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婆说,神是神,但想起好恶心。
第二十五回十大异人之六
之六:雒老师
这个“雒”字,你们读得来不。
这个姓是不是有点怪,那个雒老师,一样的怪。
先简单说一下他怪在哪儿,他是个眼镜,三十岁左右,来公园后哪儿都不去,就喜欢站在一块牌牌前,盯到牌牌念。
那块牌牌是个“游园须知”,左边是中文,右边翻译成英语。
而雒老师就盯着英文念,念的也正确,发音也标准,就是有一点,他可以在站在那儿,反反复复一直念上四五个小时。
关于他的情况就不用多说。
现在摆一件很神的事。
说有一回,雒老师又站在那儿念,这时走来一个老外,是个小伙子,当时好像在问路,看见有人会英语,大喜,就凑过去问。
然后就神了,雒老师居然转过身子,去回答。
然后问答正式开始,老外问一句,雒老师回一句。
旁边就开始围堆堆,都在看稀奇。
过会儿老外脸色古怪走过来。
有人也懂英语,也晓得雒老师背景,就问老外,你们两个说啥子。
老外突然用四川话冒一句:他把我喝腾了。
据说,这句话是他才学的。
那人就问,他咋个喝你喃。
老外就开始摆二人的对话,当然是用英语,具体如下:
老外:你好,你是本地人吗。
雒老师:我园实行免费游园。
老外:我知道。你是工作人员吗。
雒老师:严禁携带易燃易爆,宠物,枪支......
老外:买噶的,你对每个人都这么说吗。
雒老师:为了方便游客,公园内所有设施及人员,都将为你提供热情......
老外:谢谢,我只想问,钟水饺怎么走。
雒老师:学龄前儿童,老人,病人,残疾人,入园需有成人或家属带领。
老外:嘻嘻,你看我像哪种人。
雒老师:精神病人需要监护人陪同。
第二十六回十大异人之七
之七:糖画女
这个女的姓啥子我就不晓得。
摆给我听的人说,他也不晓得,只晓得此人96年左右在公园游乐场那头支了个棚棚,卖糖画。一开始生意也可以,但做了不到半年,忽然被公园管理的吆起跑了。
而最诡异的,就是吆她走的原因。
据说是这样,说她的糖画摊,其实跟所有糖画摊一模一样,也是一个小推车,左边是糖碗,竹签,一个立起来的圆插插,右边,就是转盘,而她一天到黑就坐在推车后面做活路。
说起来也没得啥子噻,人家靠手艺吃饭,为啥子吆别个走。
据说,问题出在那块转盘。
说的是这样,她的转盘,其实也跟任何糖画转盘,没得啥子区别,也是一个白纸板,画了一个红色大圆圈,圆圈周围画了好多蝴蝶啊公鸡啊丁丁猫之类的东西,当然最关键是龙。
这个大家都晓得,我就不用多废话。
但是有件事你们憋憋不晓得,据说是,凡是看过那个转盘的人都会发现,她那个转盘红圈上,很古怪的,多出一个图案。
那个图案是跟那些蝴蝶啊公鸡啊画一起的,据说位置在红圈圈的右上角,一开始也没哪个去注意,但是既然有人来转转盘,肯定就有转到那个图案的时候,有人发现竹子尖尖,指向一个不明图案,肯定就好奇,就问女老板,咦,这个东西是啥子。
说起来不怪那些买主,因为据见过那块图案的人说,这个东西,形状很妖怪。
据那个知情人说,说那个图案妖怪,用一句话,就是它看起来,啥子都像,又啥子都不像。
他专门给我形容了一下,说那个图案是这个样子,前头是个圆碌碌的小东西,后头长了一根长尾巴,尾巴后头是一个椭圆椭圆的东西,周围有三个突出,上面两个,下面一个。
他形容的,大概就这个样子。
所以每次有人转到那个东西的时候,就问女摊主,说老板,这个是啥子哦,咋个认不出形状喃。
女摊主每次都不吭声,埋头提起胶糖,开始照着那个形状浇。
于是有人就开始瞎猜。
有人说,你各人看嘛,前头那个是**,中间是细脖子,下面是圆身身,还有几条腿,憋憋是乌龟。
有人就反驳,说倒是有点子像乌龟,但乌龟是四条腿,它上面,只有三条,你咋个说。
前一个就说,还有一条嘛,肯定缩在肚皮上面抠痒痒。
有人就说,咦,我倒觉得像娃娃鱼。
有人又反驳,说憋憋不是,娃娃鱼,哪儿有这么细的脖子。
又补充一句,细得都快断了。
有人又说,咦,那么细的脖子,会不会是蚂蚁子。
有人又反驳,说蚂蚁?蚂蚁有六根腿,我的哥。
一时都在猜,但都猜不出是啥子东西。
这时女摊主已经把那物体浇好,用竹签签穿起,拿给小朋友去咬。
然后她盯着小朋友舔,表情很古怪。
最开始的情形就是这样子。虽说有人奇怪,但也没人深究,毕竟说穿了,管她弄的啥子,反正是糖画,就图个好耍,你就说那种糖画龙,刚浇出来,威风凛凛,但几舔几舔,还不是舔得不成人形,吃进肚子头,还不是都一样。
就没哪个去理她。
女摊主也每天照旧来摆摊摊,照旧,有人转到了那个图案,她就做来给小朋友吃。
一切好像也没得啥子。
但是,好像就是半年后,发生了一件事,一下子让那个女老板,形象变得恐怖。
说是这个样子的。
当时,在糖画摊摊后头,是个游乐园,其中有个卖票的,好像叫邓姐,当时可能四五十岁,跟女摊主算摆得拢。
据她后来说,有一回,两个人摆龙门阵,她就随口问女摊主,说你上头那个东西,到底是啥子哦,好多人都搞逑不懂。
这个问题其实她问过好多回,以前,女摊主从来不回答,但那天,不晓得咋回事,女摊主忽然冒了一句。
她说,都是83年的事。
邓姐就马上问,83年,83年啥子事。
女摊主又不吭声。
过会儿就像开玩笑,说,你问这么多老屁,想吃就买一根,算给我开个张。
邓姐说,有逑的吃头,都不晓得吃的是啥子。
又舔了一句:那东西,你都不晓得是啥子,为啥子要给别个小娃娃吃。
女摊主没吭声。
过一会儿,忽然又冒出一句:看他们吃下去,我晚上不得做噩梦。
听了这句话,邓姐一下子就瓜起,不晓得她说的是啥子意思。
后来回到家,给她老几摆这件事。
她老几姓郭,都叫他郭师傅,原先是东郊成都量具厂的车工,听了这件事,就随口问那个女摊主名字,以前在哪儿上班。
邓姐就说出女摊主名字,又说,她自己说的,她以前也是东郊的,好像在xx电子管厂上过班。
郭师傅想了一下,猛然想起一个人,就说,对了,他们车间主任的一个同学的前妻,好像也叫这个名字,好像,也是那个厂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