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9.孙德福抿了抿嘴唇，似乎在回味着某些味道，看着呕吐不止的我笑了一下，继续说道：“杀了他之后，我的人生其实已经毫无意义，本来我想过自杀，但最终却没有，因为我被骨骼碎裂的那种韵律所陶醉了，我还想继续杀人。但我知道此时的我应该已经‘死了’，所以我选择了躲避，等这件事情风头过了再出来做些什么，可我能去哪里躲避呢？我想了很久，只想到了一个人。”

刚刚止住呕吐的我听到这里，狠狠的向地上啐了一口，说道：“张小凡！”

孙德福满意的笑了笑，对我说道：“是的，那时我唯一信得过的人就是他，我在这间心理诊所的内室里躲了整整三年。”

“你怎么认识的他？”我狠狠的问道。

孙德福略带惊诧的看了我一眼，说道：“当然是和你一样啊。”

和我一样？我歪头回忆了一下，脸上的表情逐渐变得精彩起来，张口说道：“对！你也遇到过那些诡异的事情，你也和我一样去看了心理医生！”

孙德福点了点头，说道：“没错，我就是在那时认识的他，他陪我一起想找到这些事情的真实解释，没想到没过多久，他也遇到了这些诡异的事情，其实……这种事情是会传染的。”

传染？我猛的想起了林芳和封健，难道他俩是被我传染的？那我又是被谁传染的？这些事情的真相到底是什么？

“你的回忆录先到此为止吧，那些留着等会和警察说，先告诉我这些诡异事情的真相是什么。”我厉声说道。

似乎正应了我的话语，诊所外的暴雨中忽然警笛大作，警察们终于赶到了，我的心稍微放下了些。孙德福此时就像被孙子缠着讲故事的爷爷一样，无奈的说道：“好好好，那就先跟你说这些，不过……现在好像有人要来打扰咱俩说话啊。”

听到这话我心头一紧，警察们断然不会让我和他在这里安稳的说话，那我怎么得知这些事情的真相？

我的大脑飞速的运转着，却想不到好的办法，此时外面已经传来了阵阵脚步声，看来警察们很快就会破门而入。

孙德福似乎看出了我的窘境，试探着说道：“要不然我挟持你吧？”

我听后一愣，刚想破口大骂，却发觉这似乎是唯一的办法，怎么办？是保证安全还是冒险去得知这些事情的真相？

孙德福的声音又一次响起：“放心吧，我既然让你来这里，就是想和你说说话，没有要还你的意思，不然我何必这样？”

我虽然觉得他的话有道理，但还是有些不放心。

“把你腰里别着的东西给我，我不会真的伤害你的，你现在对外面喊就说你被挟持了，警察们不敢轻易冲进来的。”孙德福的目光落在了我背于身后的手臂上。我低头思考了一下，露出了一丝微笑，将左手握着的那把剔骨刀抽出来递了过去，真诚的说道：“好，我相信你。”说着的同时，我将衣襟放下，挡住我腰后的那把手枪。

孙德福满意的笑了笑，接过剔骨刀，和我一起来到窗前，打开窗户，将刀放在我的脖子边上对外面的警察喊道：“我手里有人质，你们退远些，不然我就杀了他！”

“真是很老套的台词。”我低声嘲笑道，当然，只是为了缓解我心中的紧张。

孙德福听到了我的话，低声回道：“老套的台词往往是好台词。”

果然，警察们看见了这一幕后没有硬往里闯，而是用喇叭含一些诸如“放下人质，坦白从宽”之类的话。

“行，咱俩又有时间说话了，进来吧。”他一把拉上了窗帘，和我又一起回到了内室。这时我高悬的心才放了下来，一直背于身后的双手也终于放松下来。

孙德福不知从哪里弄出来张凳子递给我，而自己则坐在了内室的床上，开始按着太阳穴沉思起来，说道：“该从哪里讲起呢……”

我没有出言打扰，而是让他自己慢慢地思考回忆。

过了一会，他终于缓缓的张开了嘴，说道：“我给林芳补过物理，你知道吧？”

我点点头，林芳以前和我说过这件事儿，我问道：“你的物理很好？可这和这些事情又有什么关系？”孙德福笑着说道：“当然有关系，我的物理不是很好而是非常好，所以我想问你一个问题，你说……时间是矢量还是标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