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巴士书屋说:点击屏幕中间,控制栏可以直接切换白天和夜间模式!

接上回

心碧是林老爷的掌上明珠,王道长早就知道。而且他还知道,心碧并不是林宗义和赵氏的亲骨肉。林老爷十分相信命理,自从心碧被人贩子抱进门,他的仕途一路顺利,从荒凉的榆林小知县,一路升为人间天堂的杭州知府,七品知县到三品知府虽说只差四级,从榆林一个穷乡僻壤,到富庶的杭州,这中间的差别,又岂止四级那么简单。所以林宗义内心里认为心碧是他的福星,对心碧疼爱有加。这一切王道长都心知肚明。

心碧是大奶奶赵氏买的,那年林宗义娶了桂喜,赵氏担心自己地位不保,就从一个逃荒的瞎子手里买了个刚满一岁的小女孩,赵氏给这个小女孩起名来弟,希望她能带来一个男孩。

没想到来弟到林府一个月后,林宗义就从陕西被调往邻县,官升一级,此后就被提拔为省里的按察使,接着又任江南布政使,然后又补了实缺,出任杭州知府,平步青云。来弟三岁那年,林宗义将她改名为心碧,取李白那句诗词:平林漠漠烟如织,寒山一带伤心碧。意为来弟就是自己心头的那一抹翠绿。

来弟进门本来由桂喜带着养,直到三岁那年,来弟改名心碧,赵氏才将心碧搬进自己的房里安置住下。来弟进门的时候,林府除了林宗义和赵氏,只有桂喜和一个老仆,后来南迁的路上,老仆也得病死了。现在桂喜一死,林府里除了林宗义和赵氏,没人知道心碧不是大奶奶亲生。

断七那天,王道长见了心碧,感觉到了某种气息,这气息在杏苑时候他就感到了,但很飘忽,直到见到心碧,他才确定这气息来自心碧。当晚他送走林宗义后,再次拿出铜镜,念念有词,房间里“哧”地出现一个扇面大的小银盘,银盘慢慢显出杏苑的影像。

那是浓荫蔽日、果实累累的杏苑,一个小姑娘欢快地跑进来,是十一、二岁的心碧,她不顾顺祥的叮嘱,一口气跑到杏树下面,拉住树枝就往上爬,快爬到树顶时,突然一脚踩空,站在树下的二姨娘桂喜和顺祥一声惊呼。就在这时,从浓密的树叶里迅速伸出一只手,这只手稳稳地托住心碧的脚,轻轻将她的脚挪到一根树杈上放好,做完这一切,这只手悄无声息地消失在浓荫深处。杏苑里没有任何人看见那只手,站在树下的桂喜认为是心碧手脚灵活,顿时松一口气。心碧更是毫无察觉,兴高采烈地坐在树上开始摘杏子,不一会就摘了一大堆。

心碧将杏子包进手帕扔到树下,然后自己利索地滑下树身。桂喜急忙搬来凳子放在树下,心碧一屁股坐下,满头大汗地嚷着热,桂喜忙不迭地用帕子给她擦汗,摇着扇子为她扇着。这时,心碧身后的树干上,慢慢凸显出一张人脸,那张印在树皮里的脸正是刘上福。只见刘上福鼓起嘴,对着心碧轻轻吹气。随着他不停地吹气,心碧脸上的汗干了,红晕也渐渐消散,不再喊热。桂喜也放下扇子,帮心碧擦杏子,擦一颗心碧吃一颗,吃完将杏核仔细放在桂喜的手帕里。

如果不是那张脸嵌在树干里,这就是一幅合家欢乐图。

银盘寂灭了,王道长将铜镜调整角度,再次念念有词,银盘里顿时出现另一个画面。

画面上出现了夜晚的原野,那是十几年前的刘家庄,荒凉贫瘠。年轻的刘上福拄着一根树棍,艰难地走着,他左脚瘸了,脚踝处胡乱裹着破布,脸上和身上都带着鞭痕。他慢慢靠近刘家庄,庄子不久前被土匪洗劫过,死的死逃的逃,此刻一片死寂,几乎没有灯火。

