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现在所处的位置是城体基座的边缘,头顶是一个弧形的穹顶,很像一个亭子,只有光秃秃的一面墙和四个大柱子,或者可以说更像是一个神庙,走出去之后,我们一步步迈向城内,左右两边都是一座座金光闪烁的空屋,只有最中间是一条宽阔的大路。
“你们……觉不觉得这有点像是神道。”
龙兄语气有点颤悠,不时望向两侧,又道:“这些房子似乎也很像墓碑啊。”
这话说得颇有些扰乱军心的嫌疑,我咳嗽一声,说:“你别狗嘴里吐不出象牙,咱们这一道已经九九八十一难了,这时该多往好处想想,古人说过,书中自有黄金屋,对于你这种半文盲来说,这辈子能见一次真正的黄金屋实属侥幸,你不心怀感恩,还满嘴胡诌?良心呢?”
他被我呛的没了话,但确实如他所说,这里的构造的确很奇怪,如果不住人,为什么要建造这么多屋子?想来想去还是不得而知,只感后脊梁一阵寒气,森然恐怖的气氛越来越重。
我控制住心神,告诉自己非礼勿视,两边只是废弃的建筑而已。
痞子何打着手电在前领路,一束手电光就好似老师的手,指向哪里我们就看向哪里,其余的地方黑沉沉一片,基本没有光亮,只见光亮停在右边的一座房子上,他嘴上招呼道:“就是那里。”
龙兄奇道:“这些房子看来都一个样,你怎么分辨的?”
他答道:“数数,我刚才记住了是第几个房子。”
“你狠,那你们之前是怎么找着的?”
龙兄咂咂嘴,说道:“该不会也是挨个找的吧?我们身后几十个屋子呢。”
痞子何叹了口气,说:“不然怎么办?想活命还能怕麻烦不成。”
“那倒也是。”龙兄点点头,又自己感慨一番:“我实在是搞不明白,到底是谁建了这么个东西,总得有点用处吧。到现在为止,我完全没看出来这么宏伟的一个建筑究竟是干什么的。”
我问痞子何道:“之前你们过来的时候,卓先生他们有没有对这黄金城发表什么看法?”
我心中暗想,以初夏的性子,见到这个东西绝对不会一言不发,而卓先生更是如此,他虽然话少,但似乎对所有神秘的事情都有一些掌握,他们两个在一块,多少会商量几句吧。
痞子何果然道:“老卓是说了句什么,似乎是说与什么祭祀神殿有关,我没太留意,一会儿你自己问他吧。”
我点了点头,却听他失笑一声,补了句:“对了,从北京来的那两个姑娘也是大大的有学问,她们倒是对这里的情况好一顿分析。”
“那是自然,她们两个都是博士在读,而且是考古专业的,肯定对这玩意十分好奇。”我瞬间来了兴致,忙问:“她们怎么说?”
“那叫初夏的说由于建筑材质是金属,所以很难判断成型的年代,但只看这些房屋样式就知道是古中国结构,而且这是在南美,地缘关系也可以分析出至少有几千年的历史。她还说了一个词,叫……对,商人东渡,可能是说古代的商贩吧。”痞子何在极力地把初夏的话原封不动地还原出来,听得我好不适应,他晃晃脑袋,咧嘴一乐,说:“不过那丫头的想法也挺有意思的,似乎还很合理,你想,以前没有飞机汽车,商贩走卒想要去往外域经商,肯定是要长途跋涉,带上许多生活物资和货品,说不准就是一些商家把中国文化带到了美洲来,这边的野蛮人照猫画虎,原样不动地给仿造了出来,那话怎么说,Made in China,看来是几千年前的词儿了。”
我挺完他这番自以为是的理解,满心无奈,心中却道:商人东渡……难不成那段诡异莫测的历史疑案竟然是真的?
他见我没出声,转过身来问道:“怎么了?”
我摇摇头,皱眉暗忖半晌,然后道:“你确定初夏当时说的是商人东渡,她接着往下说了什么?”
他抬了抬眉毛,摇头说:“没了,当时恰巧笑笑找到了密道,就叫大伙儿都过来了,她并没再说。怎么?这里面还有故事?”
我想了想,然后说:“如果我没猜错,她所说的商人东渡应该是殷人东渡。”
“阴人东渡?死人?”龙兄插嘴说了一句,语气里满是不可置信,有说:“方圆,你刚刚不是还教训我,说要往好的地方想么,你自己反倒搬出来阴人了,是不是惊悚了点儿?”
我让他滚一边儿去,说:“我说的是殷商的殷,不是他妈**的阴……”
话一说完就连忙住口,竟然忽略了此地还有女性,转头一看,玉伽满脸不自在,明显是在装作没听见。
“殷商的殷?”龙兄疑道。
我点点头:“殷人东渡,这是一个历史疑案,根据前些年刚刚落下帷幕的夏商周断代工程研究,公元前一零多少年,我记不大清了,那时武王伐纣,周朝大军攻破了都城朝歌,商纣王自焚于鹿台,顺利地改朝换代,周代商而问鼎天下,可与此同时,攸侯喜统帅的十万商军主力,包括林方、人方和虎方等十五万军及舟和涕竹笋等,这些总共将近二十五万的殷商军民全部突然失踪,谁都找不到下落,可就在他们消失得无影无踪的同时,在中美洲突然兴起了一支具有浓郁商朝文明特质的奥尔梅克文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