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事情,原本是不想说的,说了于事无补,对自己也没有什么实际意义,甚至于是有害的,但是,憋在心里不说来,又有种如鲠在喉的不适感。
没事的时候喜欢在天涯看“鬼话”里面的帖子,灵幻诡异的事件层出不穷,真真假假虚虚实实的说不清道不明,于是便有了要把自己亲眼遇到的灵异事件说出来的冲动。
先说说我以前干的工作或者说职业吧,原先我是拆迁办的一名工作人员,不过现在已经辞职不干了。
在现如今这种推倒重建的年月里,拆迁办的工作是最不好做的。政府有政府的利益,开发商有开发商的利益,老百姓有老百姓的利益。利益的纠葛很多时候是最剪不断理还乱的,各自站在各自的利益的至高点说话,之间的厉害冲突就更是变得错综复杂的了。
就拿前段时间网络上吵得沸沸扬扬的唐福珍自焚事件来说,我或者要比那些在网络上扮演着代表民意的公知领袖们更有发言权,因为我对事件的了解要更接近真相一些,但是,就这件事情,我还是觉得保持沉默似乎要明智一点。有时候沉默虽然不能代表真实的态度,但自少不至于混淆视听……
不过这些都不是我要说的主题,我要说的却是我在拆迁办的那一段日子里遭遇的一些令人匪夷所思的灵异事件。
某些事情,在逻辑上是无法得到合理解释的,但它又确确实实地存在于真实的世界中,这或者就是所谓的灵异事件了。不过,在拆迁办工作了一段日子后,我首先要说的是,有些东西,是真的不能拆的。但是,这些不能拆的东西却偏偏被拆了,这或者也是天意!
因为某种比较隐秘的原因,我早就不在拆迁办上班了,现在过着闲云野鹤般的日子,每天很少出门,就在屋顶花园里栽花种草,遇上天气好,打电话召集一帮好哥们,一起在露台上喝茶聊天,实在觉得在家里呆得烦了,也组织自驾游出去逛一阵子,这样的日子倒是过得轻松惬意。不过,这种闲适舒心的日子,却是我几乎用命换来的。
人生有时候就是这样,当你处在迷局中的时候,是不会看见真实的出口的,人迷失在迷局中间,浑浑噩噩的。只有和某种机缘遭遇了,人才会有真正的悔悟。那些书本上贩卖的所谓的心灵鸡汤,其实都是扯淡的玩意儿,既廉价又无耻!不光不能给你指悟迷津,反而会让你在生活的迷宫里越陷越深。
话不能扯远了,咱还是说说在拆迁办遭遇的灵异事件,不是危言耸听,而是真实的经历,信不信由你……
在扯这些乱七八糟的事件之前,我不能不提到一个老人,他在我的生命中究竟扮演着怎样的一个角色,我到现在也没有怎么想清楚。
那人就是我爷爷。
自打我小的时候,我爷爷的名头在方圆百十里地都是很响亮的。后来我能够在街面上混得有模有样,多半也是沾了我爷爷的光。老一辈的人,都知道我是谁的孙子,一般的面子还是要给的。
我爷爷年轻时出名是因为他有一身好功夫,我们这儿叫操扁挂的。后来上了一定的年纪,他又充当起了阴阳先生,给人看个风水采个地什么的。他算是一辈子没有缺过零花钱的人。
对于我爷爷,我对他的底细知道得很少,我奶奶也许知道得很多,但是这位慈祥的老人,在我十来岁的时候就离开了这个世界。如果我奶奶至今健在的话,兴许我还能从他的嘴里问出点关于我爷爷的一些事情来。
我也时不时地在老一辈那儿听到一些关于我爷爷的事情,听起来很得劲,也能满足我小小的虚荣心,但那都是些捕风捉影的事情,不大真切,也当不得真。我也找我爷爷印证过一些,但我爷爷的口风很紧,总是说别听外边的传言,一传十十传百的,已经不是那事了。你爷爷做过啥事情,你爷爷最清楚。
对于这么一个老人,我一只心存敬畏,同时也满怀中好奇。
倒是我的父亲,老实巴交得不行,也古板得要命。我爷爷跟他的关系并不好,父子俩很少说话。我父亲对我奶奶倒是很有孝心。记得我奶奶还健在的时候,他对我奶奶总是百依百顺的,算是个孝子。
我小的时候,父亲对我的管教是比较严厉的,但是,因为我爷爷的原因,我却会得到很好的庇护。我爷爷总是用很严厉的声音告诫我的父亲:“一个端香炉钵钵的男娃儿,你把他管那么死做什么?以后就跟你一样没出息?”
