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之上我再也没心情看风景了,四师兄见我实在太难受,就让我趴在车上给我按摩。别说真不知道四师兄还有这手艺。慢慢的身上的痛苦消失了,我也迷迷糊糊的睡过去了。
等我醒来的时候,已经天色已经接近黄昏。四师兄告诉我我们这次的目的地已经到了。我下车才发现我们停在了一个小乡村的村口。四师兄说这就是毛庙村了,我们要去找之前一直给我们店送芦花鸡的毛大叔。悲剧的事情发生了。这个村绝对多数的人姓毛,而豢养芦花鸡的占了毛姓的一大半。而我和四师兄都不知道毛大叔的名字,所以问了几家,根本不知道我们要找的是谁。在一个好心的村民带领下,我们找到这个村养鸡的一个大户人家,姑且称呼为毛二叔吧!毛二叔听说我们自小城来,非常热情的接待我们,并说等天亮去周围帮忙问问是谁家常年往我们店送货。
毛二叔的家庭条件在村里算是中等偏上了,虽然是小山村,但是也有四进左右的大小,尤其在房间东面没有建房的地方,足有小半亩的空地,种着各种的蔬菜和果树。毛大叔有两个孩子。大儿子已经搬出自己住了,剩下个小儿子,要比我年龄稍小点。叫毛小笨。但是我看小笨的眼睛非常有神,一点也看不出来哪里笨。我偷偷问四师兄,四师兄笑着说,在村里有这样的习俗,给孩子起一个简单好记的名字,这样好养活。
坐了一天的马车,没有吃饭,毛二叔让小笨去自家的菜园摘些青椒和葱,要让我们尝一下地道的栗子闷芦花。我说要和小笨一起。四师兄并没反对。我和小笨就蹦跶着去摘菜了,小笨虽然年龄不大,但是总给我感觉透露着和他年龄不相符的成熟,而且像极了三师兄--闷葫芦一个。在菜园里除了我问小笨那些高大的树木是什么树,而他就简单的回答梨树、栗子树、柿子树,多余的一句话都不说。让我顿时觉得很无趣。我想乡下的孩子不应该都很活泼么?
等我们回去的时候,毛二叔已经把鸡处理的差不多了,只见毛二叔将鸡剁成长1寸宽2寸长的小块,放在碗内,加入黄酒、酱汁浸泡好。毛二婶煮好的栗子捞出来,晾干去皮。
浸泡大约半盏茶左右,炒锅放豆油,烧至七成热时,下入鸡炸一会儿,用漏勺捞起,控干油。余油呈出。炒锅留少许油,烧热,放入姜末煸炒,再下入鸡块,把浸泡鸡的料酒酱汁倒入,加入鸡汤,用旺火煮开,放入栗子肉同焖,焖至栗子和鸡肉块酥烂时,投入熟芝麻、葱段、姜丝炒匀,用湿淀粉勾芡后,出锅的时候再滴上几滴芝麻油。顿时满屋充满了香气,我的肚子不争气的咕噜咕噜的叫起来。引得大家哈哈大笑。我不经意的看了一眼小笨,竟然也看到他的脸上展现着憨厚的笑容。
在毛二叔炖鸡的时候,毛二婶把黄瓜、青椒、大葱切丝,加入醋和调料拌好。这样一大盘鸡配上爽口的小凉菜,就这热乎乎的馒头,吃的我满头大汗!
