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说陈子阳得了苏仁这个专家,又得了“小康巴”这个神犬,心内高兴,就带了苏仁、萧国方和“小康巴”一起来到了黄岛未来犬场,那萧国方是自己要求留下来的,反正他在京兆也是个混子,闲人,无所事事,此番正好有个营生做,另外他现在戴了我曾祖父送他的扳指,心里得意,这是他用他专业的了解外国名犬的知识换来的。
彼时的黄岛犬场还未建成,但是土地已经被陈子阳买下了,他跟他有钱的老爸说是要开个海鲜批发市场,他老爸自然高兴,以为儿子要做实业,不仅给了钱,还多给了很多,所以这个犬场从一开始就是高标准、大投入,也确实是有钱好办事,以后建成的黄岛犬场堪称亚洲第一养狗基地,无论是占地面积,还是内部装修,还是养狗数量(质量),都是亚洲第一。
只是眼下犬场还在建设之中,陈子阳既然答应了韩修德替他去康巴藏地寻找“赛虎”,那就得付诸实践,君子一言驷马难追,士为知己者那啥,男子汉大丈夫吐口唾液都是根钉,说办就办,陈子阳委托了好友萧国方在黄岛工地做监工,也叫他照看“小康巴”,自己则带了苏仁,还有一个从小陪伴长大的书童仆人小助手,唤作“三香”(大名叫万德顺),并带齐了川资路费和一应装备,主仆三人开赴康巴藏地要替未来的亲家韩修德寻找那神犬“赛虎”也!
话说陈子阳带着苏仁和三香一路跋涉,终于到的那康巴藏地,端的是苏仁记忆力惊人,硬生生凭记忆基本找到了格登扎西所在的村子。
几年过去了,康巴藏地并未有什么变化,依旧是片水草丰美人杰地灵之处,三人开始逐户查看寻找,此刻苏仁心情激动,毕竟他对“赛虎”也有很深的感情,毕竟他养的母犬“乌兰”和“赛虎”结成过夫妻。
行不多时,忽听得一户人家中传出犬吠声,且不是一只两只,貌似多只,苏仁心内一惊,料想此户必定是格登扎西家。
怀着激动的心情,苏仁开始叩门,过了好半天,沉重的大门打开了,出来的是个年轻人,苏仁一见,认识,正是通州狗市上贩卖“小康巴”的那个康巴青年容中尔甲!
熟人重逢,容中尔甲也很兴奋,急忙飞奔回内堂告诉叔叔格登扎西,说是老朋友来了。
随着蹬蹬的脚步声,但见一个身材高大的中年男子出现了,苏仁定睛观瞧,正是老朋友格登扎西!
当下里,格登扎西也认出了苏仁,热情拥抱,大家都流下了激动的热泪,毕竟几年没见,其实大家已经不仅是老朋友了,因狗结缘,是“亲家”了。
我曾祖父陈子阳把这一切看在眼里,心头也是阵阵发热,场面感人,看来世间爱狗之人最是深情,因狗结缘的人,格外亲密,他也流泪了,而那机灵机敏的书童万德顺(三香)看见主人流泪,急忙拿出手帕递给主人。
简单寒暄几句,苏仁急着看“赛虎”和母“番兽”,格登扎西带三人到了犬舍,此处变化最大,原来只是给母“番兽”做犬舍的一间,现在一间扩充到了近十间,饶是格登扎西家面积广大,才建得起这样大的犬舍。
犬舍之中,各类猛犬云集,真看得苏仁眼花缭乱,不过他最想看到的还是“赛虎”夫妇。
终于,在最后一间最大的犬舍中,苏仁看到了日思夜想的神犬“赛虎”,还有母“番兽”,几年过去了,“赛虎”已显老态,毕竟是快十岁的狗了,接近老年,而母“番兽”亦然,已经不能繁殖,此二只神犬目前处于养老退休状态。
谢天谢地谢春哥,“赛虎”夫妇总算是还在人间,只是老态了,苏仁再次老泪纵横,而“赛虎”夫妇,竟然认识苏仁,端的是犬类的嗅觉和记忆发达,终身不会忘记特殊时期的主人和朋友。
苏仁和“赛虎”夫妇好一番亲热戏耍,尽诉离别之情,虽然语言不通,但是心意相通。
接下来,由格登扎西带领三人开始参观犬舍,并介绍各类猛犬,其中有“赛虎”和母“番兽”的直系后裔,也有旁系杂交的,还有外来引进的。
参观完犬舍,苏仁没忘记去探望还在病榻之上的女主人雍西卓玛,但见几年间丰腴美丽的女主人,此刻卧倒在病榻,已经很瘦弱了,格登扎西只是叹息生了怪病,其实按现在分析可能是癌症,只是拖延着,煎熬着,也无良药可治。
此刻陈子阳带着三香也来到了卓玛的病榻前,我这曾祖父陈子阳端的是位奇才,不仅是民国第一养犬人,其实还懂得很多,其中医学更是专业,盖因彼时青岛曾是德国租界,内中有著名的德国医生魏德迈,陈子阳和他学习了德国最先进的医术,本是为了日后为爱犬看病,此番却给人看病派上了用场。
当下里陈子阳采用了中西医结合的看法,先给卓玛把脉,再查看呕吐物等,综合判断,得出结论:卓玛得的是食道或胃癌,当然了当时还无癌症的概念,只是说是食道或胃部恶疾。
那么如何医治呢?众人都仰仗着陈子阳拿主意,陈子阳沉思良久,才缓缓说出药方和治疗方案。
这一说之下,真真把在场的所有人都惊呆了!
