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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成小心翼翼的走在漆黑的地道里,慢慢的,他的眼前出现诡异的幽光。他发现,前方墙壁散发出一种紫红色的亮光。虽然亮光微弱,但这在黑暗的环境下足以让夏成看清周围的环境。
他摸了摸发光的墙壁,这一定是一种夜明材料。他再打量周围,墙壁上居然刻着壁画。壁画写实,不像太远古的东西。
夏成发现这些壁画好像在讲述一个故事,他在上面发现很多长辫子的人,于是他推测这幅壁画的事情是发生在清朝。如果夏家守卫的宝器在这里,那这壁画定和夏家的历史有关。
每幅壁画之间存在一些联系。第一幅是一个卷发男人乘船而至,第二幅是他和一个留辫子的中国人握手,之后便是他们一起在监督留辫子的人们在干一项工程。
夏成推测,这些壁画正是讲述天坑的来历。看来,它是清朝时期一个破浪而来的外国人和一个中国人合建的。如果猜的没错,这个中国人就是夏家的祖先,莫非祖传的宝器来自海外?
夏成心想现在不是探究夏家历史的时候,他应该快点找到那件宝器。现在他的心里想的只有不辜负父亲的寄托。
壁画的尽头出现两个岔路,作为超脑人的夏成第一反应就是:如果选择错误的路口必定遭遇凶险。因为在超脑人的世界里,没有运气,只有冷静的分析和准确的答案。
各种可能性在夏成脑中快速转动,一个念头出现了。夏成对着两条岔路清脆的大喊一声:“啊!”
马上对面传来一阵急促的回响,但这回响很奇怪。不像山谷回音那样悠长连贯,而是高低轻重不均的“啊,啊,啊……”许多声响。
夏成心中暗喜,果然是这样:每个路口后面都有岔路,地道只有被分割成一段一段才会有这种回音。
如果猜的没错,两岔路的后面一定还是两岔路,之后也一定还是两个岔路。这样一连串的路口组合成一个每段只有两种选择的迷宫。这是个两进制的密码锁!每个路口的选择就是这把锁的解,而此时的夏成就是这把锁的钥匙。
夏成知道,一旦选择错路口,必定会遭遇危险。如果这是给超脑人的考验,那么这个两进制密码锁必定只有一个解,也就是说只有一种路口选择的方案。
听他讲到这,我想起我第一次进天坑地道的时候真的路过每个路口都是两岔。如果不是夏秋的指引,我是无法走进天坑的。小野就是因为追踪信号发生了镜像而落入陷阱,但是我推测夏秋早已将陷阱进行改进,因此并未威胁她的生命安全。
夏成说,听了父亲在入口处的话,他知道这次真的不是闹着玩的,如果选择错误,真的会把命搭上。但是年轻的夏成没有因此胆怯,多年的训练让他越到危机时刻越沉稳。虽然不知道解的长度,但是总应该可以找到最符合情理的答案。
他再次来到壁画前希望通过它们得出线索。他看到第一幅画,这位外国人乘船来到中国。船上印着“jack”的字样,原来这船叫杰克号。莫非“jack”的二进制编码是答案?不可能,太简单了,不可能!夏成又开始揣摩其他的壁画,同样无法确切的分析出什么线索。
的!如果这不是做梦或者幻觉,那这十年哪去了?
夏成说,那种感觉十分真实,这是最令他害怕的。是人总要恐惧,但是大部分人不知道自己的恐惧是虚无缥缈的。他们之所以恐惧,是因为分不清虚无和真实的界限。现在的夏成便陷入这种虚无的恐惧当中无法自拔。
他犹豫了一会,急忙跑到夏秋身边夺过满是鲜血的小刀。他依然转身对周围的学生喊:“谁要是把这事传出去,我就废了谁!”
这一切都按照原来的剧本发展着,夏成想,难道这是我的记忆?
可是正当他还在对着大伙怒吼的时候,他感觉有人在后面拍了自己一下。夏成慌张的一回头,原来是满身血红的夏秋。
夏秋缓缓的对他说:“哥,小安子死了……”
夏成说:“秋,不要怕,有哥在呢!”
可是让夏成没想到的是,夏秋居然诡异的笑了:“哥,我不怕,我真的不怕。”
夏成被这个笑容吓住了,只能讪讪的说:“不怕不怕,以后咱们就是这个学校的头儿了,不怕啊。”
夏秋说:“哥,你记不记得,我和你说过我要登上这个学校的最顶峰?”
“咱们现在不是已经是了?”
夏秋依然保持着这个诡异的笑容,说:“还没有,还差一个人。”
夏成问:“谁啊?小安子不是已经死了吗?”
夏秋冷冷的说:“还有你啊!”
听他这么说,夏成心里一阵惶恐,弟弟要干什么?他把我当敌人了?不对!他要干掉我!
正在夏成想着的时候,夏秋在一旁对周围的学生们说:“咱们学校只有一个王,把夏成扔下去,以后我是你们的王!”
这时,周围的学生如着了魔一样按照夏秋的指示把夏成围住了。他们把他举了起来,并往女儿墙走去。
夏成无论如何也无法挣脱他们,就这样这些着魔的学生一把将夏成扔了出去。在空中堕落的他清晰的看到,站在楼顶的夏秋正低头看着自己笑,这个笑邪恶又充满欲望。
“扑通”,夏成感觉到浑身的骨头已经全部碎掉了,无比的痛楚让他再无法动弹一丝。意识终于开始模糊了,难道这就是死亡的感觉?
眼前黑暗了,夏成感觉自己悬浮在一片虚无当中。他的耳边突然传来说话声,是夏院长,是自己的父亲!
夏院长说:“夏秋啊,爸爸果然没看错你,你比小安比你哥都强!”
夏秋笑呵呵的说:“爸,学校之王只能是我一个人,我以后还要统治这个世界呢!”
夏院长也笑了:“好孩子,好孩子,你才是咱们夏家的继承人啊!”
“那哥呢?”
夏院长说:“不要那个夏成了,没用的东西!和小安子一样,都是失败品!爸爸有夏秋就够了!”
夏成听到他们的对话心都碎了,这就是我渴望珍惜的那个家吗?这就是我的父亲和弟弟吗?我只是一件他们的玩具吧?他说,他此生从未有过如此痛苦的感觉,那是一种无以名状的撕心裂肺。夏成这辈子最珍惜和爱护的就是这个来之不易的家。虽然夏家是世世代代的守卫者,命运艰难凶险,而且小安子事件后夏院长又变得十分苛刻,但这毕竟是自己的家,父子三人之间的情谊绝不亚于血亲。
这时,夏成顿悟了,不对!这不是真的!父亲是爱我和夏秋的,夏秋也绝对不是这个样子!这是一切都是假的,这是那幅石门的魔力,我人还在地道里!夏成说,现在说起来虽然简单,但当时想要从那种逼真的幻觉中挣脱出来,他经历了这辈子最痛苦的挣扎。
终于,满头大汗的夏成清醒了。他发现自己趴在地上,自己的衣服早已湿透。清醒过来的夏成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扶着墙大吐,一股股恶臭的呕吐物从他嘴中喷出。让夏成惊讶的是,他吐出来的东西居然是漆黑的,他也不知道那是什么,也许那就是流淌在每一个人身上的荼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