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净慈寺的房间,陈子阳立马找出那卷砖经,重又仔细读了起来。现在他几乎已经可以肯定,乔府中的古怪,以及最近发生的一系列事情,绝对都与白诺廷和王连祖脱不了干系,而他们的阴谋和秘密绝对都隐藏在茶场之中。
而目前与茶场唯一有关的线索就是这部砖经了,因为砖经内提到的黄岭就是茶宝山,也就是乔家的茶场。陈子阳斜靠在椅背上,反复揣摩、小声吟诵:“......西湖为头、黄岭为尾,佛经宝塔、镇蛇七寸,金铜罗汉、保境安民,佛髻舍利、吴越永昌!”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陈子阳忽然听到外面似有惊涛骇浪之声,打开门一看,立即被眼前的景象怔住了:整个寺庙早已一片汪洋,一条白色巨蟒正在其中蜿蜒盘转,打起一阵阵波浪,当它的身子从门前划过,陈子阳看清其鳞片竟然晶莹剔透,仿佛一条水龙一般。正在诧异之时,这条巨蟒突然上半身从水中立起,张开巨口,猛地向陈子阳直扑来。
惊惧之下,陈子阳身体忽地一颤,仿佛从云端突然掉落,险些从椅子上摔了下来,腿也绊到了书桌,桌上的杯盏都险些被震翻,原来看着砖经竟然睡着了,做了一个梦。
人们常说,当苦思冥想一个问题但总不解时,睡一觉说不定就会在梦中得到答案,积思顿悟。陈子阳擦着头上的汗,便反复回味这梦。
“水龙?水龙?水做成的白色巨蟒?”陈子阳心里寻思着,“哎?对了,我他妈的怎么这么笨。风水上的蛇局不一定非得是地上的形势啊,地上没山没形,不一定地下没水没势啊!说不定这就是一条水龙,从雷峰塔地底有一条暗河直通茶场,这不就是水蟒吗?这不就是小龙局吗?钱弘俶造雷峰塔就是为了镇住这条巨蟒,而这条巨蟒(小龙)局的穴应该就是点在蛇尾——茶场。”
“哈哈!”陈子阳兴奋地叫了起来。二话不说,立马点上一根烟,为自己积思顿悟出的想法激动地来回踱步。
“只是不明白茶场下到底有什么古怪,值得钱弘俶如此大费周折,造一座塔来镇之,又如此地掩人耳目,不让外界知晓其中的秘密。”
陈子阳手里夹着烟,边走动边自言自语,加手里比划:“如果真有这么条地下通道,那么就可以从雷峰塔底开始,从地下前往茶场探寻,这样就能解开茶场之谜,从而知道白诺廷和王连祖到底在搞什么鬼。而且,砖经上说的金铜罗汉、佛髻舍利肯定是供奉在塔里的,既然塔倒了都没能看到,想必应该也在雷峰塔的地下,这样一来,塔底肯定有地宫,地宫下面一定能通向茶场。”
晚上董翰良来了。陈子阳说:“我下午把黑蒙送到乔府去了,让绍章把它跟狮子尾黑狗一起养。”
“哈哈,这样一来,狮子尾黑狗就更有保障了?只要绍章吩咐下人们把这两条狗一起养,别人就不敢私自对狮子尾黑狗动手脚。”
“是啊。另外今天打听到了,现在王连祖跟白诺廷关系非常好,简直就像是穿一条裤子的。”
“白诺廷是谁?”
“哦,我忘了说了,白诺廷就是白管家。小翠说白诺廷是两年多前来乔府的,而盘老爷子不是讲两年多前犬戎开始在杭州设据点吗?正好时间上比较吻合。另外白诺廷刚到乔府时,王连祖跟他颇为不合,但后来不知道什么原因,两人关系就很好了。”
“我猜肯定是白诺廷觉得王连祖这个账房在乔府的位置很重要,存心要把他拉下水,许以事成之后的重利,一起谋他乔府的生意等。”
陈子阳说:“我也是这么猜的。你看现在乔府上下,除了墩子、小翠、老赵等从开始就跟着绍章和曼丽的人,其他几乎全是白诺廷后来换的,茶场就更不用说了,全换成了犬戎的人马。可怕啊!”
“他们实力这么强,人马这么多,之所以不直接强占,或者直接把绍章也做了,说到底还是怕外人起疑心,惊动当局或者警察啊。”
“是啊,如果绍章跟曼丽两人同时疯了,或者同时被杀,他们的阴谋说不定就要曝光。最关键的是他们不只是想抢钱或者抢生意那么简单,他们的终极目的或者说终极阴谋,都在茶场里。茶场才是他们重点谋划的,而且那不是一朝一夕可以完成的,所以他们才这么有耐心,慢慢地搞乔府。”
董翰良说:“从白诺廷前阵子一下子把茶场的人全换了,是不是可以说明,他们的计划已经快要实现了?”
陈子阳点点头,说到:“很有可能,所以绍章其实现在处境非常危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