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48年5月上旬的一天,阳光明媚、空气清爽,狱外的一切都是那么的美好。北京依旧是那样的静温和美丽,可谓世界上最美丽、最壮观的城市了。树木染上了一片新绿,丁香、杏花竞相开放,八重樱挂满枝头,香气袭来,沁人心脾。到了夜晚,北京又显出一副美丽动人的姿态;乳白色的晚雾一开始游动,城墙内外就染成了淡墨色;各路街灯如银河里的星星闪烁跃动,象万家渔火点起了游子的希望。 真是奇妙极了!
然而就在这样一个如诗如画的夜晚,恶贯满盈的“东方魔女”——川岛芳子终于走完了她那肮脏的罪恶的一生。她穿着养父送给她的一身白绸和服,在晨曦微光中向着东方面带微笑地倚墙而立,那镇定自若、飘逸俊俏的神采仿佛在向世人高喊:我是川岛芳子。我是陆军上将金璧辉。我是爱新觉罗?显玗。我是娇小的东珍。在这个充满憎恶和怨恨的社会中,由政府枪毙我,才是对我最好的礼遇,才与我“东方魔女”的身份相称!
我听得一阵无奈,这段描写中明显加入了大量的个人渲染,川岛芳子死前怎么可能喊出那么雷人的一段话。
可从细节中我却发现了一些问题:关于枪决执行的时间和穿着,两段内容里有很大的出入,这是为什么?
如果陈帅佛先生真的只是当做小说来写,刻意的加入了个人感情,夸张了艺术氛围,那么有为什么这段文字没有发表?
我问出了口,龙兄夸我真细心,卓先生道:“因为,川岛芳子根本没有死。”
他见我有些不信,补充道:“其实这个传闻在民间一直流传着,说当时被处死的只是她的一个替身。有人说她本人早已潜返东瀛。甚至传闻某国民党权贵因迷恋她的绝代风华,不惜违犯国法,用偷龙换凤手法,耗费重金买通狱吏将芳子救出,将芳子秘密纳为外宠……”
我哼然道:“这诸多传言你觉得哪个能信?”
“这一一说法,我都不信,我只相信,她没死。”卓先生单手握着方向盘,从坐垫下面抻出来一个档案袋递给了我。
“你打开看看吧。”
ps,本章里讲诉的背景资料网上基本都能查到,我本人对那段屈辱史不感兴趣,所以如有写的不严谨的地方还望大家指出并包涵。
我翻看着一张张复印资料,卓先生嘴里还在给我说着。
这一摞复印纸上记录的是有关于去年的一次调查研究,其中有图表,有文字,也有各类照片的复印件。
而这次调查,正是川岛芳子的替死疑案。
08年末,一个非官方的秘密研究小组正式组建,开始着手调查川岛芳子死亡的真相,隔年二月,研究人员将川岛芳子的DNA、指纹、笔迹以及‘替身’影像进行了比对鉴定。
又通过川岛芳子生前和行刑后的照片进行骨骼对比后,得出了这样一个结论:前后不是同一人的可能性高达99%。
也就是说,已经可以肯定,在1948年被处死的根本不是她本人,正是个替身。
我一页页的仔细看着,因为我之前接触过这种身份鉴定方法,这次调查可以说非常完美,从各个方面的确万无一失地证明了死者确非川岛芳子。
我纳闷地问道:“你刚刚说这是一个非官方的研究小组进行的调查?为什么会有民间组织查这件事?”
卓先生出奇地弯了弯嘴角,冲我露出两个大板牙,道:“快到你家了吧?等进了屋再说。”
他们两个的防护服上还有那些莫名其妙的小手印,这东西绝对不能带到我家里,先找个地方把脏物销毁再说。
于是我指挥卓先生把车开到了一个废弃的垃圾场,在成堆的垃圾山后找了一块平地,又从油箱里吸了半瓶汽油,一把火将三套防护服和面具全部烧掉,那些漆黑的手印也在滚滚浓烟中化成飞灰。
龙兄大松了一口气,嘴里不停念道:“外邪莫侵,一了百了,外邪莫侵,一了百了。”嘟囔完之后便恢复本色,拍了拍屁股钻回车里。
嗅着空气里浓浓的海腥味道,我第一次静下心欣赏着大连华灯初上的夜景,小路两旁支起了一个个烧烤架,香气溜进车内,勾引到龙兄肚子里的馋虫,他吸了下口水,可怜巴巴地对我两说道:“要不,下去撸两串儿?”
我还不饿,吃不吃都行,可卓先生直接踩了脚油门,用行动告诉龙兄,NO。
气得他一路上都在不停地絮叨,到我家后直接把冰箱翻了个底朝天,然后举着两袋伊利优酸乳问我:“你家就只有牛奶?连罐啤酒都没有?”
我冷笑一声,唱到:“因为啤酒伤身体……”
我和卓先生也不再去管他,由着他自己在厨房乱摆弄。
卓先生坐在沙发上,点起一支烟。
我想他是客人,抽就抽一根吧,便没说什么。
他说,就二战结束后当时的各方势力而言,川岛芳子表面上也不过就是一个战争犯,与稳定天下大势相比,可谓鸿毛之于泰山,那么又是为什么会出现多方争抢一个女人的情况?到最后更有甚者会从执法枪下来个‘狸猫换太子’,当然,也有可能是当权者故意演的一出戏码,给自己的犯人找了个替死鬼。
我道:“一个人再有本事,就算文能提笔安天下、武能上马定乾坤,放在九百六万平方公里的土地上,那也得被一个个能人淹没了,更何况她还是一介女流,每个月总有那么几天‘武功全废’的时候。
你是不是想说她有着别人不可比拟的用处,比如说……掌握着没人知道的秘密?”
他又笑了笑:“和聪明人说话就是省力。”
“咱们也算患过难的朋友,鬼门关都走过几遭了,你还是直说吧。”
我摆摆手,其实就他刚才的说法,话里的意思已经很明显了,就算是个彪子也能猜出来。
卓先生点了点头,说:“川岛芳子一生辗转坎坷,虽然当代学者就其生平履历各执一词,但细心者不难从各家说法和史料文献中找到一些蛛丝马迹,我相信我不是第一个,也绝对不会是最后一个。”
他说要想把整件事情表述清楚,就要从川岛芳子一生的各个方面讲起。
“如果真要那样,这一宿的时间都未必能讲完。”
爱听故事是我从小养成的毛病,见他话里玄机不少,我渐渐兴奋起来,总而言之,从他的表情我已经隐隐猜到,这件事和我之前想的一样,绝对不像龙兄说的那么简单,便点点头,道:“挑其中重点。”
卓先生竖起两根手指头,说:“那就只说两件事,她的婚姻和工作,只要把这两者栓在一起,就能发现个中关键。”
我疑道:“她的婚姻?”
“你应该知道,川岛芳子结过婚。”
我想了想,点头道:“我是知道,可我记得她的感情史也是血泪史,先是被养父**,后来结婚三年就私奔,书上写,她后来的私生活很是不堪。”
“重要的是她和谁结婚,什么时候结婚。”卓先生没等我开口,便道:“她1927年和蒙古王族甘珠尔扎布成婚,这也是肃亲王善耆的遗愿,表面上是满蒙联合,为了善耆复辟的愿望,可别忘了,那是一个很关键的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