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2-09-11 20:02:58
人肉被端上来之前,会被切割得整齐而干净,而且神灵必须首先享用这些高级食品。因为“食人族”相信,吃人,恰恰是人与神最亲密的交流形式。
我在桌面扫视一圈,发现了事先准备好的道具,四四方方切好的猪肉,红烧肉。本来想用生肉来着,但我害怕自己会吐出来,那样一来就前功尽弃了!
当然如果更加逼真一点,还应该有露天的庭院,捕猎的狗,四周挂满长矛和满满的箭筒。但这样已经足够疯狂,印象里似乎只有科学家、商人和战争贩子才是疯狂的,但其实为了所爱,每个人都可以疯狂!
2012-09-11 20:13:19
决战那一天终于来到,我毫无悬念地赢了印痕。
期间令人反胃的场景不堪回想,我也实实在在地吐过两次!记得有部恐怖片叫《三更之水饺》,讲的是一个女人为了保持容颜,不断吃掉用流产的死胎做的水饺,令人极其反胃的一部片子,说起来跟看那部电影时的感觉差不多,毕竟是用自己的意识来构建图像!
但那些都已经不再重要,重要的是芸潜意识里印痕的声音恢复了条理,而且正在不断减弱!因此芸的意识也逐渐恢复,对外界的刺激也有了反应。
2012-09-11 20:15:41
当芸终于能够开口说话的时候,我忍不住问了她一个问题,一个在我心里憋了好久,几乎憋出内伤的问题:“你究竟是怎么做到的?怎么就能随心所欲让自己变成植物人的?是不是吃素就行,那得吃多久啊?”
芸醒啦,我的心情大好,忍不住想开开玩笑。
2012-09-11 20:16:52
“我也不记得了,当时就想试一下,如果不行就从六楼跳下去,手里拿个晾衣架什么的,这样一来就没人知道我是自己跳下去的了。但一想到摔死后那副难看的样子,我就吓得哆嗦,再说也不想让你见到我最后一面是那个样子,所以就只能试试。”
芸又想了半天补充道:“真是一丁点儿印象也没有了,就像是上辈子发生的事情,不!大上辈子!”
2012-09-11 20:19:20
没等我再多问点什么,芸就抱怨说她头疼,耳鸣,但不厉害。
我没敢说出造成她耳鸣的原因,当然也没提她是怎么醒过来的,这不重要,真的。更没怎么往心里去,毕竟头疼耳鸣都是小毛病,跟捡回一条命相比,委实算不了什么。于是我扶着芸躺下休息,自己一个人坐在那里愣愣发呆。
其实我问这个问题是有原因的,算得上意味深长的原因。芸虽然真的醒过来了,但我内心深处知道,自己这一次是闯祸了,弥天大祸!一想到高秘书所说的“瘟疫”,我就忍不住后怕。
2012-09-11 20:22:19
我怀疑自己是在无意中推开了一扇通往魔界的大门!明明生了锈连锁孔都不见了,却硬生生被我给推开了!之后究竟会带来怎样的灾难,谁也无法预料。如果能学会芸关闭脑功能的办法,那就好了,有点像某种超级无痛安乐死,那样一来,即便真有2012世界末日也不怕!
当然除此之外,也有一些琐事,需要害怕的琐事。
2012-09-11 20:24:00
两天过去了,我一直惴惴不安,但芸从未提起关于阮灵的事,似乎压根就没听说过一样。既然芸已经醒来,我也不可能再次冒险进入她的潜意识,更别说只是因为这样一件小事。
我也无法再说上一遍,这不是能复述的事情,否则一定会像个蹩脚演员,干巴巴的在背台词。当然还有另外一种假设,就是我们两个都能忘记阮灵,干净彻底地忘记,未尝不是一件好事,虽然在我而言,已经毫无可能!
2012-09-11 20:25:10
另外,我一直都在骗自己,侵入芸潜意识的事只能我自己知道,而且不断告诫自己,发誓以后决不再用,也决不让第二个人知道!但事实上我一直有种担心,也许是错觉,我觉得自己一直处在某种极其严密的监视之中!
