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
征服整个世界并不难，难得是征服自己。
孙悟空部分回忆以及遗忘，但他却不是被任何人、任何话语都会征服者。当他不相信的时候，即便你说的天花乱坠，他的心已经是一块明镜，不会让自己陷入迷茫中。
“我们为何不将问题反过来想呢？”黑纱紫霞冷言冷语，曼妙玲躯闪烁晶莹透明光芒，仿佛与这冰雪世界融为一体。
孙悟空抬起眼眸：“你什么意思？”
“大闹天宫是孙悟空不假，但是被压在五行山下的却是你——六耳猕猴。你故意演的一场苦肉计，就是为了让所有仙佛魔都认为你就是孙悟空，等到真正孙悟空去杀唐三藏时，你再和如来联手，将孙悟空除掉。”黑纱紫霞蹙眉道。
孙悟空摊开手，有些无奈道：“你这样的推论很合情合理，我的确没有什么反驳，但唯一一点你错了。”
“哪里？”黑纱紫霞诧异问。
“凡事太尽，缘分势必早尽。”孙悟空平静微笑中，带着坚定凌厉。
碧凌眼睛光芒闪烁，明暗不定：“你的意思是说，你和紫霞仙子还有解不开的缘分？”
“不错。我也想知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什么紫霞仙子会有两个？为什么当初出现两个孙悟空？你们说那假冒我的六耳猕猴已经死了，那他的尸体又在哪里呢？”孙悟空反问道。
“这应该问你，当初你在西天灵山将他杀死后，他的尸体到哪里了呢？”碧凌嘴角升起淡淡媚笑，如盛开玫瑰花，带着锋利尖刺。
“消失不见了。”孙悟空道。
“是毁尸灭迹吧？”碧凌激动而道，妖娆身躯颤抖起伏。
“消失不见，可能是毁尸灭迹，也有可能是逃之夭夭。为什么你们相信前者，不相信后者呢？自古就有生要见人，死要见尸。我也想找到那一具尸体，将所有谜团解开。”孙悟空说道。
“但是你觉得，我们还会相信你吗？”声音撩魂洒妖艳。
黑纱紫霞冷若冰霜，随着微风飘逸，仿佛她就是天空中的雪花；而紫霞仙子白衣翩翩，秋水双眸充满惆怅、迷茫，心随着风不知要到何处？
岂止她们迷茫、不相信，孙悟空自己都有些不相信。就像你的心再明镜，可当四面八方都将黑色墨水泼在明镜中，再明亮的镜子也会成为一片漆黑。
“我相信他。”
随着“咯吱”一声，冰门缓慢被推开一条缝：
她的眼眸是桃色迷离，但带着一缕坚定光芒；
她的脸颊泛滥着红潮，如水肌肤方可渗出水；
她的身躯是娇娆细柔，慵懒中尽是妩媚撩心；
她一双毫无瑕疵玉足，踩在雪地上粉红泛滥……
一摇一晃走出来，纤瘦身躯仿佛弱不禁风，罗衣飘舞、青丝飞扬，更似一只受伤的蝴蝶振翅努力飞来，楚楚可怜惹心疼怜惜。
“小狐狸？”
孙悟空转过身去，暗淡无光的眼眸因惊讶而变得明亮起来。
她突然跌倒在地上，酥胸娇喘，固执抬起头来，望着天空中漂浮的两位紫霞：“他的回忆是被封印许多，但你们的回忆也是不完整。一个只有爱、一个只有恨，你们都无法相信你们自己，又怎么能说他是假的？”
“你怎么了？”孙悟空忙走过去，关心、感激。
“你别过来！”
墨月突然一反温柔常态，将孙悟空推到在地上，便抱起双腿，向后缩了缩身躯，低垂下头，凌乱发丝遮挡住下仍隐约见得她微微蹙眉、樱唇微抿、鼻翼翕动间，勾勒出一幅迷醉的画面。
孙悟空猛地想到那石桌上的毒药，虽对墨月生命毫无威胁，但似乎也令她痛不欲生，转身冷眼望着碧凌：“你到底下的是什么毒，快快交出解药！”
碧凌清脆娇笑，细腰摇摆中带着几分轻佻：“那根本就不是毒，只不过是每个女子都需要的东西罢了。”
“如果不是毒，她为什么不敢让我靠近？”孙悟空皱眉反问道。
“我怎么知晓，你自己问她吧。”碧凌笑颜如花，花开灿烂不知花开其意。
孙悟空再回身看去，却见墨月孤苦伶仃坐在冰雪地面，似痛苦又似愉快的摇了摇头，发丝掩盖住侧脸上的红潮，全身爆发出璀璨闪耀的金色光芒。
地上的寒冰融化，清水顺着她的玉足蔓延而上，不一会儿，她整个娇小身躯都是清水涟漪起伏，随着一阵寒风吹去灿烂光芒，身体愈来愈冷，眼眉，颈项都薄薄地盖了一层冰霜。
不一会儿，晶莹剔透的寒冰中，卷缩着娇媚怜人的女子。
孙悟空灵识探入寒冰中，发觉她并无大碍，亦非中毒，可她为什么要将自己冰冻起来呢？百思不得其解。
碧凌微微叹息，酥胸起伏玲珑，慵懒一笑：“你放心，她没有中毒，她将自己冰冻起来也是好事。现在还是说说你的事情吧，你自己都是泥菩萨过江。”
