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将我分析的这些情况告诉了廖梦凡,她说:“马上就知道了。”车缓缓而停,我们相继走下了车。
二人肩并肩的行走,我突然觉得,我们俩挺适合当拍档的。我问她,等案子结束之后,我让老爸将她掉到我工作的地方怎么样,她回答却说“不用”。我问她为什么?她只是淡淡的说了句“没有机会了”。
一路无话,二人很快就来到了清水湾的物业办公室。工作人员非常配合,很快我们就调取了案发前三个月之内所有的监控录像。
根据监控显示,三个月之前,刘玉玲基本都是每隔三五天,就亲自开车载着张清雅来到别墅区过夜。期间并没有什么问题。但是在两个半月之前,我发现刘玉玲的车子上出现了一个男人。
这个男人每天都和刘玉玲归家过夜,不过有四五次张清雅也加入了其中。这说明了一个问题,张清雅不介意刘玉玲找男人,亦或者说,张清雅和刘玉玲二人的性癖好完全一样,都喜欢扮女王。但是,在我们二人接着往下看之后,我们发现,这个规律在一个月之前被打破了......
据监控录像显示,2006年11月1日下午四点三十六分,刘玉玲驾车回到了清水湾别墅区。当时,车子的副驾驶上坐着一个梳着披肩发,带着口罩的年轻女子。而刘玉玲的车后座则是坐着和以前相同的男子,这个男子已经确认就是男妓“小鱼儿”。
自那天起,往后一个月的时间内,刘玉玲几乎每两天都会驾车载着这个陌生女子回到别墅。期间,那个叫小鱼儿的男妓一共出现过五次。前三次是在十一月的上旬,也就是在10号之前。
最后两次则是出现在11月29、30日两次。特别是11月30日,也就是案发当天的下午三点二十八分,刘玉玲亲自驾车载着二人回到了别墅。那神秘女子依然带着口罩坐在了副驾驶的位置上。
三人在别墅里渡过了三个半小时,监控显示,案发当日的下午7点06分,刘玉玲驾车载着二人离开了清水湾别墅,从此下落不明,直到第二日凌晨三点被我发现。后面的监控录像就基本已经没有什么意义了。
我问了问保安:“别墅区外的道路上还有监控区么?”如果道路有监控的话,很容易就能查出刘玉玲下午7点06分的行动轨迹,而且案发当天下着雪,车流量少,排查起来也会容易些。
保安摇了摇头,说:“清水湾是新建的工程,很多道路的配套设施都还不完善。清水湾外面有三条大路通向各个地方,但是监控录像却没有安装完毕。”
我叹了口气,将监控录像拷贝完成之后离开了物业公司。廖梦凡载着我将车开到主干道的十字路口之处停了下来,她像四周看了看,说:“这是一条极为重要的线索,一定要查下去。”
“呵呵!”我笑了笑,说:“是啊,一切的关键都在于那个女人。看来只能进行地毯式勘查了。”
廖梦凡拿出了手机,给市交警大队打了一个电话,希望他们协助调取清水湾别墅区附近三十公里范围之内的所有监控录像。这个条件有些苛刻,一般情况下,交警大队是不会帮助的。奈何案子性质恶劣,我老爸又在市里坐镇,所以那边立刻答应了我们的请求。
挂断电话之后,廖梦凡又给刘力拨了一个电话,将我们这里的发现通知了他。我问廖梦凡,小王和小李找到了没有?她说二人此时依旧下落不明,不过他们却在李家乡的猪肉大集上的垃圾站里找到了小李的警服。听到这个消息,我的心沉痛不已,看来他们两个肯定是凶多吉少了。
走在路上的时候我就在想,凶手为什么要用这种极度残忍的杀人方式呢?泄愤么?一般性的仇杀,凶手大多都会复制罪恶。也就是说,凶手使用自己仇人当初对待他的方式来杀死自己的仇人。
刘玉玲被人剥了皮,难道她曾经也杀死过其他人,然后将那个人的皮给剥去了?直到多年以后,死者的后人前来复仇杀死了她?我把我的观点告诉了廖梦凡,看她有什么样的解释。
她想了很长时间,说:“也有可能,凶手当初受到了同样的痛苦,而且这痛苦是刘玉玲造成的,也许凶手并不一定是后人,可能就是当初的受害者。”
我问:“如果是复制罪恶的话,当初的受害者应该是死了吧?”我没有廖梦凡脑洞大,继续听着。廖梦凡说:“我刚才说了,死者的痛苦是刘玉玲造成的,并没有说是刘玉玲直接造成的,这二者有着本质上的区别,当初的受害者也可能没死!”
我陷入了沉思,廖梦凡说的很对。直接和间接是两个概念,也许凶手当初是因为刘玉玲的某个举动,亦或者因为某件不合常理的事情而导致了他受到了巨大的伤害。
刘玉玲也许是无辜的,但是凶手却并不会这么认为,他会将罪责加盖在刘玉玲的身上,因为刘玉玲是他受伤的导火索。我想了想,看来我有必要调查一下刘玉玲这些年来,有没有由于她而导致的直接或者间接死亡或者受伤的事故了。
二十分钟之后,我们来到了安娜酒吧。酒吧看起来并不算大,屋内的装饰也不算奢华,偏向简易。这里非常适合老朋友来这里叙旧聊天,酒吧的角落坐着两个青年女子,两人有说有笑,看样子应该是闺蜜,或者是百合。我心中暗叹,刘玉玲和张清雅曾经是不是也是这么温馨呢?
我和廖梦凡同样找了一个安静的角落,面对面坐了下来,我们都要了一杯柠檬水,静静的等待着张清雅的到来。大约过了十分钟,酒吧里走进来一个穿着黑色羽绒服、身高约165cm,带着一个大号墨镜的女人。廖梦凡向她招了招手,女子看到后走了过来。
“喝点什么?”廖梦凡站了起来,给我使了一个眼神,示意让我坐到她的身边。我明白她的意思,一个同性恋的女性是不会喜欢一个男人坐在自己旁边的。而且,如果让她和廖梦凡挨着坐,谈话的过程张清雅会感到约束。我会意,屁颠的坐到了廖梦凡的身旁。
“白兰地!”张清雅淡淡的说了一句,她并没有坐我方才坐过的位置,而是选择了靠里侧的座位坐下,然后摘下了她的墨镜。
她双眼红肿的很厉害,看样子,最近一段时间她过的很不好,应该是经常哭吧。只见张清雅从包里拿出了一盒女士香烟,点上,轻吐了一口,说:“你想知道什么就问吧。”她看着廖梦凡的脸,干脆把我当成了空气。
廖梦凡喝了一口柠檬水,问道:“在你心中,她是个什么样的女人呢?”
果然还是女人懂女人啊,换成是我肯定开篇直入主题,看来廖梦凡还真是我的好拍档,我不由得又想起了廖梦凡说的那句话:“没机会了。”她又是个什么样的女人呢?我用眼角的余光看了看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