土行孙一听斩,赶忙求情道:“大帅别斩,我只是西岐的一个小人物,生死由不得自己。如果大帅非要杀我,还请您线放我回去请示一下领导,看他是否允许我去死,如果领导同意了,我再回来受斩!”
此言一出,引得朝歌众将一阵哄笑,郑伦笑道:“我原以为你有些本事,谁想你竟是个傻子!这样的人留你何用?来人,给我斩了!”说罢将土行孙重重往地上一摔,两旁刀斧手一拥而上。
只见土行孙扑通一声落地,说了一句:“将军、大帅,你们的盛情我领了,但是毕竟我只是个打工的,我现在就回去请示领导。对不住,告辞了!”说罢身子一扭,消失在地上。
众刀斧手见一个大活人凭空不见了,面面相觑不知如何是好。郑伦也莫名其妙,拿金刚杵在土行孙消失的地方刺了又刺,挖了又挖,竟然活不见人死不见尸,真是百思不得其解。
苏护见走了敌将,也不怪罪,反而安慰道:“大家不必惊慌,我早说西岐人才济济,决不可小觑。今日一见,果然厉害,这番功夫你们谁曾见过?”
郑伦却一时转不过弯,呆立半晌,忽然催马又向阵前而去。苏护喝道:“郑伦,你干什么去?”
郑伦道:“大帅,刚才不算,待我再去擒他!”
苏护素知郑伦秉性憨直,凡事必要较真,谁也拗他不过,也只好由他去了。
郑伦又到阵前,对西岐方向喝道:“刚才那矮子呢?趁我不备溜得好快,速速出来受死!”
只听对面有人答道:“矮子回家哄老婆去了,还是老大我来陪你玩玩吧!”
话音未落,一个高大的身影飘落到近前,郑伦定睛观瞧,此人身高一丈六尺,手持火尖枪,身配乾坤圈混天绫,脚下风火轮,正是哪吒!
二人互通姓名便战在一处。一个是朝歌讨伐军的名将,一个是西岐黑社会的老大,一个要为朝廷擒拿叛逆,一个要为西岐挽回颜面,二虎相争,杀了个昏天黑地。
眼看杀了五十多个回合不分胜负,郑伦见哪吒勇猛,自己又连战三人,还受了些轻伤,便不想久战。只见郑伦虚晃一招跳出圈外,抬起头来,鼻子里发出“哼”地一声,一道白光射向哪吒!
哪吒知道郑伦这一哼和白光的厉害,刚才亲眼见是到邓婵玉和土行孙都着了道儿,又听姜子牙千叮咛万嘱咐,务必小心防范,谁知还是被他白光罩住,这一惊非同小可。
谁知这白光罩在哪吒身上,哪吒仍旧直挺挺站在那里,身上毫无感觉。郑伦见哪吒吃了自己一哼竟然屹立不倒,心中十分差异,当年师父传他这门绝技,鼻子一哼,白光一闪,能把敌人魂魄逼出体外,任你是神仙还是妖怪,必定栽倒在地,昏迷不醒。多年征战从未失手。今日对付哪吒,虽然只用了七成功力,但哪吒竟然纹丝不动,郑伦这一惊也非同小可。
郑伦赶忙深吸一口气,从丹田中提上一口真气,使出十成功力,又向着哪吒“哼”地一声,射出一道白光。
哪吒没想到郑伦能连续发招,躲避不急,又被白光罩在身上,如刚才一样,没有半点感觉。
郑伦有些着慌,忙又使出平生力气,连“哼”三次,依然哼不倒哪吒。
哪吒见的招数毫无用处,只觉得好笑,说道:“郑伦!你一直在那边哼哼唧唧,是牙疼还是胃疼?如果生了病,便说一声,让你回去看病,老大我只懂得降龙伏虎,却不会料理病猫!”
郑伦连发绝招,大耗功力,早已累得气喘吁吁,听哪吒连挖苦带讽,心中有气,却说不出话来。
哪吒见郑伦不说话,更是得意,说道:“既然你不说话,我就当你没事,既然你刚才发了绝招,这回该看我的了!”说罢从皮囊中抽出得意的暗器——板儿砖,一抖手发了出去。
郑伦见哪吒伸手发暗器,只因功力受损,躲避不及,只见眼前一道金光,肩头一阵剧痛,眼冒金星,险些昏死过去。郑伦受伤,不敢再战,赶忙拨马就走,哪吒领兵随后掩杀,苏护鸣金收兵,接应郑伦撤回营中。西岐小胜一阵,也退兵回城了。
话说郑伦被哪吒这一砖打得筋断骨折,着实受伤不轻,被人抬回军帐,军医上了些金疮药,才略有好转。
眼看到了晚上,郑伦躺在床上,忍着疼痛,心中愤懑,仰天长啸。忽听帐外有脚步声响,只听一个声音倒:“你们退下吧,我和郑将军有军情要讲。”这声音郑伦再熟悉不过,正是冀州侯苏护。
苏护进了郑伦的军帐,郑伦本想起身行礼,又感到肩背剧痛难忍,一头载回床上。苏护赶忙叫郑伦躺好,口中安慰道:“郑伦将军,你不必拘礼,好好养伤要紧。”
郑伦心中又是难过又是感动,流下两行热泪,说道:“大帅,都怪我学艺不精,不能杀敌报国!”
苏护苦笑了一声道:“杀敌报国?唉……这国该不该报且不消说,咱们总要先要保全自己。”
郑伦道:“不知大帅这话是何意?”
苏护道:“我一直说西岐人才济济,绝不是你我能敌,你一直不信,今日果然……唉……”
郑伦道:“大帅何出此言?胜败乃兵家常事,今日不过败了一阵,等我养好伤,择机再战,总能剿平西岐。那西岐能有多少人物,令大帅如此心忧?”
苏护道:“郑将军,今日一战我才发现,西岐的实力远超我的想象。你想,先是一个女流一石击中你的面门,你身怀绝技才没事,换了旁人岂能不受伤?再说那矮子,被你一声哼,昏死过去,片刻就苏醒过来,这功力也不比你差多少。那哪吒更是厉害,你连哼数声,竟不能撼动他一丝一毫!姜子牙、玉虚宫十二博导还没出手,更有三山五岳的门人相助……想到这些,你觉得我们可有一分胜算?只怕你我的身家性命,早晚要交待在西岐!”
郑伦跟随苏护多年,从未见过主帅如此灰心丧气,想要出言安慰。但自己左思右想,敌人确实厉害,实在没有破敌之策,一时不知如何回答,过了半晌才道:“若真如大帅所言,讲不了,我们这上下十几万将士,只有站死沙场以报君恩了!”
苏护摆了摆手道:“将军言重了,哪有那么容易就死的?你放心,我自有办法保全这十几万将士!”
郑伦道:“不知大帅有何良策?”
苏护道:“将军真想保全这十几万将士?”
郑伦道:“那当然,这些将士同我一起,跟随大帅多年,如同亲生兄弟一般,就算我自己战死,也要保全他们!”
苏护道:“郑伦将军,我岂能让你战死?你放心,我有一个办法,必然能让大家全都活下去,而且还能向以前那样,一同喝酒吃肉!”
郑伦忍着伤痛,挣扎着抬起头,满怀希望地盯着苏护,说道:“大帅早已胸有成竹,何不早说,不知是何妙计?”
苏护紧紧盯着郑伦,眼神深不可测,说道:“为今之计,只有一条路可以走!”
郑伦道:“什么路?”
苏护顿了一顿,十分笃定,说道:“投降西岐!”
郑伦道:“神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