因为有两件事解释不通,也可以说是一件,就是我差点死掉那次和芸差点死掉那次,为很么深更半夜偏偏有人巡视病房?我值过夜班,知道医生也好,护士也罢,没事绝不至于到处乱溜达,因为他们也是人,他们也困。
2012-09-11 20:27:22
我不知道被人监视究竟是幸运还是不幸,往好处说,人家间接救过我们的命,一人一次。往坏处说,能如此费心劳神暗中监视我们的组织,必有所求,而且一定是某种见不得人的理由!但有些事多想无益,路再多也不过是两条,To be or not to be,何不随遇而安?
2012-09-11 20:30:14
芸醒过来的第二天早上,我出去买了早点回到医院,也不过七点来钟,一个白衣护士正在给芸抽血。今天怎么这么晚啊?我顿时心生不快,虽然自己从医的经历也并非尽善尽美,但通常情形下,空腹抽血六点半之前就该结束了,今天怎么这么晚,是哪里出了差错?
那个护士也明显不对劲,怎么见我进来,立即把头扭到一边去,似乎有些胆怯的样子,难道只是因为她是实习护士?正式护士的衣服乃是粉红色,穿白色衣服的只有实习生。
那个护士走后我越想越觉得不对头,即便业务生疏,也不至于吓得连衣服都跟着瑟瑟发抖的地步,其中一定是有古怪!
2012-09-11 20:34:13
追出来之后我发现那个护士走得很快,也没回护士站,反而径直出了神经内科的大门。等我追出去的时候,哪儿也没看见她,估计是下了电梯,等我坐电梯下到一楼的时候,她已经跑了起来,正在从住院处往医院西门跑去,一转眼的功夫就混进医院外面早市的人流中!
等我快步冲进早市,哪里都看不见穿白色隔离衣的,兴许是一边走一边脱掉了。
但我依稀记得她的身高,大约一米六五,身材苗条,再就是齐耳短发。因此站到高处往人群中搜寻,还真有一个体型发型都很像那个护士的,正穿过人群拐入一个胡同,于是我快步跟了过去。
2012-09-11 20:40:42
不久我穿出人群,拐弯钻进了胡同,五六十米长的一条胡同,窄而狭长,人并不多。我一眼就看见了那个护士,随即大踏步朝她追去。
但还没走出几步,就被一个男人给拦住了,他也没做过多的动作,只是从靠墙的位置向路中间迈了一步。其实并没有完全挡住去路,一是离我还有五六米远,二是就我的行走路线来说,也偏离了一米多的样子。
但我知道他是想要拦住我,那是种类似气场的东西,似乎突然有一道大铁门从天而降,硬生生截住了道路,把我和正在追赶的小护士完全隔绝开来!
2012-09-11 20:45:29
他是个四十开外,高瘦阴鸷的男人,脸上没有一丝笑意,像是某类天生就不会笑的人。除了几乎压到眉角的黑色沿帽,浑身上下处处冒着阴森之气!
不知为何,我总觉得他狠狠瞪了我一眼,当然实际上他脸上根本看不出表情。总有人害怕一脸横肉的家伙,实际上面无表情的人更可恶,因为你捉摸不透他!
有一阵我甚至怀疑自己的判断,他也许并非在拦我,因为从始至终没说一句话,也没露出哪怕一丝恶意。
2012-09-11 20:48:42
所以我试着想从他的身旁走过去,也许只是误会一场,他只是在等我后面的什么人。宁可被打死,不能被吓死,这也是个草率的选择,以前的我似乎没这么鲁莽,但自从耳鸣之后,我觉得自己已经变了不少!
五米,四米,三米,……随着我们两个之间的距离越来越近,我忍不住屏住了呼吸。
人和人之间是有安全距离的,每个人的承受力也不同,有的人是半米,有的人是三米,还有人宁愿隔着整个网络交流,只有一点是确定无疑的,那就是距离越近也就越危险!
2012-09-11 20:51:56
眼看我们两个之间只有两米不到的距离了,我死死盯着高瘦男人,他也用同样的眼神看我,突然他眼睛里有野兽的光芒闪了一下。同时有股冷森森的寒气直冲我的面门,我下意识地挥右手撩拨了一下,那团寒气似乎被撞歪了,斜斜飞去,悲剧就在一瞬间发生了!