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子阳又问:“这些日本人到底是什么人?许诺给你什么好处?而且他们这么做很不聪明,选真火做毒源,迟早被我们查到他们身上去的呀。”
金断林摇摇头,道:“这帮日本人很奇怪,连我都搞不懂。就像你说的,他们选个这么出名的可查踪迹的顶级工作犬做病毒源,不管如何,最后都能追查到他们身上,为此我曾提过多次,毕竟他们要是被查出来,我也危险。但是日本人似乎一点都不担心这个,只是承诺即使他们被查到,也绝不会把我说出来。”
陈子阳奇道:“那你是怎么跟他们联系的,到底是些什么日本人?”
金断林道:“他们很贼,跟我接触的只有我刚才说的那个男人,而且是单线联系,有事时他要么雇人给我送信,要么亲自来,但是我不知道他在哪里,最近已经几个月没跟我联系过了。”
苏奉若皱着眉头,道:“难道你至今都没有跟日本人亲自接触过?”
金断林摇摇头,道:“没有,但是他们承诺我,到时会给我和我的人马疫苗解药,天下所有感染瘟疫的人,都得服从于他们。那就不仅仅是当个影蜃形元的问题了,而是加官进爵、封疆拜侯!因为我知道这病毒的厉害,而且本不需要从影蜃开始的,从黄文贵那里开始更方便。但我怎么也猜不到日本人到底为何要这样做,非得先让瘟疫从影蜃开始。只要他们愿意,这是完全不可能避免防范的事情,我哪怕从自保的角度,也只能如此啊。”
苏奉若转头面向陈子阳说:“是啊,照这瘟疫的情况来讲,只要日本人愿意,甚至也不一定就完全需要黄文贵的那一万条狗,从全国的任何一个地方,任何一个狗场开始,都能扩散。我们没有任何能力防范,给人的感觉,似乎在等着我们下一盘棋,也好像在故意牵着我们的鼻子走!”
陈子阳心情凝重,道:“是啊,带我们溜圈呢!就像你说的,其实如果他们愿意,瘟疫这事不可能防范,也不可能查到日本人那里。现在能得到的情况,除了金断林以外,都是故意让我们查到的,只不过冬生的出现,让我们调查的进度一下子快了很多。”
苏奉若道:“可是金断林似乎也不知道更多的情况,跟他接头的看样子只是个小罗罗,而且还是单线联系,没法找到那人。”
陈子阳道:“真火被偷走,是你干的吧?”
金断林笑了一下,道:“是我,知道那晚为什么会看到两条黑影吗?因为另一条是雍慈的发情母狗,真火跟着它就到了雍慈,侧门、犬舍门,都是我开的。”
陈子阳接着问到:“那在雍慈里,谁跟你一样也是日本人的内鬼?”
“久德犬场大当家的——张义强!”
“喝!”陈子阳不禁叫了起来,“感情那次他带人来影蜃闹事,要他们公子黄博豪,你俩是在演戏唱双簧啊?”
金断林续道:“只不过,前阵子张义强已经被黄文贵查出来了。”
陈子阳问:“什么时候的事?”
金断林答到:“几乎就是在你们动身去海宁的那前后几天。只不过,虽然查到他了,可是黄文贵却没关他,也没怎么着他。张义强还好好地待在久德犬场。”
苏奉若立马叫了起来,道:“这可不妙!这可不妙!大事去矣!”
金断林与陈子阳都转头看着他,苏奉若续道:“黄文贵的一万条狗都被张义强弄上了病毒,这么大的事被查出来了,而主犯竟然安然无恙,只有一种可能,黄文贵有致命要害被捏在他手里,而张义强又是日本人安插的内鬼,也就等于日本人现在掌控了黄文贵的致命弱点,同时日本又是传播万犬病毒的。太可怕了!”
陈子阳眉头紧锁,道:“也就是说,日本人现在完全可以通过所掌控的黄文贵的致命弱点,随时令其驱散携带痈沙棱菌的那一万头犬!而黄文贵的那个致命弱点就是——黄博豪!黄博豪是被日本人拐走了,是吗?”
金断林道:“这事虽然他们没有明确跟我说过,因为关系不到我的事,他们是不会对我多说半句的。但我从张义强的几次接触中,能感觉出来,确实如此!也只有如此,才能解释黄文贵虽然知道他是内鬼,却不敢动他,或者说是却没必要再动他的原因。”
陈子阳倏地浑身出了一层汗,立马将穆洪喊到跟前,耳语道:“赶紧给杭州拍电报,让周管家多加人手,增强府里的安全戒备,夫人、大小姐和少爷不管去哪里,必须有人全程陪护,如果出事,让三香他自己看着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