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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知这些戴礼帽的是什么人,能有这么快的反应速度,那三人只是刚掏出枪来,尚未来得及扣下扳机,只听得砰砰砰数声枪响,三人中卖糖葫芦的两人由于处在路中央,目标比较明显,早已中弹,其中一人当场倒地不起,另一人虽然腿上、身上都已中弹,不过还是单膝跪地,死活硬撑着抬起枪准备再射时,被人摁下拿住。

倒是装作卖水果的那人,矫健敏捷,看此情景,知道中了埋伏、落入圈套,虽然他身上也中一枪,但是可能并未击中要害。先是依托街边小贩的摊位掩护,然后立马沿着海光寺马路东侧,向南飞奔,临撤之前回头砰砰两枪,正好射中李军长的胸口。

这街边本就游人散客不少,再兼之因枪战而惊扰人群,混乱异常,可是这中枪的刺客端的是好身手。马路东侧那一溜摆的摊位、堆的杂物货物,以及惊散的人群,在他眼前如若无物,腾挪躲闪、行云流水一般的逃遁而去,用飞檐走壁来形容真是一点都不为过。那些戴礼帽的哪是他的对手,没过多久通通被甩得老远,眼看着便追不上了。

这一切来得太过突然,也极为迅速,前后也就分分钟的事情,直瞧得陈子阳目瞪口呆。那十几个礼帽男人此刻都已经全围了上去,将中枪倒地的李军长扶起,而行刺留下的两人自不必说,一人已死,另一人被摁倒在地。

李军长在几人的搀扶下,龇牙咧嘴地边站起来边骂:“这帮狗逼驴吊的,想杀我?还他妈嫩了点。”

一个戴礼帽的说到:“还是李军长您厉害啊,以身试险,摆下这圈套,让他们自投罗网。”

姓李的费力地站着,边喘气边道:“奶奶的,舍不着孩子套不着狼啊,可惜只逮了两个小罗罗,那姓王的王八蛋是给他逃走了。快帮我把这防弹衣给脱了,瞧瞧到底伤着了没有,真你妈疼啊。”

说到这时,陈子阳才明白,李军长在赌场坐下时为什么那么困难,落座后为何又显得那么别扭、僵硬,而衬衫之所以被绷得紧紧的,倒不是因为肌肉强壮,而是里面加了件防弹衣。

“李军长,要不要我们连夜去搜查,那姓王的已经中枪,应该逃不了多远。”

“怎么查啊?那一片儿是租界,九国租界,连政府都查不了,你真以为你们范家帮牛逼顶天了。那王八蛋只要过了这儿,往旁边法租界、英租界、俄国租界一躲,你们怎么去查,别忘了也就只有这儿是你们的地盘。”

街上早围了一大圈看热闹的,一个搀着李军长的人冲着外面大喊:“通通散了,看什么看,都活腻歪了是吧。”

人群散了,一辆车开了过来停下,将李军长接走。而那些戴礼帽的人也都离去。

陈子阳寻思:“盯梢是盯不了了,虽然今晚这事惊险离奇,但是直到这会自己还云里雾里,没摸着边儿呢,只是最后那姓李的说‘也就只有这儿是你们范家帮的地盘’,照着意思,那些戴礼帽的都是范家帮的人喽?范从远个狗日的手下人果然还是挺厉害的嘛,难怪能在津门立下足。只是这个所谓的李军长何以要范家帮保护,他自己的部队呢?”

边想边往回走,及至回到旅馆时已经快十一点了。进了旅馆大门,本想让伙计送点开水上来,自己边烫个脚边好好想想这事。谁知那伙计竟然不在,深更半夜,也不知道跑哪儿玩去了。没办法,陈子阳只得自己到后面锅炉房,打了开水往楼上提。

到了房门口,将水壶放在地上掏钥匙时,陈子阳无意中朝地上一瞥,突然愣住了。棕黄色的木质地板上,赫然滴着一点血迹。再来回细细一瞅,又在楼梯口发现了一滴,最后一滴出现在隔壁客房的门口。

陈子阳蹲了下来,用手摸了摸血迹,还未完全凝固,应该是留下不久。“难道,刚才逃走的那名刺客,竟然是住在这里的?不会这么巧吧。”

突然间,陈子阳想起今天晚上跟梢出门之前,就是在这里,隔壁客房也有三人是与自己同时出门了,当时还对了个眼,只是因为急着出来跟梢,所以当时未及细想。

但不管怎么样,自己还是先进房间,想好想周全再行计议。于是不动声色开了房门,照旧倒水泡脚。陈子阳将腿伸进木桶,边烫脚边点着一根烟,浑身疲乏顿时消了大半,此时似乎犬场的疫情、晚上的刺杀事件都已经烟消云散,百般忧愁都丝毫不萦系于心。

就这么在半放松状态中,陈子阳其实还是在隐隐想着隔壁的事情。本觉得应该不可能这么巧,可是那楼道地板上的血迹怎么解释?三人人数的巧合怎么解释?同时出门的巧合怎么解释?更重要的是,难道只能你陈子阳住在雍慈对面盯梢,别人就盯梢不得?

