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与君细说神仙事

胡碧儿已经开始指挥手下的兔子、土狗之类几个帮她打工的小妖怪开始准备一天的生意，程峰在鞍前马后地帮着搬这弄那，一片忙碌。胡碧儿本来想让两个小家伙帮忙，却发现莲初早早起来在念经上早课，没有木鱼或其它法器，也未燃香点烛，只是简单地面朝窗外，双手合十盘坐，挂着那副貌不惊人的念珠，钵盂放在身子一侧，清晨一缕微光照来，映射地小和尚单薄的身形也显现出一股清圣之意。狐狸精本来想去拍一拍他让他帮忙干活，结果还没碰到人，就感觉到以佛珠为中心的周围有一股浩瀚的佛力，虽然似乎被压抑在一个比较小的范围内，只是护住莲初的周身，但是那股力量之澎湃差点把她吓死，结果一时没有反应过来手上用了点力，居然马上被弹得倒飞出去。胡碧儿气得大骂，但是莲初物我两忘，充耳不闻。无可奈何她转过头去看玄机，玄机却在床上四仰八叉地睡觉，充满童真的脸上甜美无比，还挂着亮晶晶的口水，胡碧儿心中一气，想去拍醒他，但是想起莲初的教训，于是四周望了一望，抓起一个装饰用的木珠子砸了过去，结果珠子还没碰到玄机，玄机头上那根流云簪霎时发出一道青光，直接将那颗珠子击成齑粉。狐狸目瞪口呆，无可奈何之下只好气呼呼地下楼指挥一帮小妖怪和程呆子，一边骂那两个游手好闲的佛道N代好吃懒做，下辈子还得饿肚子！结果却又看到灶君穿着T恤、牛仔裤和跑鞋的组合，正在游手好闲、悠然自得地在厨房里找东西吃，胡碧儿顿时爆发：“灶君大人，你们神圣仙佛之类的都是这么好吃懒做的吗？一个个都不干活只想着吃喝的？”

灶君：“噫，小狐狸你这话真新鲜，要不是为着能够吃好喝好又不用干活，我们做神仙干吗？你觉得有谁是因为决心做牛做马没吃没喝而去做神仙的？”

一句话差点把胡碧儿给呛死，她悲愤不已，却又无处发火，只好一跺脚，抢下灶君嘴里的食物：“不准乱吃，否则我去城隍哪里告状！神仙不是可以不吃东西的吗，怎么你们这帮吃货个个这么能吃？没事别在这里捣乱，去找你那两个二世祖去！”

灶君嘻嘻一笑，身子一绕，手一伸，抓过一把莲子飘身离开，一边吃着莲子一边还说：“谁说神仙不吃东西，不吃东西我们开瑶池仙会干什么，你们烧香拜佛的时候又供奉那么多食品干什么，吃饱了撑的啊？我们只是在挨饿的时候能比一般人啊妖的挨得久一些罢了。狐狸啊，这么小气可不是做生意的格局哟！”气得胡碧儿差点要拿锅铲砸死这个没脸没皮的神仙大人！

灶君哈哈一笑，上了楼，看了看二人的情况，不敢随便打扰，便躺在沙发上补了一会觉，直到被人一下拍醒。睁眼一看，是玄机小道士，正在笑眯眯地看着他，身边是那个脸带微笑，却总显得没吃饱一样微有菜色的莲初小和尚。灶君伸着懒腰打了个呵欠，向二人打了个招呼，道了声早，满意地说：“睡觉睡到自然醒果然是人生一大乐事啊，什么时候我才能享受到这份待遇呵！”

玄机嘿嘿一笑：“灶君大人不妨多做几个梦，很快就实现了！”

灶君摇了摇头：“玄机仙长真不愧是名门高弟，一语中的，一针见血，这方针的确正确无比，而且可行性和操作性绝对一流啊！”

玄机点了点头：“当然，当然。好了，不扯这些废话了，我们商量一下我们应该怎么做吧。”