各位看官,你道我曾祖父陈子阳说的什么?
原来,陈子阳根据所学医学知识和魏德迈的独家真传,这魏德迈是德国一流的治疗消化系统疾病的权威,他在中国青岛收的第一个也是最后一个徒弟就是陈子阳,所以将很多独门学问和手艺都传授了这个中国青岛青年。
陈子阳先说了药方,其实很简单,就是其中一味药很难得,应该说非常难得,这味药不是大自然野外所产,而是产在动物身上。
什么?动物身上有神药?
没错,可别小看了,动物身上都是宝贝,一般说来是“牛黄狗宝加马宝”,是一般能得到的,野外不易得到的是熊胆和虎骨。
狗宝,就是治疗消化系统疾病的特效药,当然了,不是直接吃狗宝,狗宝是什么?外行人听都没听过,我这里解释一下:狗宝就是狗的结实,一般是胃结石,少数为胆结石和肾结石(含输尿管结石),得了胃结石的狗会皮毛生癞,性情大变,整日整夜吠叫,状类疯狗,而且不是每个狗都会生,真生这个结石的少之又少。
但是也有一类犬特殊,即使生了结石或者得了病也依然沉静,这和人差不多,有的人生一点点毛病就大喊大叫,有的人得了癌症哼都不哼一声。
说到此,陈子阳顿了顿,面带悲伤神色,欲言又止。
众人见陈子阳忽然停止了讲诉,不明觉厉,催促他赶紧继续说。
陈子阳看了众人一圈,才咬咬牙说道:“有个很不幸地消息告诉大家,就是‘赛虎’其实生了病,别看它不喊不叫,其实得了重病,我观察它,见到进食困难,神情烦躁,却强忍疼痛,估计十有八九是有了‘狗宝’在身体里。”
真是晴天霹雳,众人都傻在那里了,真是福无双至祸不单行,女主人卓玛得了重病,想不到家中的神犬之首“赛虎”也得了重病,这可如何是好?
众人现在把一切希望都寄托在几乎神人的陈子阳身上,一切都听
众人现在把一切希望都寄托在近乎神人的陈子阳身上,一切都听他安排。
陈子阳见众人如此信任他,也就义不容辞,担当大任,当下便制定了治疗方案。
总的原则是先保人,再救犬,但是实施步骤却是先治疗犬,再救治人。
具体执行过程是:由陈子阳先给“赛虎”做取出结石手术,取出狗宝,再将狗宝和其他特效中药原料制作成治疗卓玛的奇药。
做手术,风险太大,彼时不要说中国,就是全世界范围内都不是简单的事情,而且这回是开膛破肚的大手术,就看陈子阳的手段如何了。
康巴藏地各方面条件都很差,做不了这个手术,陈子阳想起了青岛有家原来德国租界内德国人开的西医院,唤作“同济第二西医院”,院里有比较完善的手术设备和技术精湛的德国医生,虽然不是兽医,但是人狗同理,取出结石基本差不多。
一番商议,终于只能把“赛虎”带去青岛手术了,然后在青岛制作包含狗宝的特效药,再治疗卓玛的疾病。
苏仁最是高兴,终于能把“赛虎”带走了,当下里,收拾停当,陈子阳、苏仁、三香,还有“赛虎”,依依惜别康巴藏地,急速奔去青岛去也!
“赛虎”去了胶东半岛的青岛,却不知道就此引出一段惊天故事,即后文将精彩异常的真正的“胶东狗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