们随便杀人，如果不危害他们的利益，他们也不会杀你！至于没人管他们这件事，就很好解释了。”

项展说：“怎么解释？”

王老大说：“老屠家是咱们这里首屈一指的富豪，据说屠一彪和市长都称兄道弟，而市长下面那些大小官员，不知道还有多少和他们家有利益纠葛，这是一个庞大的、盘根错节的关系网，用一条利益链连接在一起，毁一环就可能导致全面崩盘，所以，为了利益稳固，你死了是他们都希望的，谁会为你的死，去得罪这股强大的势力呢！”

项展说：“那我就只有等死了。”

王老大说：“你要想活，只有两条路可走，一个是想祝鸿琦说的那样，远离这个城市，再也不要回来；另一个是背水一战，同他们进行一场决战，但走这一条路，你的胜算不大！”

项展说：“王叔，你的意思是让我同他们真刀真枪地干！”

“哈哈，如果你真这么想，你就赶紧远走高飞吧！”王老大说，“亏得你是个自然科学研究生，你也不想想，他们杀了你，不能有什么事，你要杀他们一个人试试，非枪毙你不可！”

项展说：“是这个道理。”

“你要同他们决战，只能攻击他们的要害，就像打蛇一样，即使不能一击致命，也让他们陷入崩溃！”王老大说，“如果能证明屠衷没有精神病，你觉得会怎么样？”

项展说：“那他就要负法律责任了。”

王老大说：“对！如果能推翻他的精神病鉴定书，证明他的精神是正常的，那就谁也不敢明目张胆包庇他了。屠衷一旦伏法，就会拔出萝卜带出泥，你就有活路了。”

项展说：“那我就选择背水一战。”

王老大说：“说起来轻松，真做起来很可能付出生命代价，很可能还会失败！”

“王叔，”项展说，“就是死，我也不想老老实实伸脖子等刀来砍！”

王老大说：“你可要想好，想拿到证据不会那么容易。”

项展说：“他们逼得我无路可走了，还想什么！”

王老大拍拍他的肩头，说：“是条汉子！我没看错。至于冬苗吗，我要把你现在的情况如实跟她说说，看看她是什么意思，如果她不和你处了，那证明她配不上你。”

项展点点头，说：“谢谢王叔！”

王老大说：“如果你能扳倒这货黑势力，就是给山海市除去了一大祸害，我还要谢谢你呢！”

项展说：“我现在心里也没底，只能走一步算一步。”

王老大说：“那你就一心办这件事吧，工程款的事，你就不用操心了，由我和鹏先生办吧。”

项展没想到王老大会这么支持他，二人分手后，他就把这个决定告诉给恩师裴牵，但这次，裴牵并没教训他，只是对他的决定表现得很冷淡，既不支持，也不反对，让他自己酌量着办。

回到住处，他觉得要推翻屠衷精神病鉴定书，必须要找到为屠衷出具鉴定书的鉴定人，而按法律规定，参加精神病司法鉴定的人员不少于三人，其中鉴定人不少于二人。那么，上哪里去找为屠衷做鉴定的人呢？

经过一番思考，他想还是从案件本身入手。

“5.10案件”曾经闹得沸沸扬扬，公丨安丨局还发出了悬赏通告征集破案线索，所以，他多少了解一点儿。在五个被害者中，他只知道兰芳是在市里被劫持上一辆轿车，尸体是在荒山屯池塘里打捞出来的，是在车上还是在哪里被害，他就不清楚了。而另四个被害女孩，他仅仅知道她们的尸体是和兰芳在一个池塘里面打捞出来的，至于其他情况，就一概不知了。所以，他打算先从兰芳被害入手，寻找屠衷的杀人动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