吃饭的时候,四师兄一边和毛二叔喝着烧酒,一边和毛二叔聊着芦花鸡的事情,话里话外的意思,此次采买师傅并未规定必须要从毛大叔那里采买,所以要是可以的话直接从毛二叔这里买也行。毛二叔说都好说都好说,还是待明天打听一下,要是委实找不到,自己的也可以的。毕竟村里这些养鸡的基本都是本家倒也不会闹的不愉快。
吃饱之后,毛二叔把我和四师兄安排在已经搬走的大二自己的屋子里。四师兄大概因为喝酒的原因,没多一会就呼呼的睡过去了,倒是我,第一次在真正的农村睡觉,而且睡的还是小城不多见的土炕。翻来覆去的有点睡不着。透过窗户,可以看到满天的星星闪啊闪。让我想起来夏天的时候和师兄在崂山躺着数星星的情形。正当我迷迷糊糊准备睡去的时候,突然一阵似有似无的鸡鸣声把我弄醒。我睁开眼,发现窗外还是黑漆漆的,而鸡鸣声再也没有响起,但是当我再闭上眼睛,那鸡鸣声又响了起来。如此反复了一次,我的睡意全无,而且那鸡鸣声越来越清晰。到最后,就算我睁着眼睛,也能听到鸡鸣的声音了!我试着推了推四师兄,但是完全叫不起来。
我只好自己穿好衣服。顺着鸡鸣的声音,慢慢的走到靠近那种着各种蔬菜的东院门口,这时我看到一个幼小的身影,走近一看,竟然是毛小笨!小笨似乎也注意到我来了,比了一个嘘的姿势,然后用手指了指小院东北角。
我顺着小笨的手看去,之间在东北角的一个破旧的木桩上,站着一只巨大的公鸡!说巨大是因为这只鸡足有一个两岁的小孩那么高,也是灰黑色的羽毛,但是周围却散发淡淡的金光。我张大了嘴巴却发不出任何的声音。只见这只大公鸡不停的从脚下木桩压的袋里啄食着什么东西。然后每啄几口就会发出一阵阵的鸡鸣声。慢慢的似乎大公鸡吃饱了,开始环顾四周,突然我觉得大公鸡似乎发现了我们两然后盯着我们看,我和小笨连忙躲了一下,等我们再趴过去看的时候,那大公鸡似乎慢慢的在变小!光芒也逐渐的越来越淡,……慢慢的大公鸡回复了正常的样子,然后从木桩下跳了下去,慢慢的跑回窝里去了。我还在被这惊人的景象惊呆着。小笨扯了一下我的衣角,示意去前面看看。我连忙摇摇头,小笨的脸上似乎露出鄙视的神情,我被他这种深情激怒了,完全不顾了,直接冲进了小院。奇怪的是白天看起来务必安静的小院却显得有些阴气沉沉。开始还是大步的走,后来步伐越来越小。小笨慢慢的赶上我,看了我越来越小的步伐,脸上再次露出鄙视的神情。
奇怪的是小笨没有走向鸡窝去看那只大公鸡,而是走向那个木桩。我好奇的看着小笨。之间小笨走到木桩之后,慢慢的向木桩的旁边摸去。过了一会,小笨伸手递给我一样东西,我接过来,对着月光看去,竟然是一个小酒壶!和普通的酒壶不一样的是,酒壶的纹路像极了那大公鸡的花纹,而且还有残留的体温呢!
“小笨,这是什么啊?”我小声的问道
“酒壶。鸡酒壶。”小笨还是不怎么喜欢说话。
“这个小,能乘什么啊”我小声的嘀咕道。“不能,挂着,好看”小笨似乎听到我的话。给了我之后,小笨又去摸了摸。又摸出一个更小的酒壶,然后再也什么没摸出来了,小笨似乎有点失望。然后朝我摆了摆手,意思可以撤了。
路过鸡窝的时候,我偷偷看了一眼那只大公鸡,那只大公鸡竟然在睡觉!要知道公鸡很少睡觉的,尤其躺着睡,要不是能看到腹部不停的起伏,真的和死了没什么区别。
回去的路上,我问小笨,这样的情况很多么?小笨说5年前的时候也有一次,那时候自己太小被吓的哭了,还是自己的父亲摸出来小酒壶哄自己的。可惜后来小酒壶不知道什么时候找不到了,小笨也一直等机会。没想到小笨还这么能说,真让我没想到。看来还真是不笨,不过他这种和年龄完全不复合的成熟真心让人受不了,话再说回来,人家给你东西了,啥都没说,何必在乎这点小毛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