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廷……你是真失忆，还是装出来的？”

刘廷推开她，

“为什么这么问？”

“你忘了你说过的话么？你说你唯一相信的人就只有我……其他人都靠不住……他们不过是把你当成某种符号……有些人因此爱你……有些人因此恨你。”

“符号？什么符号？”

“我也不明白……你没有告诉过我……但我把你当成真正的人……我是爱你的，你应该知道，你应该相信我……如果你没有失忆，还记得以前的一切的话，请你不要再这么对我好么？……我看着陌生的你，好痛苦！”

唐霏霏表情沮丧……

不像是在演戏？

说自己没有失忆是什么意思？

唐霏霏还想过来抱住刘廷，

刘廷冷冷的把唐霏霏推开，

唐霏霏痛苦的看着刘廷，

突然开始哭起来，

身子一动不动，

坐在床上。

泪水滴下，

孤单无助……

哀怨的表情。

屋子里安静下来……

又过了一会，

唐霏霏情绪似乎好点，

深吸一口气。

红肿眼睛闪烁着：“以前你和我说你会失忆时，我以为你在和我开玩笑。”

“我说我会失忆？”

“对……你说你会变得和以前不一样……会丧失现在的记忆……我当时根本没有当回事。”

“……什么原因告诉你了么？”

“没有……你只是说如果你不记得我，也让我相信你不是绝情，你是迫不得已……有些事情，你必须去做。”

“做什么？”

“你不肯告诉我……只是给我留了一笔钱。”

“钱？有多少？”

“４千万。”

“什么？！（刘廷皱眉头）……我会有这么多钱？”

“我不知道……你让我不要问……把钱保存好，算是这么多年我和你在一起的一点报答。”

“。”

“那些钱我一分都没有动过。”

“为什么？”

“因为我总觉得那是分手费……我很不喜欢……你留下钱给我后不久，你就出事了……我去看过你几次，昏迷不醒……但我抱着希望……当然说起来有些卑鄙。”

“什么希望？”

“你的老婆已经死了……我们的障碍就消失了……如果你醒过来，我们就可以在一起了对不对？……但我心里隐隐有不好的预感，就是当初以为你开玩笑的那个失忆，已经在你身上发生……直到我听说你醒来到医院去，你看到我那种陌生的眼神，让我立即知道……就算你是单身了……可仍然不可能属于我……你已经把我彻底忘掉了！”

唐霏霏突然激动起来，一下子过来扑住刘廷：“你告诉我……你到底是不是真的不记得我了？……还是只是为了甩掉我在演戏？……

“你告诉我！

“告诉我！

“告诉我！”

声嘶力竭，

拼命摇晃刘廷的身体！

好象疯了一样！

对自己的感情是真的？！

刘廷任由她摇晃，

没有表示。

唐霏霏突然停下来。

“对不起……我失态了……我就是看着你就在眼前，却得不到，我有些痛苦。”

唐霏霏叹了口气：“今天下午何振宇的事情我去打听了一下，律政署调查后，控告你人身伤害的可能性不大……现场摄像头看不到车内，很难判断你们谁先攻击谁的？而且他最后开车撞你有杀人预谋，撞车后你又去尝试救他……这种情况很难告你入监，。”

“刹车油管谁割断的查到了么？”

“还没有……不是跟踪你的那辆车上的人干的，那辆车大约和你同步下到地下，车上的人一直没有下来过。”

“躲在暗处监视我？”

“不……我不这么认为……我觉得……那辆车上的人可能在保护你。”

“什么！？”

“他们在你遇到袭击时，曾经打开车门，司机露出半个身子，似乎在考虑是不是出手帮你。”

“也许是想一起袭击我也说不定。”

“不……如果他们是要伤害你……我查了这几天的街上监控录像，他们有很多机会可以下手，只跟踪不下手除了暴露他们自己以外，没有什么实际的好处……逻辑上解释不通。而他们和你的距离很近，单纯只是跟踪你调查行踪的话，未免太不注意隐蔽自己……所以只能用保护你来解释。”

“……他们什么动机？我有什么价值么？”

“我也不清楚。”

“我让你调查我女儿的案子，是怎么回事？”

“去年你们出事前半个月，你安排我跟踪你女儿的行踪，详细记录她的时间表，以及和什么人见面，电话记录等等信息。”

“为了调查什么案子？”

“这我不知道……你也没有告诉过我。”

“我在出事前，在调查什么案子？”

“一桩碎尸案，”

“和我女儿的案子有关联么？”

“没有。”

“你跟踪都有什么收获？”

“你女儿每天正常上学放学，生活很规律，私下也没有和什么可疑的人接触……我曾经报告过你这些。”

“我什么反应？”

“你很烦躁，也很恼火，说这不可能，让我跟得更紧点。”

“我可不可能是因为私人原因调查她。”

“你是说你怀疑她不是你女儿那件事情么？……我觉得应该不是……她是不是你女儿，用不着跟踪……只要看报告就可以了。”

刘廷沉默……

掏出一根烟抽起来……

“在你出事前一天……我曾经有个重大发现。”

刘廷眼角一跳？

“我女儿的？”

“她和别人的短信联系。”

“为什么当时没告诉我？”

“因为你只准我私下调查，严禁我动用丨警丨察资源，让警局其他人知道，所以我没法实时获得她的短信记录……这条短信我看到时……你的女儿已经死了。”

“短信上写的什么？”

“我好崇拜父亲！我好崇拜父亲！可是他为什么会变？为什么要变？那件事情不是我的错……我不敢对他说……但告诉他了，他会惩罚我……还是以我为骄傲？”

“这什么意思？”

“我不知道……我也不懂……不过之前和之后都有一次长时间的通话，分别有34分钟和27分钟。”

“我女儿和谁？”

“她的一个女同学，叫武真儿。”

刘廷沉吟……

“明天我自己去调查这个武真儿……你到警局调取武真儿的卷宗。”

唐霏霏点头。

刘廷突然又觉得眼前的唐霏霏不可信任……

地上的望远镜……

车牌子勉强的解释……

关于自己以前的情况，唐霏霏总让刘廷觉得在故意隐瞒什么关键信息。

一种直觉，

虽然自己已经失忆，

但知觉应该不会消失。

现在不可以过于相信这个女人，

也许她在故意误导自己，向某一个方向走去……

引导？

刘廷突然觉得这个词很准确……

只是引导的方向是哪里？

目的又是什么？

“你见过四面都是玻璃组成的监狱么？”

“没有？。”唐霏霏满脸疑惑。

“里面关了两个人？。”

“我不明白？这样的监狱是做什么的？”

“算了……（刘廷皱眉头）……还是我先见见这个女孩再说。先不要惊动警局。”

唐霏霏有些吃惊，但没有说话。

“你帮我查到那个给我做亲子鉴定的私家医生地址……查到后什么也不要做……我自己去找他。”

“好。”

第二天下午四点，

同泽女校门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