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啊,这怎么也是刨坟啊。”
“好歹得知会一声。”尚存理智的人还有犹豫,但是,显然他们并不能坚持住真理。
“算了吧,老太太事多,她女儿不缠她反而缠我们,肯定是有原因的,别到时候来来回回弄出那么多的事儿耽误人,这事要是没办成,吃亏受累的还是咱们,为了防止夜长梦多。还是快点吧,要不一会儿啥啥生气了,把咱们都留下。”帮帮非常有煽动力头头是道的说道,咋一听还挺有道理的。
“赶紧的,一会儿天就亮了。”老大夫唱妇随。
“确实啊,天亮了。”老张很高兴的样子,他倒是很心无旁骛的期冀着天亮。
时间紧迫,迫在眉睫,大家不再有二话,跟着张摄影师找到了存放农具的地方,毫不客气的尽情的挑拣合手的工具,扛着铁锹镐头奔赴前线,我们真是低估了吉林北部在入九之后的酷寒,就帮帮的体格,一搞头下去,也只不过留在坟头上面一道白印,妄他之前还大张旗鼓的祈祷,学姐,这是您吩咐的,打扰到您,你可别……
帮帮两镐头下去,筋疲力尽,坐在地上喘着粗气,“学姐,刚才那话就当我没说哈。”
我们几个人还分出来一拨人去处理大黑的尸体,既然是要合葬,肯定是在宋艳丽的坟头刨一个坑,然后把大黑丢进去,再把土埋在上面就搞定了。我就是负责处理大黑尸体的那一拨人之一。我扒开蓬草,露出大黑的尸体,几乎没有腐烂,它死去的时候,天就已经很冷了吧。
我还担心,大黑的尸体会惨不忍睹,或者零碎残破,无法移动,现在看到这样,简直就是惊喜。不过我高兴地太早了一点,我试着想提起来大黑的尸体,但是纹丝不动,我的力气很大,但是大黑就如同长在了地上一般,它的皮肤还保持着一种柔韧,我总不能活活的把它撕下来吧,到时候,就算是大黑兄台不翻脸,宋艳丽也不是吃素的。
这么搞笑,我们竟然还分兵两路。就算是专攻一个问题,也解决不了。
大家都折腾够呛,累的坐在地上,但是事情几乎没有进展,老大问道,“小四,你跟它们商量一下呗,问问几位同仁,可不可以等到开春之后呢?”
呼呼呼,不知道从哪地方吹来一股阴风,卷起一捧枯草,卷到我们的头上,大家猝不及防,落了一脑袋的枯草,我们知道商量的结果了,没办法,只能接着开干,大家商量着换一下场地,说不定能有意外的进展呢。
帮帮从兜里拿出来一只打火机问道,“要不,咱们烤一烤?”我暗暗地为帮帮捏了一把汗,暴露了他抽烟的劣习,不然兜里怎么会揣着一只打火机呢。
老大拿过打火机,恶狠狠的训道,“以后再跟你算账!”指挥大家收集枯枝败叶,已经日出了,我们借着晨曦的微光到处收集可以当做燃料的材料,堆积在坟头,帮帮脱下自己的大衣,再拿着那床我们带来的被子,围住坟头,当做了一个挡风圈,点燃稻草,开始时火势很小,忽然就着大了,我们怕天干气躁引起大火,急得手忙脚乱的抓起来铁锹咣咣的往死里拍火苗,好在帮帮最机灵聪明,跳到了坟头上,鸭子跳舞一般,啪啪啪就把火焰踩灭了,赶紧滚到地上打滚,把裤腿上的火苗给弄熄灭,有惊无险。
正当大家都在庆幸的时候,注意到小四死鱼一样的脸色,她竟然一点也没有我们劫后余生的喜悦,难道这丫头不知道纵火烧山都可以判死缓吗,我觉得寡人我有必要给她进行一下基础的法律教育。
大家都奇怪的看着小四,渐渐地表情就开始分化了,各有千秋。
小四苦大仇深的问道,“你们知道你们刚才干了什么吗?”
似乎,刚才她一直没有动手,也没有说话。也就是说,她既没有帮助我们,更加没有阻止我们。
帮帮首先意识到错误,“我不该踩人家坟头。”
大家也纷纷的意识到错误,“我不该拿铁锹拍。”“我不应该往上面砸石头。”……不过现在说这些,已经于事无补了,大家提心吊胆的,不知道是谁喊了一嗓子,“没事,天亮了。”然后就是一股邪风从两个坟墓之间的缝隙吹来,吹到我们脚下就开始分散,打着一个个的小小的漩涡,卷起来地上的草木灰。
小四扬手洒了一点红颜色的粉末,嘴里念念有词,含糊不清,绝对不是我所知道的任何一种语言,最后清晰的说道,“诸位,对不住了,下不为例。”小小的漩涡渐渐地平复下去,我们总算松了一口气。我忽然觉得,其实就算没有老骗子也行啊,只要小四在。
什么麻烦,她都能摆平,我们宇宙无敌的吉祥小妹。
帮帮心惊胆战心有余悸的问道,“吉祥妹,这是解决了。”
小四苦着脸说,“嗯,不会有事了,你要是没踩够,还可以上去再踩两脚。”她竟然还苦着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