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开膛手杰克粉丝？什么变态杀手粉丝？你们到底在说什么呢？”一旁的吴斌被两人的对话弄的有些发懵，瞪着布满血丝的眼睛急切问道。

“噢，是这样的。”韩印向吴斌大致说了下目前的发现，表示相关行为分析等回队里再详细解释，然后转过头对顾菲菲说，“看来必须要调整昨夜的‘侧写’了！”

“对，尤其是动机方面。”顾菲菲心领神会的说。

……直到现场勘察结束、吴斌宣布收队，曹英雄都未敢再靠近尸体，当然可能一大半是因为觉得臊得慌，周围负责把守现场的民警一直在偷笑，让他更加无地自容，恨不得扒开一条地缝钻进去。好在回程的一路上，韩印和顾菲菲都没多说什么，他心里还能稍微好过一些——这个时候别人越是安慰他，他便越会觉得尴尬。不过毕思莹这丫头是不会放过这个“调戏”他的机会的，一口一个英雄哥的叫着——“我做过卧底的英雄哥，我臂膀伟岸的英雄哥，谈谈刚刚‘那啥’的感想呗？”由此，“英雄哥”的绰号开始传遍天下，而缓过阳来的曹英雄也送给毕思莹一个辈分很高的绰号“毕姥姥”。因为从“毕福剑”开始，姓毕的男人人人都称之“毕姥爷”，那姓毕的女子当然就是“毕姥姥”了！

第四章 杀人体验

目前两起模仿作案的原案件，在变态犯罪历史上都是非常著名的案例。而它们之所以称得上著名，一方面是因为凶手作案手段极端残忍；另一方面则因为它们至今仍然是悬而未解的案件。这便赋予了它们神秘的色彩，数十年来不断有人痴迷于这两起悬案的研究，希望能够挖掘出案件的真相。那么本案凶手的目的又是什么——是因为痴迷于挖掘真相，导致走火入魔？还是对于凶手的一种崇拜和致敬？还是一种想要学习和体会变态犯罪的快感？总之，随着第二起模仿案件的出现，凶手的作案动机便更加难以捉摸了。

起初韩印以为凶手侵害的目标，主要锁定“**”这样一个特定群体，但现在看来不管是“坐台小姐”还是“舞厅歌手”，都只是凶手模仿犯罪中的道具而已，对于整个案件来说她们没有太多的研究价值。当然，如果有线索证明她们之间存在着某种交集，那就另当别论了，可惜直到目前为止，吴斌带领的专案组方面还未找到两名被害人在生活中的关联之处。

同样，凶手此次作案的表现与其第一起作案一样，对于前案细节方面的模仿，是十分精准的。也同样如韩印先前所分析的，这是一次预谋充分的作案，凶手一定曾在两个被害人周围出现过；而且两起案件都发生在同一区域，现场相隔很近，说明凶手对玉山街道非常的熟悉，甚至就居住在那儿。那么接下来的工作重点即是：集中警力在两个案发现场附近以及死者的工作场所，寻找可能曾目击到凶手的人，讯问在案发前期，是否有形迹可疑的人出现。

对于玉山街道深入细致的排查，结果可以说一好与坏。坏的是，两名死者之间确实没有任何联系；好的是，有一名在街边拉客的“小姐”，曾在半夜里看到一个身影在第一起案子现场徘徊，而且还一直手舞足蹈的比划着，但时间不是在案发前，而是在最近。

会不会是凶手重返现场温习快感呢？如果是，他会不会重返第二个现场？针对“站街小姐”提供的线索，韩印建议专案组对“圆形广场”进行严密监控，可让他没想到的是，当晚那个身影就出现了。

晚上23点左右，街上人车渐渐稀少，一身着黑色运动装、头戴灰色运动帽的男子进入到监视范围。他从广场旁边的一条胡同中钻出来，帽檐压的很低，站在街边左右张望了一下，然后装作很随意的样子缓缓向广场中间的花坛靠近。

他在花坛边定住了身子，怔怔注视着花坛中的杂草，像是在沉思，片刻之后，他开始围着花坛转悠，嘴里振振有词，双手胡乱比划着……

吴斌一声令下，几名警员从监视车辆上跳下来，迅速向广场中央靠拢。男子眼见几个壮实的汉子朝他奔过来，急忙转身飞快向广场另一侧的居民区跑去……

那居民区面积很大，当中交错了若干条胡同，里面黑漆漆的，地势坑坑洼洼、高矮不平，追赶进去的警员不敢放开来跑，只能摸索着前行，很快目标就没了影子。

几个警员正沮丧着，突然听到不远处传来细微的呻*声，顺着声音找过去，一个警员点亮手机屏幕照了照，看见正是目标男子躺在地上，脸上满是鲜血，敢情这哥们路也不熟啊，慌不择路把自己撞躺了。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警员随即掏出手铐，把男子双手铐住，从地上拖拽起来。

在广场中抓捕到的男子，很快被带回了刑警队，他脸上的伤势并不重，经过简单处理，便被送进审讯室，接受吴斌的讯问。

“姓名？”

“张松林。”

“年龄？”

“43岁。”

“做什么的？”

“作家。”

一套常规问话，男子没有丝毫的抵触，应答的相当配合，吴斌并不领情，冷着脸继续问：“大半夜的不好好在家待着，到广场瞎晃悠什么？知不知道那是一起杀人案的现场？”

“知道，知道，实在不好意思，给你们添麻烦了。”张松林使劲点点头，作出歉意的姿态，解释说，“我手头上正在写一部罪案小说，听说了杀人案的事儿，就想到真实的杀人现场感受一下气氛，找寻一些创作灵感。没想到被你们当成了嫌疑人，而我又错把你们看成劫道了的，所以就跑到居民区里了……真的、真的完全是个误会。”

“这么说，前几天在出现在“巷口”的那个人也是你喽？”吴斌问。

“对，是我。”张松林干脆的答道。

“你怎么知道杀人案的？”吴斌又问。

“玉山街那么大点的地方，出了这种事儿还不早就传开了。”张松林紧跟着又解释，说，“为了能安心写小说，我在玉山街那儿暂租了间民房。”

“4月7号凌晨，还有。”

未等吴斌问完，张松林便打断他，接下话说：“你想问两起案子发生时我的行踪对吗？坦白的讲，那个时间段我肯定都在写作，但我没办法证明。”

大概是常写罪案小说的缘故，张松林看起来对审讯的套路非常熟悉，言语中可以说滴水不漏，而且态度一直是满诚恳的，这让吴斌一时有些无语，想不出还有什么问题要问，但又不想这么轻易放过他，只好一边瞪着他，一边在脑子里整理思路，但未料到张松林竟开始反着向他提问。

“吴警官，您介不介意我问您两个问题？”

“说说看。”吴斌犹疑的点点头，他倒要看看这张松林有什么花招要耍。

“我听传言说，广场中那起案子，死者被劈成了两半，而且两边嘴角被割成微笑的样子，是真的吗？”张松林抛出第一个问题，见吴斌思索了一下，微微点头，接着又问，“你们警方目前判断两起案子是一个人做的，还是说认为分别来自两个不同的凶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