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是送这箱子宝贝给我们,让我们帮他什么忙?”
陈子阳便试着对龟身龙头兽说:“你是想把这箱东西给我们,然后让我们还恢复这里的宁静,让你主人能够继续在这里长眠不受打扰吗?”
神兽听了点点头,然后缓步朝石门走去。陈子阳与简雷赶紧跟着到了石门外,周朝桂与其余几人正护在盘誉身边,看到这个怪物来到这里,不知何意,都惊恐万分。
但是龟身龙头兽似乎没看见他们几个一样,径自来到暗河边,回头又看了一眼石门,然后竟爬入水中,一会儿就消失了,不知游向何方。
这时简雷一屁股坐到地上,整个散架了一般:“陈子阳,你说里面的东西咱还要不要?”
“除了木箱里的东西,其他的东西我们还是别拿了吧?”
“你说你跟一怪物还信守什么诺言?”
“怪物?如果是怪物,你我刚才还有命吗?早把你咬的跟里面犬戎的人一样了。”
“那他干嘛跳河里了?他不护墓难道让我们替他护啊?”
“护墓神兽之所以能千年不食万年不死,那是因为入墓前被太史局(司天监/钦天监)的玄义博士施以功标法并使之入眠,然后再于密闭的墓室环境中逐渐苏醒。但是如果墓室一旦被打开,墓穴有了外气进入后,护墓兽便不可再不食不死了,除非当年施术者再对其施一次功标法,并按照原来的流程密封墓室。”
周朝桂在一旁急道:“陈叔、简大哥,你们先别说了,我们还是赶紧把师父送出去吧。”
简雷回过头,见状大吃一惊道:“好好,那陈子阳带一个人留下,其他人先跟我送师父出去。”
第二十七章 千里孤坟
茶场的事情是瞒不住了,犬戎假扮的茶工几乎死伤殆尽,白诺廷与王连祖也逃之夭夭,于是陈子阳随后干脆让影蜃的人将伤重的盘誉送到了乔府。
乔绍章追着问究竟发生了什么?
陈子阳见事已至此,只能据实相告。乔绍章听完实在是无法相信,但事实的确又摆在面前叫他没法不信,管家白诺廷、账房王连祖、死了的茶工、被炸开的地宫......
其实这些对于他而言都不是最重要的,他最后只是静静地问陈子阳:“子阳,你跟我说实话,曼丽的病还有救吗?”
陈子阳一时间不知该如何回答。
见陈子阳在那里抽闷烟,乔绍章接着说到:“你不说话肯定情况不太妙,或许这就是我跟曼丽的命吧,我认了,咳。但不管怎么样,我还是要感谢你,陈子阳,因为你至少帮我查清楚了事情的真相,就算死,也能作个明白鬼了,呵呵。”乔绍章苦笑几下。
陈子阳说:“绍章兄,你先别着急嘛!虽然我暂时还没有找到办法,但任何时候人都要有希望,不到最后谁都说不好结果会怎么样。”
“你别安慰我了,我明白,连施法的白诺廷都逃走了,还能有别的什么办法呢?解铃还须系铃人,除非姓白的良心发现,回来替曼丽作法,否则只怕真是毫无办法了。行了,让我静一静,你还是去看看那个老爷子怎么样了吧,不用担心我。”
陈子阳还想再说些什么,但乔绍章显然已经不想再听了,于是陈子阳只能先出来。
盘誉伤势很重,好几块甩雷的铁片直接插进了胸口,此时躺在床上,脸色惨白,人显得更瘦了。简雷跟周朝桂守在床前。
听见有人进来,盘誉吃力地睁开了眼睛。
“陈子阳啊,是你吗?”
“是我,您感觉怎么样了。”
“你过来,坐在我床边。”
陈子阳走上前去,坐了下来,握住了盘誉如同枯枝般的手。
“我恐怕是不行了,得下去见影蜃的列祖列宗啦。”
“您别瞎想,刚才先生(注:即大夫、医生之意)说没什么大问题,只是血稍微流多了一点而已,只要休息几天就会好的。”
“不用骗我,人到临了是有数的,我的时候到了。只不过影蜃的事我放不下心呐。”
周朝桂在一旁说到:“师父您不用担心,会里的事有简大哥帮着呢,您安心养病就是。”
盘誉缓缓将目光移向简雷,说到:“简雷为人情义忠孝,但是莽撞欠思、贪财好酒,当一枢之标吾尚可,掌管全会事务断断不能。”
老爷子喘息了好一会,才接着说到:“朝桂你虽然年纪尚小,但自幼聪慧善钻、勤奋肯学、性稳心细,本来如若再历练数年,定是会里的栋梁之才。但是你八字中无半点七杀,却处处见印(注:乾造无杀多印,称为官不留,坤造相反),命中注定无法接管全局,强行推你上位只怕招来横祸。你要是相信为师,就好好读书,将来给会里当个羽纶(注:指会里类似于师爷、军师一类的角色)才是正道,人要知命识相,命里无时莫强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