爷爷每次这么说父亲,父亲就会跟我爷爷顶嘴,大着声音朝爷爷说:“我儿子,我想怎么管就怎么管。”
那时候我就知道,父亲跟爷爷之间是有很深的隔阂的,父亲对我爷爷没有什么敬畏之心。
倒是后来,奶奶去世了,爷爷老了,父亲也上了点岁数了,两个人的关系才稍微稍微显得和谐了点,自少父亲不再顶撞爷爷,但是,相互之间依旧很少说话。
所以,在我成长的年月里,父亲是想管我但是管不了我,爷爷纯粹就是不管我。所以我的自由空间还是比较大的,算是比较野的那种孩子。
只是有一段日子,爷爷开始对我看管得严了。那是因为那段日子我们那儿的盗墓活动非常猖獗。有些年头的坟墓几乎被盗墓这波人挨个儿地挖了个遍,而且这波人的确在很短的时间内发了财。我爷爷知道我跟这波人平常间有来往,担心得不行,怕我半夜里伙同着这波人去干挖人祖坟的勾当,所以每天只要晚上十二点之前不见我回家,必定叫我父亲打我的电话,无论我找什么样的理由,必须得回家睡觉。
有时候我爷爷在他的那间屋子里等到半夜一两点钟,听到我回家的声音了,他那间屋子的灯火才灭。
终于有一天,爷爷拄着拐杖,敲开我的房间门,对我语重心长地说:“狗娃(狗娃是家里人给我取的贱命)你不要嫌爷爷多管闲事,啰嗦。爷爷是真的担心你跟着那伙人去干那种伤天害理缺祖宗八辈子德的事情。挖人家祖坟,那是要断子绝孙的!你自打小的时候,爷爷也没这么盯过你。可是现在光景不同了,你也大了,也是最容易犯糊涂的时候,爷爷不盯着你连觉都睡不踏实啊。说老实话,这么多年,爷爷还真没这么操心过……”
于是我对他笑嘻嘻地说:“爷爷,你是想多了,我再混蛋,也不至于去干那种事啊!我要是跟着他们去干那种事了,不是给你老人家脸上抹黑吗?你也别担心了,以后我每天都主动打电话跟你汇报我的行踪,明天我就给你配置一个手机,也免得你老让我爸跟我打电话。你不嫌烦,我爸都嫌烦了。”
有了我跟他的这次沟通,爷爷才稍显放心。
我进拆迁办是李矮子把我叫进去的。因为他个头比较矮,老百姓背地里都这么叫他。当着他却很尊重地称呼他李主任。
李矮子是拆迁办主任,他叫我进拆迁办也就是三言两语的事情,那天在茶楼里遇见他,寒暄了几句,就问:“最近在哪儿发财呢?”
其实我当时的境况他是知道的,正落魄呢,于是说:“我现在的状况你又不是看不见,还发什么财啊?你就别酸我了。”
李矮子就说:“要不你到拆迁办来上班吧?暂时混一阵子。”
我也算是饥不择食,想也没想就答应了李矮子。后来我才明白过来,李矮子叫进拆迁办,是有很深的目的的。而主要还是冲着我爷爷的名头才物色上我的。这都是后话。
我上班的第一天,李矮子就给我委派了一件很棘手的差事,让我半夜的时候,领着四五个街头混混,到温家老院子做一件很不体面的事情。
我接了这个差事的时候,还好生犹豫了一阵子,李矮子却说:“放心,你只是躲在一边看着就行了,具体要做的事情我会安排他们几个去做的。”
可是我心里仍旧有几分芥蒂,因为温家老院子紧挨着一个很大的荒坟坝,荒坟坝又靠着一道不算高的山梁子,我好像听我爷爷曾经说起过温家老院子的事情,那个老院子曾经闹过一阵子养尸地(我们那儿的老百姓把僵尸叫做养尸地)夜间出来伤人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