是啊,说不定他们也是住在隔壁盯梢的呢?陈子阳越想越觉得隔壁住的就是那个刺客,但现在问题是,到底他们为什么要刺杀那个李军长?那李军长到底是不是什么军长,又到底为什么要杀他?到底谁是站在正义的一方,刺客?还是那个姓李的?亦或是黑吃黑?

但不管如何,既然他们跟那姓李的有过节,能真刀实枪地干,而姓李的又与雍慈和范家帮有着异乎寻常的关系,所以这隔壁之人我是探定了。只是要如何才能接触上呢?

表针过了十二点,陈子阳在屋里来回踱步思索,无意中透过窗户,看到楼下马路上夜巡的巡捕,顿时心生一计:“你不是以为逃到了租界就安全了吗?那我就让你到了租界也不安全,嘿嘿。”

巡捕一共三人,其中两个中国人,另加一个老外,正沿着旅馆前面的马路向西走去。陈子阳立马下楼,来到旅馆厅堂,守夜的伙计这会倒是回来了,正窝在柜台后面的椅子里打盹儿。

陈子阳掏出一小袋大洋,用手掂掂,然后往柜台上那么一拍,啪的一声,伙计猛地从梦中惊醒,陡然睁眼看到一个人站在面前,又被吓一跳。

刚准备开口问,陈子阳就把他的话压住:“你什么也别问,好好听我说。这会巡捕刚刚夜巡从店门口经过,往西去了。你这就跑过去跟他们讲,店里好像住了个‘拍花’的拐子,就在二楼第三间。巡捕过来后,你把他们领到那间屋子去,到时候我要是说什么,你记得别插嘴。这些大洋是给你的,完事后还有一袋。明白了没有?”(注:“拍花”的拐子是当时天津卫对于拐卖儿童的人贩子的叫法。)

那伙计楞得扑哧扑哧干眨眼,然后既惊又喜地直点头,从柜台上把大洋揣进兜里就要往外跑。

陈子阳把他喊住:“等着,那屋的钥匙给我一把。”

伙计二话不说,找到钥匙给了陈子阳,然后飞奔而去。陈子阳这厢也是立马直上二楼,来到隔壁屋子,也不敲门,直接用钥匙把门打开。

门猛地开了,一个男人赤裸着上身,肋部缠着几道白色的纱布,上面印红了血,正站在窗户旁朝外瞧,被陈子阳这一下子惊得猛然回头。

“巡捕马上要来,赶紧到我屋里去。”陈子阳喘着气大声说到。

事发突然,那男人根本没回过神,还是愣在那里。

陈子阳跑到他跟前,继续说:“李军长的事我知道,我不是害你的,快跟我走,来不及了。”

那男人似乎觉得陈子阳确实不像是害他的,便赶紧跟着过来。进房间之前,陈子阳特地把过道里北侧对着那人客房的窗户打开,而且并不将那人的房门关上,然后才进了屋。

几分钟后,楼梯上响起轻微的靴子脚步声,到了隔壁,估计是看到屋里没人,声音就响了起来。

先是生硬的中国话:“怎么房间是空的?”,然后另一人附和道:“是啊,人呢?怎么没人?”

伙计也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道:“应该在这儿的啊,晚上我看着他上楼的,然后也没见他下来啊。”

陈子阳听见这些话,故意趿着鞋,敞着衣服,似乎刚从床上起来一样,打开房门就嚷:“谁啊这是?三更半夜让不让人睡啊?”

看见几位巡捕,立马换了个腔调:“哟,不好意思,不好意思,原来是官差。我还以为谁存心不让人睡觉呢,刚才就被甩门开窗的声音吓了一跳。”

一个巡捕走上前来,问到:“你说什么?刚才听见有人甩门开窗户了?”

“是啊,声音很大,砰地一声,也不知道是开门还是关门,我睡觉的人都被吵醒了,然后又听见开窗户的声音。好像就是隔壁的门和走廊里的窗户。”陈子阳说完,侧着身子目光越过巡捕往过道北侧方向瞧,然后接着说:“哎,哎,好像就是那扇窗户吧,那不开着呢嘛!”

伙计木讷地道:“是啊,那窗户挺紧挺死的,开起来吱啦声很刺耳。”

另一个偏旁的巡捕走到窗户,将头伸出去敲了敲,然后骂到:“他奶奶的,肯定从这儿跳窗逃了,门也没关,窗户开着,我们又是从正门楼梯上来的,他也不可能从那儿走,现在人突然没了,不肯定就是从这逃走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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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卢宋鹊:民国第一狗贩子的诡异经历第9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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