韦世杰接着说:“他的岳父是上河县的老县长,资料来看他也是一个好官。穆县长继承了岳父的清廉之心,他当值期间,上河县的gdp开始小幅度的增长起来,而且,周边农村的村民的年收入也增加了不少,可以说,他在上河县的老百姓眼里,非常有地位!”
“哦?!”听韦世杰这么说,我感到有一阵不对劲。芦家窝棚的村长刚领着村民闹完事儿,这里怎么就出现了这种资料呢?难道说,这里面有什么隐情不成?
我点了一根烟,坐在会议室的椅子上我就在想,这个案子不管是人还是事儿,都显得非常不正常。到目前为止,我觉得唯一正常的那个人就只有二狗蛋子了,但是他还是个疯子。
如果按正常思维来思考,二狗蛋子是最不正常的那个,但是,反着来看,他其实是本案里最正常的一个人。
我突然想到了一句话,“众人皆醒我独醉,众人皆醉我独醒!”
想到这里,我的脑海里灵光一闪。我们为什么找不到线索呢?其实最根本的原因,我们完全是从正常的角度开始出发的,但是面对非正常的案件,我们还能用正常的方法来处理吗?
反其道而行之!刚刚在走廊上的时候,我就通过那面铜镜联想到了抛尸地点,我站起身,对韦世杰说:“你帮我做件事!”
我说:“你把整个上河县的地理地图都输入到电脑里面,在整个地图上面画一个八卦地图!”
“我有些没明白啊!”也该着韦世杰发蒙,我觉得我自己也没说明白。
我捋了捋思绪,对他说:“八卦不是有八个方向吗?每个方向的距离不是都是一样的吗?第一个臀部和第二个臀部的发现位置我们是清楚的,你在电脑里做一个点,然后逐渐交叉,我想应该还能发现一些端倪!”
“啊,我明白了,但是要结合卫星图来做,需要一些时间!”
“没问题,几天都等了,还差这点时间不成?”
我交代完毕之后,韦世杰就开始了工作。指纹检测结果还没有出来,我有点担心廖梦凡,而且江山也住院了,正好一起去看一看他们。
周晓晓那边我也想去看一看,这一次我准备直接开门见山的询问她,如果实在不行的话,我就只好动用专案组的权利了,将她强行拘捕!
滴滴滴...
我刚打着了车子,电话就响了起来,拿起电话,原来是黄哥打过来的。
“喂,黄哥,怎么了?”
“穆县长刚刚去了程月娥的家,还没出来!”
“哦?”他去那里干什么去了?
其实黄哥刚才来电话的时候,我就有一种很强烈的冲动,我当时很想去河口村去看一看。但是我转念一想,整个上河县公丨安丨局里面的人我都不能相信了,同样那个受了重伤的江山我也不能相信。
我必须要在第一时间确定他此时到底怎么样了,而且我对周晓晓这个人也很不放心,我必须马上拘捕她。
此时专案组人员缺少,我要是现在去了河口村,那么上河县这里就完全失联了,韦世杰此时正在办公室做着八卦定位,老梁头和王阿姨又不可能充当侦查员的工作,唯一一个搭档此时还昏迷不醒,所以很多事情,只能是我自己亲力亲为了。
通过刚刚韦世杰和我的描述,我觉得穆县长这个人很可能也有问题。具程月娥的口供来看,他曾经多次去过程月娥家里调查她亡夫的资料,也许偷取那本书的人很可能就是穆县长本人也说不定。
这一点黄哥很清楚,我相信凭借他的隐蔽能力,穆县长他们肯定无法发现他,这个时候,黄哥这枚暗子对我来说是很重要的,他正好可以弥补一些我的空白区!
开车来到了上河县中医院,我首先去了廖梦凡的病房,她此时依旧躺在病床上昏迷不醒,左侧的手背上埋着针,她的脸色看起来有些蜡黄,她憔悴的睡姿让我忍不住的有些心疼。
上河县的女警坐在廖梦凡的病床前,很负责任的守护着她,我看了看时间,距离公丨安丨部专员的到达时间还有不到三哥小时了。但是多一分钟就多一分钟的危险,我冲那个小女警点了点头,示意她先出去。
女警明白了我的意思,她站起身来,走出病房,并且帮我把门给关好,我坐在女警刚才坐过的位置,伸出手来,抓住了廖梦凡的右手。
我在她的耳边,低声的说:“我不知道你能不能听见,快醒醒吧,这里很危险,整个上河县公丨安丨局的人我们都不能相信了,我现在还有很多事情要做,不能陪在你身边,不过,如果你醒了,就按我给你留的纸条来做就行了!”
说话间,我将一张早已写好的纸条偷偷的塞进了廖梦凡的掌心里,我将她的手心合拢放在了被子里,转身离开了病房。
女警静静的站在病房外,我问她知不知道江山住在那间病房,她跟我说,他此时正在手术,可能会有生命危险。说着说着,我见那女警的情绪有些激动,她开始抹起了眼泪儿。
我没有时间安慰那个小女警的情绪,只身来到了医院顶层的手术室。
刚走上楼梯,我就见到手术室外面站着很多公丨安丨局的同事,他们的脸色很难看,一边抽着烟,一边不停的盯着手术室上面那个红色的灯光。
我扫了一眼人群,在一个小角落里,我看到了周晓晓也站在其中,她的脸色充满了焦急,她拄着一根拐杖,在那里左顾右看着。
我并没有上前去询问她,而是静静的在楼道里找到一个没人的角落,等待着手术室里医生传出来的结果。大约过了半小时左右,手术室的大门打开了。
周围的同事黑压压的将医生给围了起来,你一言我一语的询问着江山的状况,而且此时,楼道里还跑来了很多记者,看来新闻方面也很关注这里的事情。
我寂静的站在角落里,静静的等待着医生宣布手术结果,只听那医生冲着众人叹了口气,“很遗憾,本县的医疗设备太落后了,节哀吧!”
医生宣布江山死亡的一瞬间,我的双眼紧紧的盯着周晓晓的反应。不过让我感到意外的是,我发现周晓晓并没有我想象中的那样,会失声痛哭,她甚至没有半点的悲伤,而且,她的嘴角在那个时候竟然还发出了一丝淡淡的笑容。
周晓晓拄着拐杖一瘸一拐的走远了,她的状态此时是不可能离开医院的,这倒是让我有了充分的时间来关注江山这边的事情。
过了五分钟,手术室里推出来一台手术车,白色的单子盖在江山的尸体上面,他的同事跟着手术车失声痛哭。我走在人群的最后,一直跟着这些人来到了医院的地下太平间。
太平间的门被关上了,我躲在角落里,静静的等着警局的其他同事离开,大约过了二十分钟,这些人陆陆续续的走了。
周围此时就剩下我一个人,我悄悄的从角落里探出了头,看了看四周的死角,发现这里并没有监控设施。
我从角落里走出来,悄悄的来到了太平间的大门前。我从兜里将白色手套拿出来戴好,然后双手紧握着太平间的门把手,用力的一板。
吱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