“这是非曲直，不妨我们去问下燃灯古佛。他曾告诉过墨月，只要寻得到蓬莱仙岛，黑纱紫霞心中的疑惑就可以解开。”孙悟空没有回身，只是淡淡说道。
“咯咯，燃灯古佛刚刚圆寂，你又将所有事情推到一个死和尚身上，到底居心何在？”碧凌花枝招展笑道。
“什么？”
孙悟空大惊，眼中闪烁着精亮光芒：“你说燃灯古佛圆寂了？”
如惊天霹雳，紫霞仙子娇躯颤抖下，迷惘双眸有眼泪徘徊。她虽然曾厌烦燃灯老和尚啰啰嗦嗦，总是没完没了，可当听闻他圆寂的消息后，心终究还有些疼痛不舍。
突然她洁白衣裙无风而起，佛门文字如流萤满天飞舞，曼妙身躯全部沉沁在神圣光芒笼罩之下。迷茫中，娇挺酥胸前“卍”字光芒旋转，将满天文字吸入过来：
心是心，物非物，物物心生心。菩提生南北，一朝枯亦荣。
情非情，怨生怨，情怨何时了。蓬莱自东西，何处是飘渺？
金灿大字转亮为暗，偌大“卍”字犹如随风摇曳的烛火，最后奄奄一息，化作晶莹剔透的黄玉挂在紫霞仙子粉红脖颈前。
“舍利子？”孙悟空皱眉道。
碧凌柳眉蹙起，光芒闪烁不定，随后腰肢一摆，娇笑道：“孙悟空，你说那是舍利子，可是谁的舍利子呢？”
紫霞仙子猛地想到什么，道：“是燃灯古佛的。”
“燃灯古佛？”孙悟空震惊。
黑袍紫霞冰冷眼眸变得忧伤柔情，咬着嘴唇道：“那的确是燃灯古佛的舍利子，虽然我不知晓燃灯古佛是什么时候圆寂的，可是舍利子却不会是假的。”
“嗯。”
紫霞仙子点头：“自你帮我从燃灯古佛那里寻回新的身躯后，我便感觉到身体中像是有什么东西。三番两次想将它拿出来，可怎么也拿不出来，却没有想到今日它自己跳了出来。”
孙悟空仰头思索几分：“肯定是燃灯古佛知晓自己要圆寂，便将身体中一块骨头化作舍利子，融于玉蜡之中。就是等到另外一个含怨的紫霞出现时才显露出来，指点解开这层层谜团。”
“那怎么解开这谜团？”黑纱紫霞问道。
孙悟空回忆着刚才的字：“小狐狸没有撒谎，只要我们找到这个神秘岛屿，就可以解开所有的谜团。”
“蓬莱仙岛飘渺无定处，我们去哪里寻找呢？”
碧凌娇媚无骨身躯靠在冰凉石碑上，青丝飞舞，环保双臂，两腿交错叠放。红纱碎裙只没浑圆膝盖处，雪白玉足四肢弯曲，只用一支玲珑如玉的脚趾在冰凉地面上轻轻点着。
孙悟空眼中闪过一抹稍纵即逝光芒，转而平静：“八仙寻过蓬莱仙岛，七仙归来唯独韩湘子未归，可见韩湘子已找到蓬莱仙岛，并在上面居住。刚听闻你说，八仙到这里拜访过，你应该知晓一些线索吧。”
“不错，他们的确来过，只居住一日，便重新向着大海而去。大海茫茫，烟雾飘渺，我又怎么知晓他们到底去了何方呢？”碧凌薄睑掀起，艳眸如水流动。
“那你总应该知晓他们向哪个方向去了吧？”黑纱紫霞冷声。
“知晓，知晓，他们是向东方去了。”
碧凌说到这里时，眼角光芒瞟了一眼，娇笑道：“当初他们回来时候，只有七仙，张果老还说早晚会回来，便将他心爱毛驴留在这孤岛上，结果这一回天庭，就再也没有来牵他的毛驴了。”
“毛驴？”孙悟空挑眉，摸着下巴，不知思索什么。
“怎么，你对毛驴有兴趣？那我就带它出来见见你。”
碧凌笑着花枝乱颤，轻柔玉臂一挥，艳红光芒闪耀，漂浮到一处冰山。红光如火蔓延高温，冰山缓慢融化，渐渐出现一头毛驴被拴在树干，仰头低沉而鸣，似乎为发泄千年寂寞。
孙悟空围着毛驴四周转悠几圈：“不错，这的确是张果老的毛驴。”
“怎么？你要将它杀死烤着吃？我是没有什么意见，也很久没有吃过驴肉了，正好我们今天一起享受。”碧凌抿着鲜红唇片，眼睛微笑成一条线。
孙悟空没有理会她，直接解开绳子，毛驴鸣叫几声，便低着头走去。突然全身结出一层寒冰，将它依旧走路的姿势定在眼前。
“你这是要做什么？”紫霞仙子蹙眉不解。
孙悟空淡笑了下道：“你不觉得这毛驴有些奇怪吗？”
“有什么好奇怪呢？难道成仙的毛驴，就不是毛驴了吗？”碧凌率先嘲笑道，娇柔身躯玲珑起伏，成了这单调冰雪世界中最美的风景。
孙悟空摇头：“不管是它有没有成仙，它都是畜生，但畜生有时是最忠诚的。这毛驴获得自由后，本应该直接腾云驾雾或者仰头朝着天庭方向，可它却低着头向外面大海艰难漫步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