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回单位。
今天成都小雨,本来想燃灯寺公墓没得啥子人,结果一去,我日人多得很,在那个上山的斜坡坡上还挤闷,结果一问才晓得,今天是农历二月十五,是清明节的前十天,原来有个很老的说法,说前十天给新坟扫墓是最合适的,我奶奶是去年死的,也算新坟,我是说我老头鼓捣喊我来,原来是这个意思,他早点说嘛。
对了,当时在上坟的时候,已经上完了,下来在那个坝坝头,我听有个老几说,也不晓得是真事还是在开玩笑,说就在昨天哇,有一家人来上坟,好像是他们家老辈子哇,说当时在墓碑前头弄了好多苹果香蕉,还有三杯酒,说当时掺了酒后,把酒瓶瓶放一边,几个人就磕头作揖,如此如此说,结果说了几句话,那个酒瓶瓶突然就倒在地上,当时幸好是盖了盖子。于是就扶起来搁好,结果过了一会儿,又倒下去。
然后说前前后后倒了四五次。后来有个老头说,害怕,是你们老辈子嫌酒掺少了哦。
原来那三个酒杯杯是纸杯,当时说每个杯子掺了四分之一。于是说就搞紧给杯杯掺酒,说后来每个都掺到一半的位置。
然后说后来,咦,瓶瓶对了,一次都没倒。
我日,也太神了,不晓得是真的还是假的。
昨天摆到哪儿喃。
对了,说当时李医生突然打电话,说上午去不成了,她要约人谈事情,那个老几是青羊区分局的,听她口子应该是带来了当年孙xx跳河的内部资料。
我当时马上就问李医生,说,有啥子内幕哇。
李医生说,主要是关于那三个人的详细资料。
挂了电话。
但我心头说老实话,被李医生昨晚上那次,加今早上那次,弄得更猫儿抓一样,好想马上逮倒她,把她衣服......不是,把她两只手捏倒,说,八格牙路,把你晓得的东西通通滴倒出来滴干活,不然,就死啦死啦滴干活。
但我也晓得,在这件事情里头,我就是个联络员,很多关键信息,他们不见得想给我摆,因为摆了也没用,还要担心我泄密。
于是只好静静等待,搞得那天一上午都莫精打彩。
然后下午两点过的时候,我正在二楼打印一份文件,手机响了,一看是李医生。
她说,你现在有没得空,a计划。
我心头猛跳几下,赶紧说,有有有,你在哪儿。
她说她在电信路,然后说,对了小潘,你马上给王辉打个电话,问一哈他老婆在不在铺子上。
我说好。然后马上给王辉打,他说,在,有啥子事哇。
我问,你在哪儿。
王辉说,就那个彭三娃的茶馆,下棋。
我说,你下你嘞嘛,没得啥子。
然后挂了电话,给李医生一说,她说那好,她现在马上出发,你也差不多走了噻,就在万达广场那个伊藤洋华堂门口碰头。
我说好。放下手机,给老大编了个借口,说有一箱子墨盒,磨子桥那边打电话说要要,我送过去一哈。
老大说快去。
我赶紧下楼,开车朝万达那边走。
居然是我先到,等了几分钟,一辆绿色标志两箱在路边停了一下,车窗摇下来,李医生到了。
停好车,她问我,他们铺子在哪儿。
我朝那头一指,说就在那个北顺街里头。
于是我二人步行朝那边走,边走我边问了一哈,说,上午那个丨警丨察来没得。
她说,来了。
我问,有啥子内幕,透露一哈噻。
李医生神秘一笑,说,等会儿我请你吃饭的时候说嘛。
我说,说那些,我请。
穿过锦华路,到了北顺街,按照王辉之前说的位置,往前走了几十米,在路右边看到一个门面,上面是四个大字:“xx童装”,玻璃门上果然巴了一个纸飞飞,写了个“旺铺转让,电话好多好多”。
铺子门口有几个女人坐在一堆摆龙门阵。
我走过去,问,咦,说你们哪家在转让哇。
一个小妹儿朝童装铺子里头吼:魏姐,有人打铺子。
铺子里头光线阴暗,面积倒是有这么大,但感觉死气沉沉嘞,玻璃门边倒了一个塑料娃娃模特,脸上稀脏,两眼空洞把我盯倒。
然后皮鞋拖起拖起响,一个女人走出来。
喝毛酒,今晚上一个酒没喝成,一个地主也没圆起,还是摆龙门阵算了。
说到哪儿喃,对了,当时铺子里头走出一个人,当然就是魏国红。
说实话,当时听她走路的声音,加上之前王辉的描述,你猜我一直把她想象成啥子样子,我把想象成罗兰。
结果她一走出来,我发现三观尽废。
此人个子还有点高,有一米六八,比王辉那娃都高,一头金黄卷发,大圆脸很白,身材也很丰满,看那个气质有点像工厂头的老猫猫。
唯一两点,一个是她眼神很凶。一个是她走路外八字,难怪刚才声音拖拖拖的。
然后她就问,看铺子哇。
声音倒是很冷。
我就说,啊,转让嗦。
她说,嗯,进来看嘛。
于是我跟李医生走进去,其实走进去后发现里头也没得好暗,只是外头大太阳,显得暗。看了一圈,发现还有点大,三四十平米,后头还有一个厕所,然后那些童装啊,玩具啊,还有奶粉罐罐啊,摆的东一坨西一坨,有个娃娃模特身上光溜溜的,居然没穿衣服。
李医生东张西望一阵,就开始问。
其实一开始我以为她要问很多高深莫测的问题,就像电视头那些精神病医生问患者的那些问题一样,哪晓得她就平平常常问了几句,就是一般打铺子的那些问题,我就不赘述了。
我突然发现我写东西的时候喜欢用两个词语,一个是“赘述”,一个是“我日”,看来我这个人也属于雅俗共赏。
不废话,接到摆。
然后说当时李医生简单问了几句,然后就出来了,走的时候笑嘻嘻说,那好嘛,我们考虑一下。
魏国红说,随便你们嘛。
走出铺子多远,我才开口,说,就问完啦。
李医生说,啊,完了。
我说,就这么简单?
李医生笑了一下,说,你要好复杂?
说完,她像想起啥子事情,低头沉思不语。
我就问,说你爪子了。
李医生忽然抬起脑壳,说,你觉不觉得她有只眼睛有点奇怪。
我当时一下子没听清楚,就说,啊?啥子喃?
李医生忽然笑了一下,说,对了,那个王辉现在在哪儿你晓不晓得。
我一愣,咋个又突然提到王辉。
就说,他在东光小区一个茶馆头。
李医生说,那我们去找他嘛,就几个事情落实一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