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巴士书屋说:点击屏幕中间,控制栏可以直接切换白天和夜间模式!

那将领说完后,也不休憩驻留,仿佛这次时间不长的战斗只是一场大战役中很小的部分,还有很紧急的军务,马上带领骑兵队伍往西南方向疾驰而去,不久身影和轰然马蹄声就消失融化于草原浓浓的夜色里。

先前因两军激战拼杀而惊扰的草原,此刻又重归于宁静,淡白的月光下,河谷里飘起一股薄薄的雾岚,将远近一切都笼罩在氤氲朦胧之中。

老伍呆立着,刚才那一切,发生得如此突然,又倏忽间结束得如此之快,两支军队一阵生死搏杀,只遗下满地的尸首、兵器、残帐。

那一百多名留下来的骑兵下了马,没有多说言语,打着火把默默地忙碌起来。他们有的搜寻有用的战利品;有的从敌人的尸身上拔出羽箭,揩拭干净后放进箭袋里;有的人在搬动战死同袍的尸首,集中到一个空旷的地方;有的人拿出工具,开始掘土…。

老伍走近前去,看着他们把那一百多具战死士兵的尸首头南脚北的整齐摆放。然后轻轻解开尸体颔下的系带,把铁盔取下,露出了战殁者的脸。老伍看着,刹那间觉得心象被狠插了一刀似的,无比的疼痛。那些面容是如此的熟悉,就和他在部队服役时每年接到的新兵一样。如此的年轻,有的脸上还留着娃娃般无邪的稚气。片刻前,这些年青战士还和同袍弟兄们一起出生入死杀敌,那么的勇敢无畏,热血奔涌,此时却已完全没有了生命的气息,躺在异国冰冷的草地上。

士兵们又庄重凝缓地把战死者的铠甲解开,从贴胸的地方取出一个漆成暗红色的竹牌,上面画了一些形状奇怪的符号,似乎还写着名字。另外一些士兵从马上拿来十多个陶器—魂瓶,将竹牌放进里面,满十二个了,就用火把烧化一种树脂类的东西,将瓶口封上。

忽然老伍听到一阵压低的哽咽声,从一侧传来。有几个人围在一个躺在地上的伤者身旁。这名士兵的腰腹受了刀伤,由于失血过多,年轻的脸庞象纸一般苍白。一个人用手臂托枕着头颅,让他虚弱无力地半倚在自己身上。另一人跪在一旁,连声哽咽着说:“未都,你还有何话和家里说,我们一定代你转告…”,这名叫未都的士兵身受重伤,已经气若游丝:“告诉我阿母…,未都…不能尽孝,来世再报养育之恩…。告诉我弟妹…,好好侍奉母亲…。”声音越来越小,几乎要贴近嘴边才能听到。在他临去的一刻,突然紧看着身旁的人,拼尽全力说:“多杀匈奴…多杀匈奴…。”一旁的同伴连忙答应。一人控制不住自己,呜咽着哭道:“我们同村四人情同手足,为报家仇一同入军誓杀匈奴。你年纪最幼,临走时你白发苍苍的阿母拉着我们,再三哀告叮咛多加照护,保全带你回家。如今你却战死此地,他日回乡我们如何面对你的阿母的询问…”

老伍跪伏在一旁看着,心里感同身受,再也忍不住眼泪夺眶而出。他想起自己做骑兵连长时,带着连队在边境巡逻,一名士兵因追击越境可疑人员而意外牺牲,他抱着那名士兵的遗体同样悲不自胜。在部队,这年轻人只是一名普通的小兵,为国捐躯很光荣平常。可是在家里,却是父母的心头至爱和亲人们无尽的牵挂,他同样愧于面对悲痛欲绝的家属。

士兵们把战死者的头盔、甲衣、兵器全部收集好,将暗红色的竹牌封进魂瓶,拿出黑色的布将一具具遗体包裹好,按头南脚北的方向,轻轻放进已掘好的土坑里。填上土,将十多个魂瓶一排摆开在面前,一百多名士兵将火把插在两旁,一起叩首跪拜。完毕之后,把魂瓶细心地收进马背上的袋子里装好,骑上马在埋着士兵的那块地上来回慢跑,将土压实,再扯来些草皮做些伪装。一切停当,便策马向着先前将领消失的方向奔去。隐约间,老伍似乎看到有几个士兵的身影频频回头,不舍地望向刚才掩埋着死去战友的地方,不一会全都消失于无边的夜色中。

河谷里彻底恢复了宁静,只剩下老伍一个人站在氤氲飘荡的夜雾里,沉浸在浓浓的悲痛中。忽然,他又听到一阵清脆的铃声,从空旷的草原上无比清晰地传过来。不禁大吃一惊,那支骑兵不是已经离开了吗?这是怎么回事!

这无端传来的铃声,尤如一股奇异的力量,将老伍从深深的梦境中拉了出来。他被惊醒一下子坐起来,发现毡房还是那个毡房,灯依然亮着,魂瓶也好好地摆在面前。

那铃声是卫星电话在不停地响,老伍却一时不想去听—他还陷在刚才那个梦境里,不停努力地回想着,生怕一分心它就会如一缕烟般飘散,再也找寻不见。可那梦是如此的真实,虽然已经醒来了,一幕幕却在脑海里纤毫毕现,心依然隐隐作痛。他感到眼角又湿又凉,用手一抹,梦里竟真的流了眼泪。

这究竟怎么回事,为什么会做这样的梦,为什么这梦境是从没遇过的那么真实!这些涌起的疑问把老伍的脑里心里塞得满满的,无比的沉重。

电话铃声停了下来,可几乎没什么停顿,马上又执拗地响了起来。老伍的精神稍微清醒些,拿起电话一看,是商鸿明打来的。再一看时间,已是凌晨三点多,那国内就已经是五点多了。自己一觉睡了三个多小时,而商鸿明竟似乎一夜没睡。心怀歉意的老伍赶紧接了电话,那边传来商鸿明焦急责怪的声音:“老伍,你怎么回事,我不是叫你晚宴结束,回到毡房就立即打电话给我的吗?后来又一直打你电话,却怎么也打不通,我可是让你急得五内俱焚呐!”

