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景看了看,脸色微微一变,说:雒教授,这门……我们还是别进了。
这句话一说出来,围在身边的一圈人都楞了一下,齐声问道:为什么?
这个……宋景看了看大家有些迟疑,雒佳这时候耐不住了,焦急的问道:哎呀,到底怎么回事嘛,你就别卖关子了。
宋景苦笑了一下,说道:不是我卖关子,我怀疑这里面可能有对我们不利的东西?
雒教授一听,赶紧问道:什么东西?前面写的是什么?
宋景眉头一皱说道:前面的文字大意是:惧怖、贪婪、自负、淫邪之人,勿入此门。
雒教授听后一愣,随即又笑了起来,他说:没事,故弄玄虚而已,一个邪里邪气的教派,竟然说教起别人了,真是好笑。
众人一听,也笑了起来。白俊华说道:贪婪、自负、恐惧这都是人的本性,几乎每个人的人性当中多多少少都会存在,照它这门上这么说的话,岂不是只要是人类都不能进去?
就是就是,大家立即附和道。
当然,也有些人支持宋景的说法,万一里面藏着什么杀机,以队伍现在的情况,根本无法抵御。
正当大家争论不休的时候,一轮明月从乌云里渐渐钻了出来,皎洁的月光洒在了这个小城之内,人们围着的石门也被照的一清二楚。
大家奇怪的转过身,看着天上清亮的月色,不由都发出一阵赞叹,真漂亮啊。沙漠中的月色,看起来更洁白,更通透,就像雪山上的千年寒冰一样,幽远而清冷,泛着圣洁光芒。
见此情景,大家都觉得心里很舒服,毕竟如此美丽的月色不是随时都可以看到的,只有宋景,抬头看了一下月亮,眉头皱的更紧了。
他小声跟雒教授说:进还是不进,雒教授您拿注意吧,看着天色有些诡异,我怕沙瀑卷土重来,把我们埋葬在这里。这次地处低凹之处,可是怎么也跑不掉的。
雒教授一听,脸色一变,立刻问道:不会吧?你怎么知道沙瀑要回来?
宋景苦笑了一下,道:我是猜的。
猜的?雒教授一听,无奈的摇摇头,本身他对沙瀑还是有所忌惮,本以为宋景又什么确凿的证据能证明,结果只是猜测而已,那就不足为惧。
他安慰宋景道:别怕,中国的很多古墓,在建造的时候,都会设立一些非常恐怖的石像或怪兽的石雕,用来吓退盗墓者,就连埃及的金字塔,也会有一些类似诅咒的东西,这串文字的作用,也许跟前两者一样,起到的作用也就是无非吓吓人而已。
宋景听雒教授这么一说,心里大概明白,这门,雒教授是非进不可了。他明白自己多说也是没用,干脆就站起身,拍拍身上的灰土,转身看了大家一眼,说了一句:那要开了哦?
说完,他双臂一用力,使劲朝石门推了下去,说来也怪,尽管这石门看起来无比厚重,但因为设计合理,推起来也不见得太过费劲,随着宋景的用力加大,石门发出一声底部与沙砾摩擦的声音,竟然缓缓被推开。
月光顷刻便顺着打开的大门倾洒了进去,因为宋景背对着月光站在门口,在他的前面被照出一个长长的影子,直通大殿之内。
尽管大家都很想看看这门里面有什么东西,但当门一推开,所有人还是有点心跳陡然加速的感觉,毕竟,万一从里面跳出个什么东西,可不是闹着玩的。
所有人都平息静气的看着大门里面,一边暗自防备遭到突然的攻击,一边有些紧张的往大殿里面张望。
大殿里十分安静,没有任何声音传来,只是……陡然间,站在门口的宋景,略长的刘海被一阵阴风突然吹过,他不由自主的打了个冷战,那阴风拂过的同时,他的脑海里似乎听到一声阴测测的尖叫。
当然,站在宋景后面,大门外的台阶下面所有的人都感受到了这阵阴风,大家都不约而同的打了个寒颤。
雒佳是年纪最小的女孩子,她略带哆嗦说道:我……我好像听到什么声音。
她这么一说,好几个人都跟着应和了起来,大家纷纷都说刚才的风有点奇怪,一时间恐惧的气氛立即笼罩了整个队伍。
这时候,白俊华转过身来,拍了拍雒佳的肩膀,对大家说:没事,不用怕,这是因为石门长久以来没有开启,突然打开之后,里面的空气跟外面的空气形成对流引起的。没什么事的。
白俊华好歹是大所有人一届的师兄,说话还是有些分量,听他这么一说,大家也依稀觉得是这个道理。顿时心里也就松了一口气。
宋景把门完全推开之后,侧身对大家说,里面好像没什么,可以进来了。大家小心翼翼的都踏上台阶,来到了大门里面。
雒教授见宋景站着没动,便示意他在前面带队,宋景摇摇头说道:雒教授,我还是呆在这里,看守这大门吧。万一……
雒教授等人立即会意,他是怕万一所有人都进入之后,大门突然诡异的关闭,那就糟糕了。
于是,雒教授点点头,带着大家进入了大殿内部。月光通过大门照了进来,在地面上形成了一道长方形的光带,像是铺好的地毯,大家顺着中间往里面看去。
整个大厅内部跟外面截然不同,内部的地面显然是经过精心修琢的,地面上竟然被磨的十分光亮,并且隐隐可以看到许多菱形的地砖上,有淡淡的花纹,中间两侧是四根巨大的罗马柱,进深大概有30米左右。
这是个典型的教堂建筑风格,大厅的最里面,有一个圆形的拱台,一共两层,拱台上面有一个巨大的十字架,只不过,跟大家常见的基督教十字架刚好相反,这个十字架是倒立的。
这时多摩教的核心含义:没有上帝。
罗马柱两边还有很宽阔的空间,但十分空旷,四周的墙壁上有很明显的圆形花窗,但都被一些石块和木条封的很死,零星的月色透过缝隙早照了进来,在大厅内部形成了无数道光柱。
大家小心翼翼的在厅内四处打量,发现墙上有许多的壁画,尽管大都斑驳不清,但从笔触风格上来看,这些壁画是典型的欧洲写实派作品,几乎人人都能看懂。
这也成为了整个大厅里信息含量最大的地方。雒教授和其他人开始看着满墙壁的纪实类壁画出神起来。
也许是这些壁画想表达的东西太多,因此显得有些拥挤,一时间谁也分不清是从哪里开始看起才好。就像一本漫画,页码被打散了,尽管每一副画都精确的在描述一些事件,但却无法连贯起来。
梁建文在人群中悄悄环顾一周后,发现了整个壁画讲诉的开端,他小声的说了一声:好像是从这里开始的。
顺着他手指的方向,众人看了过去,他手指的那副画上,画的是一望无际尽的沙丘,在连绵不绝的沙丘上面,有一队人马,正艰难的走着,队伍中夹杂着一些骆驼,整个队伍非常长,看样子有上百人。
顺着这幅图往右看去,下一副图画的是沙漠中的一个绿洲,绿洲中隐约看到一个城门,联想起中村和宋景对多摩教搬迁到新疆的推测,梁建文估计这是多摩教来到新疆后的一些情景描述。
于是,梁建文通过这些图画,开始在心里还原了多摩教进入新疆之后的整个来龙去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