灶君嗯一声，打起精神，先把目前的情况介绍了一下：“仙界的情况我就简单说一下，广成子借助纪委双规了你师父黄极真人，你祖师爷措手不及，被迫宣布带着一帮徒子徒孙闭关面壁思过，本来按照玉虚宫的规矩，他可以交罚款换取自由的，不过黄龙真人宣称自己清廉正直，一向两袖清风，交不出罚款，因此只能自请闭关面壁思过，短时间内估计不能出来活动。”

玄机插了一句话：“什么叫宣称！我祖师爷确确实实就是两袖清风！”

灶君一脸不屑：“再两袖清风也不至于那点罚款也交不出来，他可是做了几千年的玉虚宫军委委员呢！他不过是利用社会舆论，表明他做了这么多年高干连这点积蓄都没有，说明对自身要求极其严格，加上连黄极真人被羁押他也没有出面干预担保，表明他绝不为弟子开脱，当然不会纵然弟子门人聚敛钱财，现在已经有一帮人展开这方面的讨论了，大量舆论已经开始站在黄龙真人一边了。不得不说，黄龙真人历来被人称为仙界第一老实人，但是看他这次出手反击，看似消极，实则暗含厉害杀招，相当不简单啊！”

玄机暗自叹了一口气，灶君以己度人，他哪里知道自己那个祖师爷还真是一个资深的穷鬼，典型的屌丝，看来他还真是因为交不出那罚款才不得不和各位祖师面壁思过的，至于自己的师父，听灶君这么一说，估计现在正在被羁押，应该找个时间好好问清楚，现在却必须暂时先放下。

灶君还在那里继续发挥：“这确实是一部好棋，广成子本来准备好了相当的后招，但是这样看起来消极的自请面壁思过，却让广成子的所有后续，完全失去作用，毕竟人家是堂堂玉虚金仙、军委委员，为此面壁思过，你们还想怎么样，真想杀了黄龙不成？想不到黄龙真人数千年未出手，一出手果然是大家风范。”他转过头看了一下莲初（灶君认为这更加是好棋，黄龙真人居然还安排下这么一个援军，果然高明），“当然，这必须有玄机道长你在凡间呼应，在适当的时候提供一些钱财帮黄龙真人缴纳罚款，这就完成了整个流程。唉，广成子当初为了敛财建立这个罚款可以代替相关惩罚的措施居然反而被黄龙真人利用，在没有引发任何冲突的情况下，化解掉广成子这次来势汹汹的进攻，还树立了自己清正廉洁、严于律己的形象，在宣传上大占上风，广成子也算是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

玄机苦笑不已，钱，自己现在最缺就是钱，不过脸上是什么也没有表露出来：“那神君认为按照凡间供奉的规矩，大概需要在凡间供奉多少钱才能助我祖师脱离思过的状态？”

灶君微一沉吟：“不多，按照现在仙凡两界的汇率，加上黄龙真人应缴纳的税收，也就需要人民币500万左右吧！”灶君说得相当轻松，在他看来，佛门暗中插手，这点钱算什么，莲初那僧袍、钵盂和念珠，摆明就是尚方宝剑，号令佛门，莫敢不从！以今时今日佛门的财大气粗，500万拿来招呼莲初这样的钦差大臣简直是寒酸，估计黄龙当初也算到这点，所以才毫不犹豫就去面壁了，一点也不担心面壁面上几百上千年没钱交罚款的情况。可惜的是他不知道莲初最怕见到的就是这些佛门中的同门，一般来说三百米内有一点和尚的气息出现，莲初都会先打定主意闪得远远的再说。

玄机和莲初二人听到心里都是直摇头，却又不好明说，500万，开玩笑，卖了两个小家伙都凑不够这个数！两人虽然一者贪吃好睡，一者看似木讷，但是能够成为仙佛正宗嫡传，资质岂是简单？以二人之聪明，从昨晚灶君突然的转变之中，已经隐隐猜到了一些灶君的想法，此时自然不敢把底牌透露给他，莲初稍稍想了一下：“500万在凡间虽不是什么小数目，但也不是完全凑不齐，只不过黄龙真人既然以面壁的行为树立了清廉正直和严于律己的形象，那么这钱的来源也就需要相当适当的途径才行，否则影响就不太好了，所以这着不得不加以考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