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丁点头，说，还有86年......好嘛，你先说昨天咋回事嘛。
老周幽幽说，唉，这次，我真的不该回成都啊。
顿了一下，说，其实昨天上午我就发现她没对，眼神很闪烁，动看西看，好像在找啥子东西一样，当时我在打麻将，已经打了一通宵，脑壳也昏，就没管她，后来下午吃了饭，又打，好像两点过的时候，就没看见她人了，我就问周围人，他们说她跟哪个女的出去了，我就放心打，结果六点半过的时候，那个女的回来了，一问，她说下午早就跟我爱人分手了，她说，我爱人当时说想一个人走，后来就分手了，我就赶紧给她打了个电话，她倒是接了，说马上回来，然后七点过，她一个人回来了，回来就朝楼上跑，当时我已经在桌子上喝酒了，还是听我一个朋友说，她回来了，但是没对，我就赶紧上楼，结果就看见她头上......我就赶紧问她，她一开始不开腔，后来突然就抱到我哭，说，我们娃娃回来了，我说，啥子娃娃，她说，周x，我吓一跳，问她，咋回事，她说，她下午不晓得咋回事，走一走的，竟然走到那个厕所边边，然后，她就突然一下，闻到厕所里头，竟然有那个口臭的味道，她说，她当时脑壳头嗡的一下，然后，不由自主，就朝里头走，走进去，走进男厕所，她说我的天呀，真是那个口臭啊，一模一样，又出现了，整个屋子头，都是，她说她简直摇摇欲坠，眼泪花一下子冒出来，脑壳也昏了，也不晓得咋个，就走到最里头那间，她说是个坐式马桶，她就把门关死，坐在上面，一直疯了一下，一直嗅，跟狗一样，呼呼呼嗅，闻，然后，手突然忍不住，伸手就扯自己头发......
等一下！
老丁打断他。
然后问，老周你解释一下喃，她为啥子，要扯自己头发？
老周惨笑一声。
过半天才说，说出来，害怕你们不信。
老丁说，有啥子嘛，说噻。
老周怪笑一下，说，我们娃娃，就那个周x，从小有个怪癖，不晓得是不是跟他从小就口臭有关。
啥子怪癖？
小伙子问。
老周说，他，从小就喜欢吃我爱人的头发。
吃头发！
老丁听来定起。
老周说，是，吃头发，先扯，再往嘴巴头吞，都不晓得他为啥子有这种怪癖，后来我们厂头有个老几说了，可能就是因为他的口臭，那个老几还说了一句很吓人的话，说，不是他在吃，是他身体里头有个东西在吃，我们就问，啥子东西，老几就没吭声，后来，我们也没管他，结果发展到，只要靠近哪个女的，他都要伸手扯别个头发，扯完就往嘴巴头吞，搞得后来厂头的人都把他当怪物看，也只有我爱人，说幺儿想扯，想吃，就等他吃，所以昨天她蹲在男厕所里头，闻到那个味道，她说她突然就雾起雾起了，好像做梦一样，好像感觉，厕所里头有她娃娃一样，她就开始扯头发，边扯还边念，说幺儿，过来扯，结果好像到了七点过哇，她突然一下子清醒，一看，我的个天，满地都是她的头发，她就黑倒了，赶紧抓起来，往马桶里头塞，然后鸡鸡慌慌就冲出去，然后冲回家，结果给我一说，我也觉得奇怪，咋个那个厕所，会发出这种味道，又是跟周x的嘴巴味道，又是一模一样，太奇怪了，我当时就想过来问，又想不好，今天上午就带她去看了一下医生，说头发要全部长出来，以她的年纪，至少半年以上，喊我们先买个假发戴，结果回来后，你们就来了。
老丁点点头，说，我懂了，跟86年，一模一样。
老周问，啥子86年一样。
老丁说，其实86年，在那个厕所冲水沟里头，也有一大坨女人头发，当时我冲水冲走了，现在看来，也是你老婆扯的。
老周愣住。
过会儿他摇摇头，说，不对。
然后又说，86年，她没有扯头发。
老丁愣住，说，啊？她......她没扯？
老周摇头，说，没有，而且是绝对没有，当时是我陪她回去的，我看的很清楚。
老丁张开嘴巴，看了看老周，又看了看那个女人。
旁边小伙子惊道，我的天，那，那坨头发是哪个的？
三个人同时瓜起。
过了半天，老丁忽然说，活活吓死。
老周问，嗯。
老丁说，那个女娃娃，是被活活吓死嘞是不是，这样子看来，那晚上，你们两口子走了之后，那个厕所里头，绝对还发生了一件恐怖的事情，绝对。
旁边小伙子结结巴巴问，还有一件？我的天，是啥子。
老丁不吭声。
过半天，忽然失声道，我的天，口臭！
旁边二人问，啥子。
老丁喃喃道：口臭......口臭......我觉得，它回来了。
小伙子惊道，回来了？哪个，那个技校女生？
老丁不语，眼睛望着老周跟他婆娘。
他忽然诡秘一笑，说，我觉得，是另外一个。
结局：
同一时间。
厕所门口跑来一个男的，朝里头冲。
他突然冲出来，右手不停在鼻子前面扇风，朝一个女人叫，说，咋个里头这么臭！
女人说，啥子哦。
边说，她边走进去，一闻，脸色大变。
她喃喃自语，我的妈，咋个，又变重了。
她走出去。
男人拉开拉链，开始屙尿。
他喉咙里头突然咕嘟一声。
屙完，他走到镜子跟前洗手。
他突然一阵干呕。
然后，他左手捂胸，弯下身子，一阵狂吐。
吐出一团秽物。
他直起身子，一边喘粗气，一边擦嘴巴。
突然，他肚子一缩。
他嘴巴一张，又开始吐。
镜子里头，他嘴巴大大张开，吐出一大坨黑色头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