老伍连忙连连道歉,说在部落里信号不好,自己又喝多酒醉了,才没能联系他。

商鸿明不管老伍的歉意,几句话把不快发泄完后,马上着急地说:“老伍,那魂瓶在你旁边吗?我又详细查了资料,这是西汉羽林骑所用的魂瓶。”他知道老伍不太明白,又紧接着说:“羽林骑,又称羽林郎,是从汉武帝开始,从与匈奴作战阵亡的将士后代中挑选男丁组成的禁卫军。羽林骑士兵全都十分年轻,血气方刚。入伍即受到严酷的训练,配备最好的战马与装备。他们身上不仅有国恨,更有家仇,所以作战极为勇猛无畏,精锐强悍。在西汉几次深入草原远征的大战役中,羽林骑所向披靡,战绩彪炳,多次给予匈奴人重创。”仿佛大海里的小船到了浪顶忽然滑落下来,商鸿明的语调一下子变得低沉:“可是,也因此有许多年轻的汉家子弟战死异域疆场,埋骨他乡,所以才会有魂瓶…。老伍,你看看瓶底,是不是有三名骑兵的图像阴印。”

老伍连忙把魂瓶小心地倒过来,细细地看瓶底,果然有不太清晰,却依稀可辨的三个骑兵像,正跃马扬刀,呈进击状。

“那两个‘魂’字,是巫士作法的封印。这三个首尾回环的骑兵图像,就是用于吸附士兵魂魄的。”

“这羽林骑是什么装扮?”老伍忽然忍不住打断商鸿明的话,他心里还为刚才奇异的梦境所缠绕。

商鸿明有些惊讶老伍为什么问这个,但还是很快回答:“黑色装扮,黑盔、黑甲、黑色的羽箭,连骑的马也是黑、棕等深颜色。这是因为他们一方面身负国恨家仇,表明决死的意志。另一方面他们属于轻骑精锐,为了便于夜袭。”

老伍被惊住了,商鸿明说的怎么和梦境中所见的那支军队如此吻合!

商鸿明的话匣子一开,就滔滔不绝难以收住:“我查了资料,羽林骑魂瓶中所放的是一块块竹牌,叫魂牌。出征前先由巫士对魂牌作法,再交给每名将士贴身携带,战死了便将魂牌收入魂瓶里,由生者带回中原设置的‘归魂台’,巫士施法召唤回乡。”

“那魂牌是不是漆成暗红色,上面画有符号,还刻着名字?”老伍忍不住又插了话。

商鸿明大为惊讶:“老伍,你是怎么知道的!的确是这样,不过那魂牌上不仅刻着将士的名字,还写有生辰籍贯,为了方便召引魂魄回乡。”

“老伍,你是怎么知道魂牌的?这种魂牌一般在汉军出征归来后,便由巫士作法焚毁,所以留世极少。”商鸿明觉得很疑惑。

老伍犹豫了一下,但还是说了:“我刚才睡着时做了个奇怪的梦。”

梦!

商鸿明很诧异,连忙追问是什么梦。

老伍简略地说了,电话那头听完后沉默了,仿佛一下子没反应过来。过了一会,商鸿明才语带激动地说:“老伍,我觉得你的梦是真的,这段历史,这场战斗真的发生过!不然不可能梦到的场景那么逼真。”

“真的!梦怎么可能是真的?”老伍觉得难以置信。

“应该是那只魂瓶将你引入了梦境。”

“可是魂瓶先到哈萨克族人手上,怎么没听他们说到梦的事?”

“老伍,这样那就只有一种解释,这只魂瓶是在等你。你做过骑兵,前世必定与它有很大的渊源,或许你就曾是梦境中那支骑兵的一员。”

魂瓶、梦境、前世…,商鸿明越说越玄。老伍心里一片惶然,不敢相信这是真的。突然,他想到了什么,连忙说:“不对,老商,这梦不是真的!”

商鸿明问他为什么。

“因为梦中我在一个将领的左臂上,看到绣着‘中国’两个字,你以前不是说过,我们国家是近代才开始用中国这个名称的吗?古时是不用的。”

“那字是绣在什么上面的,什么颜色?”商鸿明着急地追着问。

老伍努力回忆着答了。

电话里商鸿明的声音忽然陡的变大:“是真的,老伍!这更证明你的梦是真的。”

老伍不解,商鸿明马上解释说:“你看到的仅仅是那将领护臂上的两个字,其实一共有十一个字:‘五星出东方,利中国,灭匈奴’。”

出租车司机也来说说真实经历过的灵异事》小说在线阅读_第64章_作品来自网络或网友上传_爱巴士书屋只为作者by旅行的瓶子3_的作品进行宣传。

首页

出租车司机也来说说真实经历过的灵异事第64章

书籍
返回细体
20
返回经典模式参考起点小说手势
  • 传统模式
  • 经典模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