刘上福见此情景加快脚步,走到自家院子里,院子里漆黑一片,刘上福从怀里掏出火石,点燃一根柴草,赫然看见院子当中躺着两具尸体,刘上福当即扔掉棍子,摔倒在地上,跪下,抚尸大哭。哭罢,他用席子将尸体裹好,冲着尸体磕了三个头,站起身,走进屋里,他在炕上慢慢摸索,像在寻找什么,摸了半天也没找到任何东西。这时候,隔壁人家传来婴儿微弱的哭声,刘上福跑出院子,来到隔壁一户人家,那家没有点灯,屋里坐着一个瞎眼的老太太,怀里抱着一个婴儿。刘上福抱过婴儿,泪如雨下,跟瞎眼老太太抱头痛哭。

刘上福跟老太太商量了几句,然后将婴儿用破床单包好,背在身上,瞎眼老太太也背了个包袱在身上,两人互相搀扶,慢慢走出刘家庄。沿着来时路,一瘸一拐走向榆林县城方向。

花生的悲欢岁月

每一个家族都有一样大家都爱吃的食物,这款食物作为常客频频出现在这家人祖祖辈辈的餐桌上,见证家族的兴衰悲欢,像这个家族的一份子一样不可或缺。花生,对于我家来说,就是这样一个重要的角色。开封是花生之乡,出产的花生个大子饱,油多味醇。我从小就会猜一个谜语:麻屋子,红帐子,里面坐个白胖子。这说的就是花生。

我和花生的缘分尤其长,还不会吃饭的时候,奶奶就把嘴里嚼好的五香花生米糊糊抹在我嘴里,现在听起来有点恶,但当时的我可是视为珍馐,吧嗒吧嗒小嘴就咽了。稍大一点后,每逢妈妈在医院值夜班,姐姐就带着我去找她。妈妈经常会花一毛钱从外面提篮的小贩那里买来一两五香花生米,分给我们姐俩,然后让姐姐带我回家。每次从医院出来,我和姐姐拍着被白胖的花生撑得满满的衣兜,脸上洋溢着富足的喜气,心里充满了豪迈和骄傲。这成为我童年不可多得的奢侈记忆。

爸爸也很爱吃花生,爸爸和妈妈是大学同学。爸爸是从军队里考上大学的,他每月有二十七元工资,而妈妈他们普通大学生的生活费只有九元。所以那时候爸爸经常请全班同学吃炒花生。带壳的炒花生是开封常见的小零食,大街小巷都有挎着篮子卖炒花生的小贩。

那时候卖炒花生的小贩篮子里都有两种花生,一种是正常大花生,另一种叫二瘪,是指那些不太饱满的、从正品花生里挑出来的二等品花生,相当于北京花生里的“半空儿”。二瘪花生看上去跟普通花生没区别,但是因为分量轻、价格便宜,所以同样的钱,买二瘪的量要比买正品花生的量多很多。所以爸爸自己吃的和用来请客的,都是二瘪。但是他请妈妈吃的,都是五香花生米,从二瘪带壳花生,到无壳五香花生米,高了好几个档次,这中间体现的巨大诚意可见一斑。父亲和母亲的爱情,在五香花生的培育下水到渠成——爸爸终于将北京姑娘娶到河南,做了我们姐弟三人的母亲。

听爸爸说,我从未谋面的爷爷也很爱吃花生。爷爷是国民党员,解放前曾任县长,解放后到河南大学做了教师。爷爷是旧式文人,一生洁身自好,清高内敛。爷爷兄弟三人,他是老大,所以他肩负着赡养父母的责任。

100个生死轮回的诡异老故事--六道无间》小说在线阅读_第30章_作品来自网络或网友上传_爱巴士书屋只为作者by荆方_的作品进行宣传。

首页

100个生死轮回的诡异老故事--六道无间第30章

书籍
返回细体
20
返回经典模式参考起点小说手势
  • 传统模式
  • 经典模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